傾城也是微微一怔,撇頭仔細的盯着花紫魅,卻見其眼睛依然僅掀開了一條縫,面色依然蒼白如紙!傾城暗自不悅,剛剛本以爲他快要昏死過去了,可他此刻竟然有力氣說出這等調侃的話來!
呵,看了他的背?估計看過他後背之人,都能排到城門口了吧!
“妖孽這是在迴光返照?”傾城朝他冷哼一聲。
“若…是…再不…迴光返照,豈不…被你…你…扔出去…了?”他答得理所應當,但話語卻是極爲不連貫。
“娘娘,請速速帶着殿下回宮吧,殿下的傷似是不能拖了!”正當這時,風憶卻焦急出聲。
“請娘娘速帶殿下回宮!”風惜和她身後的十幾名佩劍男子也略微急迫的開口了。
見狀,傾城微微一笑,而後直接將纏在他身上的花紫魅往風憶風惜面前一扔。風憶風惜頓時大驚,雙雙上前穩穩的接住花紫魅,待見花紫魅後背裸露且到處都是傷痕時,她們先是面色一紅,而後又急迫擔憂的呼道:“殿下後背受傷了!”
聞言,傾城差點未對風憶和風惜翻出白眼!
看了花紫魅的後背,她們便臉紅,真是怪哉。說來,她們跟了花紫魅這麼久,莫非一點也未被花紫魅風流成性的性子所染,仍是帶着天生般的嬌羞赧顏不成?
“美人兒們別急,這廝死不了!”說完,傾城便朝着風憶風惜懶懶一笑,又道:“走吧,是時候回宮了!本姑娘還得在傾城閣補補覺!”
此話一落,傾城便暗自運氣,足尖一點便往山下躍去。
待傾城一行不聲不響的躍過皇宮那道硃紅的宮牆,進入到東宮後,風憶風惜則是焦急萬分的帶着花紫魅直往傾城閣方向躍去。
見狀,一路懶懶散散落後風憶風惜一大截的傾城卻是詫異的瞪大眼睛,臉上掛着幾縷詫異和不悅。
傾城閣?風憶和風惜竟然不問問她的意思,直接帶着花紫魅往傾城閣那邊躍去了!
待傾城躍至傾城閣,進入到寢殿後,卻見花紫魅已經躺在了她舒適柔軟的雕花木牀上。而牀邊,正站着風憶風惜和傾城殿內的所有宮女!
“娘娘,快救救殿下!殿下好像暈過去了!”見傾城進來,風憶和風惜上前來一把將傾城拉至牀邊,急切緊張的道。
傾城頓時想翻白眼!回來的路上,風憶風惜飛那麼快,即便是花紫魅那廝沒昏,也被冷風吹昏了!
淡淡的瞥了她們一眼,傾城雙臂環胸,懶懶的打量了一番雙目緊閉,面色發白的花紫魅,道:“你們爲何將他送到這兒來了?他的寢殿不是花影殿嗎?”
此話一落,風憶風惜均是焦急的對視一眼。
“娘娘,殿下受傷一事萬不可傳出去,花影殿有很多皇后眼線,殿下實在不宜回去。如今這東宮,也只有傾城閣最安全了!”風憶道。
聞言,傾城倒是詫異了。
呵,花紫魅受傷,不
敢回花影殿,也未被送去他的侍妾侍寵處,偏偏送來這傾城閣,還揚名傾城閣最安全。真是可笑呢!
她可記得她院外的朱牆上還留有一個狗洞,連扶蘇這等刺客都鑽得進來的傾城閣,也能說安全?
“娘娘,如今您不知花國皇族的勾心鬥角。其實,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並非殿下,而是皇后長子三皇子,若非看在殿下可以鎮住花國邊境的面上,皇上怕是早就廢太子了!如今殿下重傷,若此事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皇后定會慫恿皇上,稱殿下無澤,無法光佑花國,從而另立三皇子爲太子!”見傾城未說話,風惜也急了。
聽了這話,傾城倒是明瞭不少。看來,花紫魅受傷一事自然得好好保密。
只不過,她雖知兄弟相爭皇位乃皇家常事,但太子也不是說廢便廢的小事!另外,在這節骨眼上,花國皇帝又怎敢動花紫魅?少了花紫魅替他鎮守邊境,花國皇帝怕是帝國不保!
“你們何須擔憂小心,即便是皇帝想廢妖孽,但迫於邊境鎮守之事,皇帝又豈敢隨意動花紫魅!”傾城朝着風憶風惜微微一笑,而後轉身走至不遠處的軟榻上懶懶靠下,又道:“快將妖孽弄出去,找幾個御醫醫治,另外,春花,你將那牀榻上的錦單錦被都換了,妖孽身上到處都是泥濘,倒是弄髒了本姑娘的牀!”
聞言,除了風憶和風惜,傾城閣的所有宮女都朝着傾城跪下了,並朝着傾城磕頭道:“求娘娘救救殿下!”
見狀,傾城心頭暗自滑過一縷不濃不淡的複雜。
呵,難怪風憶會說傾城閣最安全,原來傾城閣的宮女,倒是個個衷心爲主呢!
“娘娘,你這樣不擔憂,那是因爲你沒見識過三皇子的能耐!三皇子身體雖然有恙,但若讓他鎮守花國邊境,怕是能與殿下不相上下!皇上常日裡如此放任着殿下,那是因爲以前的三皇子完全未有想當太子的意思,更無要出宮鎮守邊境之意,皇上無奈,才百般縱容殿下的!可前日三皇子卻突然從養心院主動出來了,皇上和皇后都喜極,想必那三皇子這回定是覬覦太子之位了!”風憶急忙跑至傾城面前,擔憂萬分的說道。
“是啊!三皇子一出,殿下的處境堪憂。如今殿下又身受重傷,自然不能讓皇后等人知道。所以,我們不敢擅自請御醫,只得勞煩娘娘救救殿下。聞說娘娘不僅武術高明,毒術和醫術更是可以與江湖的毒怪和醫仙相比,娘娘……。”風惜也急忙跑至傾城面前,語氣急促,也是帶着濃濃的勸慰與焦急。
傾城終究是無奈了。
她慢吞吞的嘆了口氣,而後出聲打斷了風惜的話:“好了,別說了!你們將妖孽那滿是泥濘的衣服和牀榻上的錦單與錦被換了後,本姑娘就醫治他!”
懶散如她,自是不願費神費力的去醫治花紫魅,畢竟,此番嶽顏山一行,妖孽已經欠她幾次,她也懶得再讓他欠一次!但不得不說,花紫魅此番內傷嚴重,若是真逼風
憶風惜讓御醫來給他醫治,御醫也只能醫治花紫魅後背的皮肉傷,無法醫治花紫魅的內傷!
可是,若花紫魅的內傷不及時醫治,怕是……
“是!”見傾城鬆口同意,衆人均是一喜。春花早就叫着春豔等人跑出殿,應是去取錦棉的牀單和被褥了。
風憶風惜也是喜極,雙眸中已是急迫緊張過後的釋然和淚光隱隱了。
傾城依然懶懶的躺在軟榻上,雙眸微閉,似是在淺眠。
“娘娘,您現在可以去醫治殿下了!”不久,傾城被人輕輕一推,待傾城睜眼,入目便是風憶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龐。
“嗯!”傾城朝她微微一笑,而後慢吞吞的坐了起來。然而,她隨眼瞟了瞟周圍,心頭不由得詫異。
竟見殿內已經無其她人了!春花等人和風惜是什麼時候都出去了?
正當這時,傾城又聽面前的風憶道: “娘娘,牀單已換好,殿下面容上的泥污和殿下衣物上的大部分泥污已被清理掉了!另外,聞說娘娘治病僅用銀針,我等將銀針也備齊了!”
說完,風憶便朝傾城十分恭敬的盈盈一拜,道:“風憶先行出去了!”
此話還未落音,風憶便頓時轉身急忙朝殿外走去,還順勢關上了殿門。
見狀,傾城倒是有些黑臉!僅用銀針?這風憶真當她霧傾城是神仙不成!
嘆了口氣,傾城慢吞吞的起身走至牀榻邊,卻見花紫魅依然穿着今日那身破破爛爛的大紅衣袍,他衣袍上的泥污雖然大部分被洗去了,可仍是殘留不少的泥土。另外,爲洗掉花紫魅衣服上的泥污,花紫魅身上的這身破爛的衣袍幾乎被弄得全溼!真是……
還以爲花紫魅身邊的宮女至少是百裡挑一的聰明女子,卻不料春花這等宮女,也會幹這等蠢事!
何須用水來洗花紫魅身上的泥污,替他換件衣服不就行了麼!打溼衣衫,豈不是要讓這花紫魅受涼?
瞟了一眼花紫魅那蒼白的面容,見其眉目緊蹙,嘴脣也是乾裂血紅。傾城微微一嘆,再度低聲道:“又欠本姑娘一次!”雖然她懶得再讓他欠一次!雖然她此番的確不想受累救他!
不過又說回來,風憶等人倒是奇怪,竟然寧願給花紫魅擦拭衣服上的泥污,也不替花紫魅換衣,呵,這倒是奇怪!莫非,花紫魅的貼身侍女不服侍花紫魅更衣?
一想到這兒,傾城微微一笑。面紗下那精緻的容顏上有幾道深意閃過。
而後,她轉頭望着別處,動用內力將花紫魅身上的破爛的大紅衣袍頓時化爲碎片震飛,並用薄薄的錦被將花紫魅的身子裹了幾層。
然而,待傾城認爲一切做完時,正欲轉回頭來開始替花紫魅醫治時,卻不料一雙骨節修長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並迅速用起力來!
傾城頓時一驚,回手變往後面一掌拍去,霎時,她只聞得一道悶哼響起,刺破了寢殿寂靜的氛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