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帶着大海並沒有直接回自己居住君子閣側院,而是先去了劉老夫人的永壽居,此時,老夫人和柳云溪,柳沅君剛剛吃過晚飯,正在說笑,幾人看到柳非君進來,不由得驚訝。
柳云溪和柳沅君起身行了禮,柳云溪迎上前問道,“哥哥用過飯了麼?”
柳非君笑着點頭,“用過了!”然後又到劉老夫人跟前行了禮,請安,“祖母,晚飯用的多不多?”
柳老夫人笑的很開心,兒子媳婦突然去世,柳家沒有倒下,現在兄妹相處又開始變得越來越好,不由得更加開心,“多!跑了一天,累了吧?趕緊坐下歇一歇!”
柳非君也不客氣,在柳老夫人旁邊的位置坐下,柳云溪和柳沅君在柳非君的對面坐了下來,兩人臉上都是溢滿了笑容。
“哥哥,聽說今天開業來了很多人,是不是很熱鬧?”柳云溪當先問道,從上次柳非君解決了船行的危機,柳云溪就對柳非君多了親近,少了隔閡。
柳非君點點頭,飛揚的眉梢表明了此時的愉悅,“確實不少,今天太忙,人多又雜,過兩天,等清閒了,讓祖母帶你過去看看。”
柳云溪趕緊點頭應承,大周的習俗對女子寬容了許多,遮了面巾便可以上街。
柳沅君雖然年歲小,但是因爲上學,懂的也不少,此時,還帶着童稚的聲音說道,“大哥,夫子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柳非君心裡一喜,沒有想到柳沅君當真是懂事理,而且
頭腦靈活,不由得高興的望向柳老夫人,卻見柳老夫人也是一臉的驚訝之色。
“沅兒,這是夫子教的嗎?”柳老夫人面上的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柳沅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喏喏的說道,“是的!”
柳非君卻不覺得只是夫子教得好,就算是教給了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能從目前的狀況想到以後要面臨的局面,還能用到這句話,就說面沅君出了聰明之外,心思還活絡,不由得高興的道,“沅兒,你好好學,等過了年,大哥送你去京城讀最好的書院。”
柳沅君眼睛一亮,但是又暗了下來,沈夫子每次都特別給他講授,說他天資聰穎,可是,他還記得姐姐說過,他是柳家的嫡子,將來要繼承柳家的家業,歉然的看了柳非君一眼,如果他繼承了柳家,那大哥要做什麼?
柳云溪此時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之前,聽到柳非君說要將柳沅君送到四方書院,她也高興了好久,可是奶孃說如果弟弟走了,柳家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哥哥的了,想到這裡柳云溪臉上的熱情消散了許多,一時不知該如何選擇。
十歲的男孩子,十二歲的女孩子,他們倆此時的心思還有見識並不多,也拎不清柳非君此時將柳沅君送去四方書院是好事還是壞事。
柳老夫人沒有注意到他們倆的變化,只是覺得自從船行危機過後,柳家的喜事一樁接一樁,讓她的心喜悅到了頂點,看向柳非君的目光晶亮,“你是說四方書院的事情有眉
目了?”
“人已經交上了,不過到時候還是先要去四方書院看看,那裡的夫子也要先考考沅兒,再決定收不收。”柳非君笑着說道。
柳老夫人滿意的點頭,盡人事,聽天命,他們把能做的事做了,需要付出的努力也流了汗水,剩下就要看老天是不是給他們這個機會了。
這一場談話並沒有持續很久,柳非君還有事情要處理,而沅君明天還要去私塾,老夫人年紀大了,也不宜過度勞累,所以柳非君很快就帶着大海回了君子閣。
柳非君因爲錦繡莊開業,一天沒有去船行,此時便在書房聽着沈伯將船行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沈伯與柳永財不同,沈伯名叫沈雙明,與柳永財同期跟着柳非君的父親,鞍前馬後,數十載,不僅人沉穩,而且辦事公正,那時就是因此留在了柳家家宅,因爲柳非君的父親和柳夫人是經常一起出海,選一個可靠之人照顧柳家是必不可少的,而柳永財則因爲多了幾分活絡,去了船行。
沈雙明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看上去比柳永財要年輕些,柳永財靠着柳家又是柳家的家生子,娶妻生子,此時已經有了孫子,而沈雙明則因爲妻子早亡再未續娶,唯一的女兒也已經嫁人,所以此時孤身一人。
柳非君聽着沈雙明說船行的事情,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沈雙明不像柳永財說起事情來,事無鉅細,沒個重點,相反,他只撿重點的大事情說,偶爾有小事情,也是覺得可能會牽連到船行利益纔會稟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