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傾城與扶蘇一同穿過那道已然開啓的石門!
入目之景,卻是豁然開朗!
此刻天色已是較晚了,但藉着天空殘存着的光線,傾城依稀發覺所處之地似是一個天然的峽谷,四周都是延綿不絕的山巒!
片刻,待傾城與扶蘇二人終於停下小步,二人均是略微氣喘了!
耳畔有微風掠過,四周還有歸鳥的脆鳴聲,零星點點的回聲倒是昭示出周圍的寧靜!
傾城轉眸巡視着周圍,入目之處竟然全是青草花叢!
暗香浮動,佳景縈繞!傾城微微深呼吸了一番,心頭不禁嘆道:好一幅人間仙境!
即便是如今天色較晚,光線較暗,她也能感覺得到這峽谷竟是如此的自然仙美!
然而,更值得一提的是,花叢的盡頭,竟然赫然有座竹屋!
正待傾城的眸光與神思全數浸在這周圍的景緻裡時,卻聞得數道宛若雷鳴般的巨聲響起!
那響聲極大,就連傾城,也不免被這響聲驚住,待巨響完全消停,她才發覺耳道微疼!
回眸而望,卻見那道石門已然被攔腰壓斷,看來,那石室,定是真的塌了!
見狀,傾城瞭然,心頭也微微涌出幾分似是劫後餘生的感慨!
方纔,若非她與扶蘇逃得快,恐怕已經葬在巨石身下了吧!
“霧姑娘,那石室怎會塌呢?”正當這時,扶蘇那驚異的聲音響起!話語有些微微的顫抖,昭示着他心頭還存有幾絲餘悸!
傾城則是慢吞吞的瞥了一眼周圍這片在黯淡天色映襯下的朦朧景緻,而後回眸望着扶蘇,雲淡風輕的道:“這裡倒是極美!”
“這……。”對於傾城的這番答非所問,扶蘇倒是一愣!
然而,傾城卻朝着扶蘇微微一笑,而後雲淡風輕的放開他的手,道:“那邊有座竹屋,我們今晚先在那裡過夜,等明日天亮,再尋出路!”
說完,傾城便十分自然的轉身,踏步便往不遠處那座竹屋踏去!
望着傾城的背影,扶蘇的面色卻是剎那間沒了方纔的愣然,剩餘的,卻是無盡的深幽!
他直直的盯着傾城,薄脣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隨後,他回眸瞥了瞥身後不遠處那已然坍塌的石室,面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深,深得詭異興味,帶着幾分令人悚然的餘味悠然!
待傾城伸手推向面前那扇竹門,隨着竹門被開啓的剎那,倒是惹起了一片灰塵!
比起外面,屋子裡顯得更暗!
舉目望屋子裡環視了一番,藉着黯淡的光線,傾城倒是發現屋內的擺設也是極爲簡單!
一張竹牀、一張竹桌、一根竹凳便是屋內最爲上好的擺設了!除掉這些,屋內的角落裡倒是有一方土製竈臺,竈臺邊方有大批的乾柴!
見狀,傾城也未多想!她懶懶散散的踏進屋子,而後慢吞吞的走至竈臺邊!
撿起一些細柴在竈臺邊壘成一小堆,傾城便拿起竈臺邊的點火石引燃了一根木草,趁木草被點燃之際立即扔在方纔她壘好的那堆細柴上,然而,令她未想到的是,即便是木草在細柴上染盡,也未能引着細柴!
霎時,傾城額頭微蹙!
她再度用打火石引燃一根木草後並扔在細柴上,可……仍是無果!
正當這時,扶蘇也慢吞吞的進屋來了!
他朝傾城這邊望來,瞧了一番傾城手中的打火石,又瞧了一番她的面色!
隨後,他急忙走至傾城身邊蹲下,並道:“還是在下來生火吧!”
聞言,傾城也不阻攔,僅是自然而又幹脆的將手中的打火石遞到扶蘇面前!
扶蘇朝着她微微一笑,便接過打火石!他拾起一根細柴,並用打火石引燃後,就將它往傾城壘砌的那堆細柴中間塞去!
僅片刻功夫,那細柴便引燃了周圍的柴,火勢,也逐漸爍爍起來!
見狀,傾城當即有些咋舌和不奈!
沒想到,她霧傾城自詡聰明,倒是連這火都生不起!
說來,她一向懶散慣了,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像生火這些事,今日也是她平生以來第一次做!
“沒想到你挺厲害的!”傾城轉眸望着扶蘇的側臉,緩道!
這話一落,扶蘇則是轉眸回望着她,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道:“也非厲害,只是以前受困時,走投無路,只得自己摸索着生火罷了!這一來二去的,也熟悉了!”
聞言,傾城面色不變,可她心頭,卻是涌出了微微的詫異!
片刻,她雲淡風輕的垂眸避開扶蘇的眸光,而後盯着面前的火堆,緩道:“你乃如雪公子的弟弟,身份尊貴,你又豈會受困,最後還淪落至自己摸索着生火的地步?”
另外,對於扶蘇的身份,她以前便猜透過,像他這等尊貴的身份,豈會與‘受困’和‘生火’之事沾上邊?
說完這話,傾城倒是不自覺的將扶蘇與花紫魅對比一番,心頭不由咋舌!
想那花紫魅,即便是宮中的路都會忘記,如此懶人,不僅連生火都生不來,怕是連所謂的打火石都不會用吧!
傾城這話一落,卻不料扶蘇沉默了!
見狀,傾城頓覺無趣!
“不說也罷,就當本姑娘未問過這些!”傾城轉眸再度望着扶蘇,隨意淺散的道了句!
說來,方纔她也僅是有些疑惑罷了!若是他真有難言之隱,他也可不說!另外,她霧傾城也是懶人,此刻倒是也不想知道得太多了!畢竟,即便她知道了,沒準兒也記不住!
“並非在下不願說,只因爲這其中,有着太多的牽連了!”正當這時,扶蘇卻開口了!
聞言,傾城不經意的‘嗯’了一聲,興致缺缺!
見傾城這般,扶蘇倒是有些微微的詫異,似是未料到傾城對他的好奇,竟只停留了瞬間!
而此刻的傾城,自然也沒心思理會扶蘇此刻的詫異!
她僅是垂眸撇了撇自己渾身的灰,而後轉眸望向扶蘇,道:“你坐遠點!”
扶蘇一愣,俊美的面上有縷不解!
傾城頗爲隨意的道:“本姑娘得拍拍身上的灰,你最好是坐遠點!”說到這兒,傾城頓了頓,又啓着平靜無波的嗓音道:“若是你懶得坐遠點,也可不動!”
這話一落,她便見扶蘇面上再度出現了一抹赧然!
“霧姑娘請便!”他急忙衝着傾城道了聲,隨後便起身,又道:“在下去外面處理一番身上的灰!”
說完,他便乾脆的踏步往竹門行去!
見狀,傾城也不阻撓!這扶蘇願意到外面去拍灰,她也管不着!
另外,不得不說,這扶蘇公子倒是禮儀得當!想必方纔若是花紫魅坐在她身邊,他定然不會走遠,更不會離開。若她猜得不錯,他定然會媚聲媚氣的朝她說一聲‘本公子懶得坐遠’,隨後還會附帶着調侃她幾句!
一想到花紫魅,傾城眸色倒是猝然一深!
上了這羅山,她掉入深洞不說,還差點在石室裡殞命!這一切的一切,已然令她心頭極爲不暢了!說來,若非花紫魅以這羅山的白貂相誘,她又豈會費神費力的上這羅山?
另外,自上山時,她就發現花紫魅一路上倒是極爲沉默!她當時也只覺有些詫異,倒是未曾深入探究!但此刻一想,她倒是有些懷疑花紫魅那一路上的沉默,都是在仔細的費神算計着什麼!
還有,花紫魅邀扶蘇來這羅山相
聚又是爲何?相聚的地點可以隨處而定,爲何偏偏是這羅山?
一切的一切,任憑傾城怎樣想,似是都離不開一個花紫魅!
片刻,傾城終究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暗歎一聲,心頭滑過縷縷難以排遣的複雜和煞氣!
也許,她對花紫魅,終究是沒做到徹底的警惕!
而這次,她顯然又吃了大虧!
想了良久,傾城才暗暗斂神,壓下心頭的所有複雜!
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而後理了理被灰塵沾滿的頭髮!
然而,無論傾城怎樣理,髮絲上依然粘着許多灰!
剎那間,傾城不覺皺眉!看來,她似乎得大洗一次了!
發上的灰已然無法清理透徹,傾城則是暗自咬牙,忍了!隨後,她又慢吞吞的摘下了面紗,卻見自己這方本是純白的面紗,已然灰沉沉的了!
再度咬牙,傾城耐着性子抖着自己的面紗,霎時抖得灰塵在火光的映射下飛舞着!
然而正當這時,一抹人影已然進了屋子,一道朗聲也頓時自然而然的響起:“霧姑娘,在下發現這竹屋的後面 竟然有……。”
那朗然之聲剛響到這兒,便猝然而停!
聞言,傾城擡眸望去,卻見扶蘇正逆着光線杵在門口邊!
“怎麼不說完?!”傾城懶懶瞥他一眼,繼續抖着手裡的面紗!
可剎那間,她抖動面紗的手也是猝然一停!而後,她心頭終於明白方纔扶蘇爲何這般反應了!
如今,想必容貌已被他觀完,她此刻再戴上面紗,似是也無濟於事了!
剎那間,傾城則是擡眸,朝着扶蘇微微一笑!她那傾世絕色的面容映入扶蘇眼裡,霎時引得扶蘇眸色一震!
傾城也不抖動面紗上的灰塵了!她把玩着面紗,隨意清淺的望着扶蘇,笑道:“說來,惜月宮霧傾城的容貌也並非未有人見過,只是,見過本姑娘容貌的那些人,全都去見閻王罷了!”
當然,也有一個例外,那便是花紫魅!
原因別無其它,她霧傾城做事也憑性子,花紫魅即便看了她的容貌,但他卻極爲聰明的沒有惹得她動殺心!
傾城這話一落,她也不知扶蘇此刻究竟是何臉色!畢竟,扶蘇是逆光而站,她此刻卻是僅能看清他的輪廓!
“在下無意冒犯!若是霧姑娘覺得殺了在下解氣,在下也能理解!再說,霧姑娘已然救了在下兩次,這時姑娘若是想收回在下的命,在下也沒有微詞!”傾城的話剛落不久,扶蘇便啓聲道!
他的聲音依然平靜朗然,帶着幾分心平氣和!
聞言,傾城倒是嗤笑一聲,不得不承認這天底下,竟有這般呆板之人!
若是換做他人,怕是早就給她賠不是,並求她饒命了吧!
然而,不得不說,她今晚本就未有心思殺他!說來,即便要殺,她也不會現在動手!畢竟,多一個人在身邊,總比她一個人在這山谷裡呆着強!
垂眸瞥了瞥手中的面紗,此刻,傾城倒是未有心情將這已然髒得至極的面紗再戴在臉上!她隨意的將面紗往袖中一放,而後擡眸再度朝扶蘇望去,緩道:“何須這般說,本姑娘又未說過要取你的命!”
說完,傾城垂眸,並給火堆添了些柴火,而後頭也不擡的話鋒一轉,道:“扶蘇方纔在竹屋後面發現了什麼?”
“在下謝過姑娘不殺之恩!在下方纔在竹屋後面發現了一個湖泊!”緩了片刻,扶蘇才道!
聞言,傾城不覺微微一笑!
雖然一聽湖泊,她是極爲想沐浴的!但,這深谷裡的湖泊,她倒是不敢在裡面沐浴!畢竟,她可不能肯定這深谷湖泊內是否有水蛇這等兇悍之物!
只不過,若是那湖泊中有魚,倒是甚好!
片刻,傾城慢吞吞的起身,踏着小步走至扶蘇面前,道:“扶蘇公子是否有些餓了?”
這話一落,她卻見扶蘇望着她的眸色裡,有愣然之色掠過!
見狀,傾城倒是不由淡笑!
她自是知道她面容是何等絕色,見過她的人,幾乎都是一臉驚豔!然而,這扶蘇卻是不爲她的容貌所惑,他面上毫無驚豔,僅是有些怔然罷了!
當然,更令她岔氣的便是花紫魅,往日花紫魅見到她的容貌,卻是頗爲不屑的諷笑!
看來,這扶蘇的因爲定力太好,纔不被她的容貌所傾!而花紫魅那妖孽則是太過自信,對自身容貌已是傲氣盈盈,從而任何人的容貌放於眼底!
“勞霧姑娘惦記,在下不餓!”扶蘇怔然了片刻,才自然而然的轉眸望向別處,緩道!
聞言,傾城嘴角倒是微僵!
本以爲這扶蘇也是聰明人,沒想到也是一個不太會聽得懂話的人呢!
“既然扶蘇公子不餓,那本姑娘還是自行去竹屋後方的湖泊查探一番,看看有無可以烤着果腹的魚吧!”傾城慢吞吞的說完,便踏步出去了!
身後響起快速的腳步聲,然而,卻不是離她越來越近,而後離她越來越遠!
剎那間,傾城回眸,便見扶蘇已然跑至竈臺的火堆邊,搗弄着火!
見狀,傾城不由冷哼一聲,心頭多少有些複雜和不悅!
不得不說,這扶蘇,倒是有些讓她不暢了!
本欲讓他去看看湖泊中是否有魚,奈何他竟說不餓!本欲讓他一路跟着,卻不料他卻跑至火堆邊搗弄起火來了!
片刻,傾城也不願作停留,她乾脆的轉身,而後拖着懶懶散散的身子往竹屋後面行去!
說來,她此刻的確是餓了!
外面已然黑盡,夜風微拂,銜着幾縷花香!
今晚空中仍是有皎月,透明的月光打落下來,明亮而又清透,倒是使得周圍之景更是宛若仙境!
藉着月色,傾城慢吞吞的前行着,然而,還未等傾城繞過竹屋,便聞身後跟來一串快速的腳步聲!
顯然,跟來之人是在跑步追來!
“霧姑娘,在下陪你去捉魚吧!”扶蘇那溫和朗然的嗓音道來!
傾城倒是未曾回頭,僅是慢吞吞的繼續邁着細步子,道:“怎敢有勞扶蘇陪同,難道扶蘇沒興致倒弄那堆火了?”
這話一落,扶蘇的嗓音有帶着幾分怔然的響起:“霧姑娘誤會了,方纔在下並未搗弄火,僅是想給火添點柴,以免等會兒回來時,火熄了!”
他解釋得很清楚,但傾城的情緒波動卻不大!
“既然這樣,還是有勞扶蘇照料那堆火爲好!若那湖泊裡真有魚,本姑娘捕魚,也用不着扶蘇相助!”傾城淡聲道!
聞言,扶蘇眸色一動,他那俊美的臉上,霎時掠過一縷傾城看不懂的興味和深邃!
“那在下就在屋子裡等姑娘回來吧!”他道!嗓音依然溫和朗然,可他面容上那抹興味和深邃,卻是與他嗓音的溫和朗然極爲不符!當然,此刻的傾城,也自是不知這點!
“嗯!”傾城隨意的應了一聲!
待傾城走至湖泊邊時,便發現這湖泊極爲清澈,藉着皎潔的月光,她可清晰的發現湖泊中有游魚淺遊!
見狀,傾城心頭倒是微微有些低悅了!
不得不說,這老天還是有可取之地!至少,它仍是給人留了一些退路的!
傾城也不願多耽誤,僅是內力一提,伸掌便往湖中拍去!
掌風夾雜着渾厚的內力震向湖泊,霎時引得湖水高濺,驚響連連!
而就在這剎那間,已然有數十條略微有些肥的魚翻着白肚皮浮出水面!
見狀,傾城微微一笑,提氣便騰身飛躍至湖面,抓起水面上的浮魚便往湖岸丟去!
幾個起落,待傾城拾完湖面上的魚後,她才一個騰身,緩緩悠悠的落於湖岸!
隨手摺下一段花枝,傾城將魚全數串在花枝上,而後拎着花枝慢吞吞的往回走!
不久,待傾城再度踏進竹屋,卻見扶蘇面前那堆火倒是燃得極爲熱烈!
看來,扶蘇將這堆火,倒是照料得好!
“霧姑娘抓了這麼多魚?”扶蘇望了望傾城的臉,隨後又是一怔!可僅是片刻後,他便轉眸望向傾城手中花枝上串着的魚,有些詫異的道!
聞言,傾城也不急着回答,而是慢吞吞的走至扶蘇面前,將手中串着魚的花枝遞到扶蘇面前,道:“本姑娘僅是拍了一掌罷了,奈何那湖泊中的魚的確不少!”
再說,抓?她霧傾城倒是從未試過去抓魚,就連此番爲了果腹而去震魚,也是第一次!
扶蘇緩緩接過了傾城手中的花枝。花枝沉甸甸的,已然被有些承受不住魚的重量而嚴重彎曲了!
“扶蘇可會烤魚?”這時,傾城也在火堆面蹲下,望着扶蘇道!
扶蘇一愣,面容有些赧然:“在下雖然未烤過,但卻可以試着烤烤!”
“那就又勞了!”傾城慢吞吞的懶聲道!
然而,事實證明,扶蘇說是試着烤,的確是‘試’!他的手法極爲慢吞呆滯!
舉着那根串了十幾條魚的花枝,扶蘇直接將之舉在火焰上烈烤!可未烤多久,花枝卻是被灼燒斷了,枝上的魚也全數落在了火堆裡!
扶蘇窘然,俊臉上浮現出縷縷尷尬!
正待扶蘇欲尋找乾柴將魚自火堆裡掏出來時,卻不料傾城突然出聲道:“就讓這些魚在這火堆上燒吧,也許能儘快燒熟!”
論起烤魚,她霧傾城更是不懂!
然而,懶人自有懶法,她此刻的確覺得這種直接將魚放於火中燒的方法要比扶蘇方纔舉着顫悠悠的花枝烤着要省時省力得多!
傾城的話一落,扶蘇面色一動,而後擡眸朝傾城望來,似是頗爲無奈的道了聲:“還是霧姑娘想得周到!”
這話,明顯是誇耀之意,但傾城卻聽不出他嗓音裡含着一絲一毫令她不屑的諂媚和刻意的逢迎!
剎那間,傾城心頭對扶蘇倒是再度滿意了一分!
果然,像扶蘇這等溫和俊朗之人,的確讓她處着舒服!
過了不久,待火堆裡傳來陣陣焦味!
傾城與扶蘇倒是極有默契的朝火堆上的魚望去!
“糟了,焦了!”扶蘇不由呼了一聲,而後急忙找了一根乾柴,立刻將火堆上的魚掏了一邊!
“還好,僅是下面幾條魚焦了,上面幾條魚還可食用!”觀察着掏出來的魚,扶蘇不由笑了笑,而後用細柴串起一隻烤的較爲好的魚遞到傾城面前!
見狀,傾城也不客氣,而後緩緩伸手接過,而後朝着扶蘇道:“你也吃點吧,這夜晚還長着呢!”
說完,傾城便慢吞吞的撕下一點魚肉,而後放於嘴裡!
魚肉倒是細膩,只不過,無味!若是平常,她霧傾城怕是從不會沾這類食物,只因今晚的確太過特殊,此刻用這烤魚果腹,已是上上之選了!
而扶蘇,也未推辭!他也自行再度串起一條稍稍有點焦的魚,而後伸手撕了一點放於嘴裡,細細咀嚼,似是吃得格外的香!
瞥了他一眼,傾城倒是有些咋舌了!
看來,這扶蘇倒是好養,竟然不挑食!然,她可記得如雪公子是極其挑食的呀,就連上次武林大會,就連花紫魅那妖孽、若風公子和蕭月公子,也都是在盟主府一同用膳,而那如雪公子,則是冷酷盈盈的讓他身邊的兩大美人劍客給他另起爐竈,煮的都是極其罕見的山珍海味呢!
“扶蘇,你與如雪公子真乃親兄弟?”傾城嚥下一口魚肉,若有無意的問道!
本是不願好奇,可現在二人都無話可說,這死氣的氣氛倒是令她有些壓抑!
這話一落,傾城便見扶蘇一愣!
“姑娘爲何這般問?”他未擡起頭來,僅是垂着眸,緩道!
“因爲如雪公子極爲挑食,而你,卻是連這烤魚都吃得這般香,扶蘇,莫非如雪公子在家經常壓制你不成?”說到這兒,傾城倒是朝着扶蘇微微一笑!
這回,扶蘇終於是擡起頭來朝傾城望來!然而,待他的眸光剛落在傾城面上,傾城便見扶蘇的臉色又是一怔!
“姑娘言重了,家兄對在下倒是極好!只是,在下胃口好,不挑食罷了!”扶蘇再度避開傾城的眸光,緩了片刻,才道!
聞言,傾城輕笑一聲:“憑本姑娘所覺,如雪公子冷酷無常,特別是他那雙眼睛,隨時都露着寒光,而你扶蘇,卻是不及如雪公子的一分冷絕呢!”
“霧姑娘倒是誤會了!家兄雖模樣冷寒,不苟言笑!但家兄絕對是個好人!”
“哦?扶蘇的意思是,本姑娘看走眼了?”傾城依然笑着,而後隨意的撕了一點魚肉放於嘴裡,又若有無意的道!
傾城這話一落,扶蘇那俊美的面容微微布上了一絲無奈!
“霧姑娘並不瞭解家兄,所以纔有些誤解罷了!”他道!
聽了這話,傾城面色依然不變!
她擡眸,慢吞吞的望向扶蘇,又道:“是啊!正是因爲不瞭解,所以纔看不透,所以纔會理所應當的誤解!然,本姑娘也非庸人,有些事,自是一眼能明瞭,只是不願出言捅破罷了!”
“姑娘此話,可是在映射什麼?”扶蘇神色突然幾不可查的深了一分!
聞言,傾城不由感慨!
他這回倒是聰明瞭!只不過……
“這回,似是扶蘇誤解了!本姑娘這話又能映射出什麼?說來,本姑娘僅是懶人,哪有心思與你玩文字遊戲?”傾城依然朝着扶蘇笑着!
此話一落,扶蘇已然斂去了眸中的深意,他望了傾城一眼,而後便轉眸望向了別處,道:“霧姑娘乃在下恩人,在下是絕對不會害你,更不會做出對你不利之事!”
一聽這話,傾城慢吞吞的笑了:“呵,扶蘇這般認真作何,本姑娘僅是隨便一說罷了!”
此話一落,傾城便見扶蘇嘴角一動,似是欲要開口。剎那間,傾城則是再度出聲道:“今晚本姑娘累了,欲休息了!”說到這兒,傾城撇了撇不遠處那張竹牀,道:“可惜,這屋子裡就一張牀,而……。”
“姑娘睡牀便可,在下可在屋外過夜!”扶蘇一愣,嚥下方纔欲要說出來的後話便急忙接道!
傾城笑了笑:“何須在屋外過夜,夜寒風重,扶蘇在那圓桌上將就一晚可好?”
扶蘇再度愣了一下,而後垂眸掙扎了一番,才道:“好!”
聞言,傾城面上的笑意更深!她隨手丟掉手中串着僅剩魚刺的乾柴棍,而後慢吞吞的起身,懶懶散散的朝不遠處那方竹牀踏去!
撩開竹牀前那厚厚的紋簾,雖說這竹牀上也布了些灰,但她此刻,倒是沒心思嫌棄!
也不脫鞋,傾城和衣躺在竹牀上,微微閉上了眸子!
說來也可笑!與花紫魅分開時,約好在羅山腳下匯合,如今,她卻被困於此,而且剛巧遇上扶蘇!
這其中,究竟藏着幾分秘密?暗含着幾分她不願費神去思量的算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