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此時卻馬上反應過來,臉色蒼白如鬼,看着柳非君的目光中竟然有些瘋狂,“大少爺,你你竟然如此心狠?”
柳非君目光淡淡的從她身上挪開,是他心狠?因爲沒有順着她的算計,他就心狠了?那她說對了,這輩子,柳非君是要心狠到底了,不會順着別人的意思委屈自己,也不會爲了取悅別人而勉強自己,更不會爲了同情可憐別人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
宛如見柳非君神情淡然,從她身上劃過的眼神冷漠如霜,在這樣炎熱的夏季,竟然讓她渾身一抖,然後整個人似乎驀然清醒過來一般,大笑出聲,纖纖手指擡起,指着柳非君,“大少爺,奴婢對您掏心挖肺,你怎麼可以始亂終棄?”
巡夜的婆子跪在那裡低着頭也不敢擡頭,她現在是真的混亂了,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最好的就是閉嘴。
然而,兩人動靜這麼大,怎麼可能沒人聽到?
慢慢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近。
柳非君看向那個跪着的婆子,厲聲道,“還杵這裡做什麼?還不把她帶下去?”
那婆子一震,顫顫慄慄的起身,叫了與自己相熟的人過來,就要將宛如帶下去!
卻沒有想到宛如雖然是個弱女子,可是面對鉅變之後,力量竟然便的巨大,推開了那婆子一下跪倒了柳非君跟前,扯着柳非君的袍子,哭了起來,“大少爺,您別賣了奴婢,奴婢以後都聽話,奴婢以後
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大少爺!”
那婆子一聽,使勁咂摸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貌似還是說大少爺沒有得手,不由得就開始揣摩柳非君的心思,難道是因爲沒有得手,所以故意說發賣的話,嚇唬嚇唬宛如?那她們到底要不要帶人走?
遲滯間,宛如就已經哭成淚人,但是餘光一直瞄着柳非君,見他仍然無動於衷,不由得心冷,那人說的沒錯,即便她爲了大少爺可能名譽清白不再,大少爺也不會因爲憐憫她而收房。
宛如的哭聲慢慢變小,最後只剩下抽噎,絕望的看向大少爺,一臉堅定,“大少爺,就算您要發賣了奴婢,可是奴婢是老夫人面前的人,就算是要處置奴婢,也是老夫人處置!”
柳非君輕輕一哼,斜了一眼宛如,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以爲我不能處置你?別說發賣了你,就算更嚴重的也是一句話的事,命如草芥,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說完,看向聚集過來的人羣,“全都沒事幹了嗎?給你們月錢是讓你們來做事的,不是來看熱鬧的!”
聽到這裡,全都一震,平日溫潤的大少爺,竟然也有如此嚴厲的時刻。
說完,又對那婆子說道,“既然她想見老夫人,那就讓她見,先關到柴房,把人看好了,若是有差錯,拿你是問!”
那婆子連忙應諾,拖着宛如下去!
宛如也不再鬧,只要能見到老夫人,老夫人平日對她多有倚重,一定
不會像大少爺那樣隨便處置了她,而且,宛如低頭看了看微微露出來的肚兜,臉上一紅,院子裡的人都看到了她的狼狽,還怕傳不到老夫人耳中?
大少爺已經年及十七,可是房中一直無人,她不相信老夫人就不盼着想要大少爺開枝散葉,就算是大少爺是庶子又怎麼樣?
現在小少爺還小,等到他能撐起來的時候,柳家早就成了大少爺的囊中之物,她知道她做不了正室,可是就算是姨娘也行!
但是現在,她做不了大少爺的姨娘了,但是想到老夫人與她往日的情分,總不會讓她慘淡收場。
宛如一瘸一拐的在柴房找了乾淨的地方坐下,一點也不在意那兩個婆子眼中怪異的眼色,她已經做到那個人提出的要求,她的哥哥應該可以回來了吧?
想到哥哥,宛如心裡一陣酸楚,不過半年未見,她竟然不知何時哥哥染上了毒癮,如果不是哥哥被扣在賭場,威脅她要砍掉手腳,她怎麼會方寸大亂?
面對一羣凶神惡煞之人,她一個嬌小女子又能如何?本想報出大少爺的名號壓一壓他們,雖然壓住了他們,更有人伸手幫忙,卻沒有想到她是出了狼窩又進虎穴。
她沒有想到對她伸出援手的竟然是那樣的人,扣住了她的哥哥,要挾她爲他做事,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讓她勾/引大少爺,不管成與不成,都要將此事扣在大少爺身上,而她,宛如苦澀一笑,已經被那人破了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