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朝花紫魅狠瞪一眼,剎那間,傾城卻見花紫魅突然轉眸迎視着她的目光,並朝她微微一笑,妖媚的臉上頓時帶了幾分輕輕淺淺的興味和不屑。
傾城暗自冷哼,更是看不慣他這等魅惑盈盈的姿態。
反手將他的手握住,狠狠用力,卻發覺花紫魅臉上的媚笑更甚,似是毫未感覺到手指的疼痛,見狀,傾城無奈暗罵,這廝真是怪胎。
“大膽,誰許你擅闖御書房的?還不快給朕滾出去?!”片刻,那殿內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終於回神了,伸手怒指花紫魅,大吼道。
聞言,傾城臉色微微一深,心頭平靜。
呵,不得不說,這皇帝雖然年紀不輕,但這吼聲,當真是還有幾分迫人和威懾。
再轉眸望向身旁的花紫魅,傾城卻見花紫魅面色依然不變,妖異的面容,仍然殘留着滿滿的魅惑和不以爲意。
他並未應聲出去,而後帶着她慢吞吞的踏進了大殿,直到與那墨蘭身影的男子並身而立時才駐足。
似是要確證什麼一般,傾城轉頭,眸光越過中間的花紫魅,望見那墨蘭男子的側臉時,她心頭再度一嘆,幾抹複雜油然而生。
她剛剛猜得的確未錯,這墨蘭錦袍男子,果然是月雨蕭。可是,月雨蕭不是在今日已經啓程回月國了嗎?
“蕭月啊,要與父皇密談,也不叫上本公子。看來,蕭月對本公子倒防備得緊!”正當這時,花紫魅那魅惑低沉的嗓音響起,隱隱中含着幾抹淡淡的調侃。
月雨蕭的面色應聲而沉,然而,他那雙溫和清透的眸子裡,依然含着幾縷平日裡的雲淡風輕。
他緩緩轉眸,望着歪着頭懶懶散散盯着他的花紫魅,微微一笑,溫潤道:“紫魅公子如今給月某出了這麼大的難題,月某又怎會自討苦吃的叫紫魅公子來看笑話?”
聞言,傾城卻是一愣,心頭霎時涌出幾縷疑惑。
“你這逆子,還不快出去?”正當這時,那龍椅上的皇帝再度出聲,此刻,他已是滿臉青黑,略帶幾分君王霸氣的臉,也附着濃濃的怒氣。
這話一落,花紫魅倒是慢吞吞的轉眸望向皇帝了。
“出去?父皇還未給兒臣封妃的聖旨,兒臣怎能空手離去呀?”花紫魅不鹹不淡的朝皇帝微微一笑,妖異的面容倒是少了幾分魅惑,多了幾分傾城難以看懂的諷刺和嘲弄。
“封妃?哼!封太子妃,那是得舉行封妃大典,如今你大皇姐剛剛遭遇不測,封妃事宜,延後再說!”皇帝朝着花紫魅冷哼一聲,話語依然含着幾抹凌厲。
皇帝的話剛落,傾城卻見花紫魅的身子幾不可察的突然一顫,可待她想仔細觀察時,卻見他面上依然帶着往日的妖媚,那修長的眼瞼裡媚然一片,還微微含着幾縷淡淡的風清和淺淺的不悅:“哦?大皇姐遭遇不測了?”
似在微微詫異,似在慢吞吞的陳訴一件極爲不重要的事。
這話一落,花紫魅朝着皇帝微微一笑,又道:“若是兒臣現在一定要拿到聖旨呢?”
花紫魅微緩的話,帶着幾分淺淺的不以爲意。可此刻的傾城,卻是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幾抹威脅和幾抹似是來不及收斂的怒氣和陰冷。
說來,剛剛皇帝說大公主遭遇不測,她心頭是震撼的。憶起昨晚,她還見大公主尋月雨蕭來了呢。可爲何那大公主偏巧在這前往月國的日子就遭遇不測了呢?
想到這兒,
傾城眸色頓時一深,轉眸便直直的盯着花紫魅,心頭也突然涌出幾抹篤定。
她記得,花紫魅曾說過他不會讓月雨蕭迎大公主迎得順利,那麼,此番大公主遭遇不測,是否與他有關?
突然間,傾城心頭一涼,不由得微微蹙眉。
若真是這樣,她便不得不說,花紫魅這廝,果真冷狠。即便是他的皇姐,他也……
“紫魅公子此話的確不合時宜了。再怎麼說,花涅大公主也乃你皇姐,如今你皇姐剛剛去世,你便急着封妃辦喜事,實屬不該!”見花紫魅堅持,月雨蕭溫潤的嗓音再度傳來。
此話一落,傾城卻覺花紫魅突然掙脫開了她的手,並乾脆的轉身,直直的盯向月雨蕭。
“這裡是花國,蕭月是否該尊稱本殿一聲‘太子殿下’?”突然間,花紫魅輕笑出聲,渾厚的嗓音含着幾縷似是與生俱來的魅惑。
說完,他轉眸便伸手將傾城拉至他身邊,並完全無視傾城威脅冷硬的目光竟毫不拘束的懶懶朝傾城靠來,並柔弱無骨般將身子倚在了傾城身上。
剎那間,傾城頓時臉黑。
月雨蕭溫和的面容也微微掠過幾道深意和複雜。
“你這逆子,大逆不道,竟敢在御書房亂來,真想朕摘了你的太子頭銜不成?”龍椅上的皇帝顯然定力不夠,已然怒吼出了聲。
然而,花紫魅卻似是對皇帝的怒聲恍若未聞,他只是在傾城怒氣高漲欲將他推開時,道:“傾兒,本公子好累!”
聽了這話,傾城面色更黑。那雙正欲推開他的手,也突然停滯了。
不知爲何,雖心頭認爲他這話仍是風流不羈的調侃,可她卻覺得他語氣中帶了幾分淡殤和無力。
淡殤?無力?
這一向妖媚的花紫魅,怎會在此刻微微表現出了這些情緒?
暗自嘆了口氣,傾城慢吞吞的放下了正欲推開他的手。說來,現在要說究竟是誰佔了誰的便宜,她相信花紫魅這廝定會跳出了指責是她佔了他的便宜。
此刻,她倒是不太想與之計較,她知道,一旦她現在推開他,恃寵而驕的惡妃名號可能要越來越響!
許是察覺到了傾城的放棄,花紫魅更是肆無忌憚的將渾身重量倚在了她的身上。傾城霎時不悅,伸指毫不猶豫的暗中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卻引得他渾身一僵。
“的確應該尊你爲‘太子殿下’,只是,如今殿下在月某面前如此不檢點,可有將花國皇室尊嚴放於眼裡?”正當這時,月雨蕭再度出聲。可他的話剛到這兒,他卻轉眸朝傾城望來,溫和的眸中帶着幾縷令傾城頗爲意外的深邃,又道:“再說,所謂世事無常,傾城姑娘最終能否成爲你的太子妃也非定數,殿下對她,還是規矩點爲好!”
聽了這話,傾城微微一怔。
不得不說,今日月雨蕭這番話,倒是讓她詫異。表面上看,她承認他是在幫她解圍,然而,她與這月雨蕭並非熟悉,她不認爲像月雨蕭這等身份高貴且溫和俊逸的男子能主動替她說話!
他,究竟存了什麼心思?
記得一年前的比武,她可不認爲月雨蕭對她有何特別,怎這些日子一見,他對她的態度大變了呢。
一想到這兒,傾城眉目間頓時盈出一道低諷,呵,看來,圍繞在她身上的事,似是越來越複雜了呢!
“是啊,世事無常,就連本殿那清雅多才的大皇姐,不也是
突遭非命了?”說到這兒,花紫魅卻朝着月雨蕭再度媚笑出聲。又道:“呵,看來,蕭月還是不瞭解本殿的脾氣呢!說來,你這次真惹到本公子了,你說,該如何…呢?”
花紫魅那慢吞吞的話剛落,月雨蕭面色頓時一沉,溫潤的眸子裡霎時含了幾分與之性格完全不合的低怒:“你認爲大公主是月某殺的?”
“難道不是?莫非,四大公子之一的蕭月公子是敢做不敢爲的宵小之輩?”花紫魅懶聲說完,而後又是一陣輕笑。
“逆子,休得胡言!你……。”皇帝那威嚴震怒的聲音再度傳來,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花紫魅慢吞吞的打斷:“父皇還是安分旁觀爲好,如今,你手中已然沒了能威脅兒臣的東西,你認爲兒臣還會對你忌諱些什麼?”
說完,花紫魅微微嘆了口氣,再啓聲時,嗓音卻蔓延出了比常日裡濃了幾倍的魅惑:“兒臣現在倒是一身輕了。母后亡,皇姐死,兒臣對父皇也沒任何念想了。若父皇不想逼得兒臣發怒,兒臣還是勸父皇不要插手今日的這些瑣事!”
如此威脅且大逆不道的話從花紫魅的口中緩緩溢出,可傾城卻見皇帝僅是怒氣盛盛,但卻不敢再言。
剎那間,傾城心頭的震撼和複雜更是深了幾分。
這花紫魅,竟連花國皇帝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說他無法無天,權利滔天,都完全不爲過!
“太子殿下,月某雖不敢說從未做過違心之事,但對大公主,月某問心無愧!”殿內氣氛僵了片刻後,月雨蕭再度緩緩開口。
然而,花紫魅顯然未將他的話放於耳裡,諷道:“怎麼?蕭月公子是說殺本殿的皇姐殺得問心無愧?”
聞言,月雨蕭面色一深,一抹無奈之色漫過。“太子殿下如此聰明,豈會看不出裡面的破綻和詭異?若是月某真有心殺大公主,這對月國有何好處?”
“呵,即便是你未殺皇姐,但皇姐也因你的保護不當而亡。當日本殿將皇姐交給你,最後可不是讓你給本殿看具屍體!”說到這兒,花紫魅媚笑一聲,又道:“本來猜測你此番來這御書房,僅爲和父皇聯合一氣,準備密謀那件事,卻不料你帶來的卻是這般讓本殿不悅的消息!呵,蕭月,你的那件事,就不用再與父皇商議了,本殿這就同意,一月後,本殿自會來你月國同你好好商議,順便,本殿也想好好瞧瞧你那最最寵愛的月國小公主是何等姿色!”
說完,花紫魅則是完全不看月雨蕭的臉色,反而慢吞吞的站直,拉着傾城的手便往殿外走去。
一路無言,傾城默默的被他拉着,倒是十分善良懶散的沒在此刻出聲擾亂他的沉默。
一路被他拉回傾城閣,待花紫魅轟走春花等人後,他才幹脆的關上了殿門,而後懶懶散散的倚在了軟榻上。
見狀,傾城倒是不得不詫異了。
說來,她倒是未見過這樣的花紫魅。在她眼裡,花紫魅一向招搖魅惑,而此刻這般低沉的他,倒是讓她真的詫異了。
“妖孽,生氣可對你後背的傷不好!”傾城走過去,懶散的坐在了軟榻一角,居高臨下的瞥着他,淡聲道。
此話一落,她見花紫魅慢吞吞的擡眸望向她,一直望着。
待她被他盯得不耐煩之際,他卻微微一笑,道:“傷?呵,所有人,都巴不得本公子死了纔好呢!說來,以前本公子也有個唯一真心關心本公子的人,可是,現在也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