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陣陣,送來紅花綠葉的清香,明明是十分悠然的情景,可是嚴千煞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嚴千煞看着柳非君的眼睛越來越亮,表情也生動起來,交握在一起的手,緊了又緊,可見,他是多麼的激動,激動到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柳非君見嚴千煞聽的認真且十分激動,又繼續道,“現在離島有意歸順,朝廷必定看重,說不定,如果東臨再多鬧幾次事的話,離島的數位英雄還能成爲水路軍的先驅!”
嚴千煞被柳非君說的血液沸騰,“你覺得此事能成?”
柳非君搖頭,“不敢說一定能成,但是,”話音一轉,“嚴叔,我還是覺得過安穩的日子最重要,能不能成爲將軍士兵上戰場還在其次!”
嚴千煞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說的是!”
但是,嚴千煞眼中的光亮卻十分明亮,哪個男人不想做將軍當英雄?也只有女人不懂!
“吳勇是可信之人?”
嚴千煞點點頭,這個丫頭還真是謹慎,“你父親救了我,我救了他,雖然他看上去文弱,其實很有血性!”
“這件事就讓他去辦吧!非君覺得此人計謀了得!”柳非君委婉的說道
嚴千煞卻大笑出聲,“你這丫頭,你是怕我把這件事交給阿碧去做,怕她給搞砸了吧?”
柳非君一驚,趕緊道,“嚴叔,你小點兒聲,你是想讓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嗎?”
“放心,外面守着的都是可信之人!”嚴千煞滿不在乎的說道
柳非君一陣氣結,那剛纔他將旗子交給她的時候還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弄的她都緊張起來!
柳非君和嚴千煞談完,想着一起去大廳,卻沒有想到嚴千煞竟然找了個小兵帶她過去。
她實在忍不住詢問,嚴千煞才說,綁了人再管人要贖金,讓他覺得很丟臉,所以將這些事才交給嚴千碧,平時嚴千碧根本沒有機會處理離島的事情,這次終於有了機會,所以表現的有些亢奮。
柳非君一路思索着到了大廳,便見秦致行已經坐在了秦致遠身邊,秦致遠與吳勇言談甚歡,而大小姐嚴千碧則纏着秦致行說話。
秦致遠見到柳非君進來,臉上最後一絲擔心也沒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真是有辦法。
秦致行看到自家大哥看柳非君的眼神兒就覺得高興不起來,也太含情脈脈了,難道柳非君救了他,他家大哥還要以身相許?
吳勇和嚴千碧對柳非君的態度,並沒有變的太過熱絡,只是簡單的寒暄。
當天,柳非君和秦家兄弟並沒有離開離島,河水一近傍晚就開始起霧,而離島附近的河段,多湍流多暗礁,不是經常進出的人根本無法駕船安全離開。
柳非君本以爲晚上一定會有宴席款待他們,卻沒有想到,吳勇在見過嚴千煞之後,便以離島物資匱乏爲由,連宴席都免了,就真是隻是簡單的飯菜。
柳非君苦笑,這算不算自己挖坑埋自己?
只能說嚴千煞也是人老成精了,此時哭窮,只會讓秦家堡更加愧疚。
不過,
柳非君一笑,秦致遠那人會不會有愧疚感她就不知道了,但是面子上是一定要表示一番的!
柳非君坐在嚴千碧專門給她安排的房間裡,眉頭皺了皺,物資還真是匱乏,木質的房間因爲怕受潮而離地有十幾公分,可是島上溼氣太大,房間裡依然滿是潮溼的木頭的腐朽之味。
小小的木牀上,掛着簡單的輕紗,被褥整齊的疊放在一端,看上去很整齊,可是柳非君知道過多的溼氣足夠讓被褥整齊。
不過,柳非君扭了扭脖子,她還能忍受,她現在想不通的是她的父親和孃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上一世,她莫名的自卑,都是因爲這些關於她孃親的謠傳,她的孃親是主動爬牀忘恩負義的丫鬟?
這樣的出身,讓她從來都擡不起頭。
可是,如果這些真的只是謠傳,那麼爲什麼疼愛她的祖母會任由這樣的傳言流傳,而且沒有抑制的動作?
她的父親也冷眼旁觀,到底又是爲了什麼?
“在想什麼?”
突然的一個聲音,將柳非君嚇了一跳,‘噌’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這纔看到隱在燈光的暗影中的人。
“秦致遠?”柳非君沒有想到島上佈滿的兵丁竟然都防不住他!
秦致遠從暗影中走出來,徑直走到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還沒說在想什麼!”秦致遠喝了口茶,苦的要命,皺着眉看向柳非君,他來了有一會兒了,一來便見柳非君想事情想的入神,臉上的表情有些悲傷,有些迷茫,讓他有些不忍。
柳非君不耐煩的撇他一眼,也坐在了桌邊,“關你什麼事?”
秦致遠對於她這樣一副距他千里的模樣很是不滿,“好心當成驢肝肺!”
柳非君也不理他的冷嘲暗諷,“你來有什麼事?明天說不成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秦致遠變得十分霸道而且難以理喻。
秦致遠搖頭,“不成!”見柳非君有發怒的跡象,笑着說道,“爲什麼秦家比楚家的贖金低了兩萬兩?”
“當然是講價!”柳非君淡淡的說道,“買賣貨物都可以講價,贖金自然也可以!”
秦致遠挑了挑眉,“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柳非君被他問的很是莫名。
“爲什麼替秦家堡講價?按說既然講價應該一視同仁,爲什麼楚家的你沒有講?”
柳非君冷冷看他一眼,“楚傢什麼貨色?也值得我去講價?我沒有替楚信彥多許諾幾萬兩就不錯了!”
秦致遠聽到她這樣孩子氣的話,笑了出來,本來他是來探尋一番,贖金的高低還有離島的人忽然就變了態度,是不是柳非君從中說了什麼,雖然現在是他得利,可是以後呢?
柳非君對他有些敵意,幫着水賊算計他,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現在,秦致遠忽然想看看,柳非君到底是打了什麼心思,若是她真的算計秦家堡,他一點也不介意直接將柳家推出去,反正柳非君以後都是他的人,柳家如何,不會影響她。
“喂!你躺我牀/上做什麼?”柳非君壓抑着嗓音道,剛剛她還裝作輕鬆的應對秦致遠的詢問,就怕一個不察露出什麼馬腳,可是,她還未反應過來,那人竟然大搖大擺的躺在她的牀/上。
秦致遠懶懶一笑,“躺上/牀不是睡覺麼?還能做什麼?還是說你想做什麼?”
柳非君真是對這個秦致遠沒招兒了,秦家堡堡主不應該是一個威武霸氣不苟言笑的人嗎?可是誰來告訴她,這個無賴霸道到無恥的男人是誰?
對於秦致遠言語中的曖昧和挑逗,柳非君當做沒有聽到,“你應該有自己的房間吧?回你自己的房間!”
秦致遠聳了聳肩,愜意的靠在牀頭,“誰知道離島上的人都什麼心思?跟你在一起比較安全!”
他潛進她的房間,卻沒有人發現,傻子也知道誰的功夫更高,和她在一起安全?那他心急火燎救出來的弟弟不管了?“那你四弟不是也不安全?你不應該是去照顧保護他嗎?”
秦致遠悠閒的閉上眼睛道,“給他花了三萬兩了,他沒有掙回來三萬兩之前是不會死的!”
柳非君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我發現我已經與你同牀共枕上癮了!”秦致遠痞痞一笑。
柳非君血氣頓時上涌,這個無恥的混蛋加流氓,“是嗎?你就不怕傳出什麼秦家堡堡主有斷袖的流言?”
秦致遠眯着眼,聽到柳非君的話一笑,“不怕,到時候我就說其實你是女人!”
柳非君一愣,臉頓時紅了,心裡卻開始打鼓,秦致遠到底是發現了沒有?還是說嚴千碧言語中不注意說了什麼,讓秦致遠抓住了話機?
“柳非君,你最好好乖乖上/牀,不要以爲我好騙,此時再說自己是女人也沒用,”秦致遠收了笑,冷冷的說道,“別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能讓所有人都對你起什麼念想,本侯爺的喜好很正常,如果不是你手無縛雞之力,本侯爺不會屈就在你這裡!”
柳非君咬了咬牙,前後路都被他堵死了,“侯爺不必擔心,非君很安全!”
“你是想說你在沒人保護的情況下,在離島與賊匪和平相處?是不是想要坐實你通匪的罪名?還是說想要給楚信彥留下足夠的把柄?”秦致遠嘲諷的反問。
柳非君眉梢一挑,她還真不是秦致遠的對手,從來都是她三言兩語占人上風,可是,和這個秦致遠對話,除非他放水,不然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趕緊上/牀,要麼,回去之後帶着柳家一家老小進大獄!”秦致遠一翻身,扯了被子躺了進去。
柳非君站在牀前,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她已經和這個無恥的男人在同一張牀上呆過一晚了,難道還要再一次同牀共枕?
雖然,她確實不打算嫁人,可是,也沒有想過這麼招搖的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啊!
天人糾結間,忽然一陣勁風迎面而來,柳非君躲閃不及,只覺得身體的某一個位置被重重的一擊,然後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