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源?
一聽這話,傾城自是愣神。
“妖孽,你這是何意?本姑娘與那蕭月公子能有什麼淵源?”傾城直直的盯着花紫魅,道。
然而,花紫魅突然眸色微微一晃,而後故作嬌呼的‘呀’了一聲,而後,他慢吞吞的迎視着傾城的眸光,頓了片刻,才頗有欲蓋彌彰的道:“淵源?呵,既然醜女都不知道,本公子豈會知道?”
聞言,傾城頓時黑臉。
即便是稍稍有點頭腦之人,都知他剛剛這番動作是刻意而爲,更知他是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破綻,還要說假話圓場。
可正是因爲他這樣,她不得不說,這廝倒是真引起她的興趣了。
呵,他倒是聰明,竟能這樣引她好奇!看來,她若真是不上鉤,豈不是破費他這麼‘賣力’的演出了?
“看來,本姑娘真該去了解一些瑣事了!”傾城朝着花紫魅淡淡一笑,話語帶着幾分深意。
然而,她的話剛落,她便見花紫魅突然朝她妖嬈一笑,嬌柔盈盈的道:“是啊,醜女好好查,說來,本公子也好奇着呢!”
聞言,傾城心頭頓時涌出一縷不悅。
看來,這廝是真打算隱瞞她,讓她自己去查了!
想到這兒,傾城也自覺沒必要給他好臉色了。
她朝他冷哼一聲:“本姑娘以爲你僅會對美人好奇呢,豈知你還會對這事好奇!”
說完,她便見花紫魅突然乾脆的起身站起,而後歪着頭盯着她道:“醜女這回提醒得好!說來,本公子這時真想東宮的那些美人了呢!”
呵,美人?
傾城眉頭微微一蹙:“既然風流的性子又犯了,那這傾城閣也留不得你了!”
花紫魅朝着傾城柔柔一笑,媚聲道:“本以爲醜女會讓本公子現在就滾出去呢,卻沒想到醜女這話,倒是客氣多了!”
聞言,傾城暗自壓下心頭的不屑和低怒,朝着花紫魅微微一笑:“你若是滾着出去,本姑娘自當好好欣賞!”
此話一落,花紫魅便一派正然的道:“那倒不必了,本公子這等俊逸不凡的臉,也夠醜女欣賞的了!”
剎那,饒是傾城再故作平靜,此刻,她終究是忍不住臉黑。
這廝,當真是……
“想本姑娘立刻丟你出去?”傾城直直的盯着花紫魅,雙眸裡已然多了幾分冷然和威脅。
然而,花紫魅卻似是完全未將她的威脅放於眼裡,反而再度朝她拋來一記魅惑的眼神:“不勞醜女費力了,本公子自己用走的,還能給醜女留下個俊逸楚楚的背影呢!也許後面那段日子,醜女會憶着本公子的背影以解相思之苦也說不準!”
傾城面色更是黑了幾分,精緻的眉目間,已然泄露出了怒氣。
似是沒心思再忍氣了,傾城舉起拳頭便朝花紫魅襲去。
由於顧忌到花紫魅重傷未愈,傾城此刻的拳頭倒是未凝結內力,而是純粹的拳頭罷了。她,僅
想捶痛他,而非捶傷他罷了。
然而,令她詫異的是,她身旁的花紫魅不躲不閃,竟媚笑盈盈的盯着她,直到她的拳頭捶到他的胸口,他才微微皺眉並悶哼一聲。可他那臉上的媚笑,竟是一成不變!
剎那,傾城倒是詫異了。而她心頭的怒氣,卻是微微消散了不少!
“不躲?”這廝何時這麼呆笨了?
以前她捶他時,他可謂是閃得比那猴子還快!此番,他竟然活生生的受她一拳,究竟何意?想勾起她的同情?呵,若真是這樣,那他與那蕭月公子一樣,也太小看她霧傾城了!
“若是躲了,你就不會詫異了,若是你不詫異了,那……。”說到這兒,傾城卻見花紫魅突然傾身過來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倚在她的懷裡。他那顆腦袋,也懶散的搭在了她的肩頭。
傾城更是驚了一下,心頭的怒氣再度攀升。
傾城來不及多想,手掌帶着渾厚的內力正欲襲上她懷裡的花紫魅,卻不料花紫魅竟陡然鬆開她的腰,勁風般旋身險險避開了她的掌風,並穩穩飛落到了殿門處。
“看吧,若是你不詫異了,本公子臨走時豈會留機會給你,讓你輕薄本公子一次?”柔弱魅惑的嗓音再度道來,不難聽出話中還含着幾分得逞般的調侃和一道常人難以讀到的複雜。
傾城雙眼一眯,等着他道:“妖孽最近的膽子竟是越來越大了!”
竟敢又說成是她輕薄他!這廝真是……真想她和他大打一場不成?
“醜女生何氣?本公子被你輕薄了,都未生氣呢!說來,本公子可從未主動抱過其她女人的腰,而本公子僅對你幾番投懷送抱呢!醜女,此等殊榮,你也不感激本公子?”花紫魅朝傾城略微委屈的瞪來,啓着柔媚的嗓音再度道。
聞言,傾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待傾城正欲出聲惡罵他幾句時,卻不料花紫魅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搶在她前面又慢吞吞的道:“最近本公子忙,就不來傾城閣了!若是醜女要見本公子,那就來花影殿吧!”
說完,花紫魅便乾脆的轉身打開殿門,可待他剛踏了一隻腳出去時,他竟又回頭望向傾城:“每次都是本公子來看你,也該讓醜女主動找本公子了!對了,花影殿經常有殺手光顧,若是醜女不願本公子也同皇姐那樣死於非命,便要常來花影殿……做客!”
聽了這話,傾城黑着臉,幾步走至圓桌旁,拎起桌上的瓷杯就朝花紫魅扔去。
見狀,花紫魅也顧不得看傾城臉色了,他急忙閃身出了殿門,並順勢掩上了那道硃紅的殿門。
“碰!”隨着一道瓷杯撞擊木門的悶聲,而後便是瓷杯落地的噼裡啪啦聲。
傾城暗自斂住心頭的不悅,而後掃視了一遍地上的碎瓷片,終究是黑,着臉微微一嘆。
花紫魅那廝,帶着傷竟然也能閃那麼快,看來,她的確不可小瞧了他!
只不過,不得不說,那廝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倒是怪異。
垂眸思量了片刻,傾城眉頭微微一蹙,精緻的眸子裡,也緩緩盈出了幾道難以排遣的複雜。
而後幾日,傾城果然未在傾城閣裡再見到花紫魅的影子。
而花月兩國的和親之事,仍是順利進行,只不過,和親之人已非花國大公主,而是……芸羅郡主!
對此,傾城倒是未有什麼看法,僅有淡淡的有些感慨罷了,不過,不用猜她也知道,想必芸羅郡主和親一事,定與花紫魅脫不了干係!
這段日子,傾城也偶爾聽得春花不滿的發着牢騷,稱花影殿最近日日笙歌豔舞,東宮內的侍妾侍寵,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不僅個個深得花紫魅青睞,金銀賞賜更是多得數不勝數!
然而奇怪的是,那禮部尚書之女楊綠濃,竟突然受冷,不被花紫魅待見不說,還被花紫魅軟禁在了寢殿。
對於這些,傾城心頭雖複雜連連,但終究是擱不下一抹詫異和不悅。
呵,如此,應該纔是花紫魅真正奢靡腐爛的生活吧!
說來,她到這東宮,終於見到他露出風流奢靡的本性了呢!本以爲他會爲了讓她將‘刁妃’的名號坐實,從而安分一段時日,然而……他的確安分過,只可惜,僅有幾天罷了!
此刻,傾城正懶懶的靠在軟榻上,微微養着神。
“娘娘,您還不去花影殿看看?殿下最近甚寵的那個楚侍妾,可謂是趾高氣揚,處處狐媚殿下,完全未將娘娘放於眼裡!”春花朝傾城遞來一杯香茗,見傾城依然懶散無波,終究是忍不住出聲道。
“是啊,娘娘,是時候去花影殿教訓一番那楚侍妾了,讓她知道誰纔是東宮的正宮娘娘!”正當這時,剛進殿的夏花聞道春花的話,幾步小跑至傾城的軟榻邊,也出聲道。
聞言,傾城懶懶的瞥了一眼春花,而後將目光落到夏花手裡的那根細細的琴絃上,凝神了片刻,才緩緩道:“藥圃的雜草處理完了?”
夏花一愣,而後突然似是憶起了什麼般急忙道:“還沒有,秋花、冬花還有春夏秋冬四豔仍在處理雜草,只是,我們剛剛在處理藥圃時,竟在藥圃裡發現了這個。”
說完,夏花將手裡的那根琴絃急忙遞到傾城面前。
傾城盯着那根琴絃,眸色一深。她接過琴絃仔細一凝,卻發現琴絃上竟帶着少許乾涸的血跡。
剎那,傾城眉頭一蹙,待春花、夏花等人瞧出她有些不對勁時,傾城才擡眸朝着春花和夏花微微一笑:“本姑娘要出去一趟,你們無須跟着,處理好藥圃裡的雜草便可!”
說完,傾城捏着那根琴絃,慢吞吞的從軟榻上起身,而後往殿門走去。
待傾城走遠,春花和夏花雙雙對視,此刻,她們二人的眸子裡卻是清明一片。
“你繼續處理藥圃的雜草,我去通知殿下!”春花思量了片刻,對着夏花道。
聞言,夏花急忙點頭,道:“殿下果然料事如神,竟能猜到那人今日便要對娘娘下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