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柳非君被秦致遠分走一杯羹,楚信彥高興莫名,與王茵茵歡愉一天,然而,這份喜悅沒有持續多久便消失殆盡。
落日的餘輝鋪滿了楚家的書房,書香,墨香再加上瀰漫在空氣中的玉蘭花樹的清香,意境悠遠,古樸濃重。
然而,這美好的一切,都終止於書桌後一臉鐵青的男人臉上。
楚信彥的臉有些扭曲,眼睛裡射出的光芒都是狠厲,瞪着跪爬在書桌前的小廝,聲音如同從地獄裡傳來一般,“你再說一遍!”
臘月顫巍巍的擡起頭,眼中都是懼意,哆嗦着嘴脣說道,“柳家錦繡坊開業來的客商除了盛世船行的一些客商,還來了十八家布鋪還有七家繡莊五家成衣店”
還未說完,只覺得額頭一痛,然後低頭便看到墨汁順着額角流了下來,再然後,便看到墨跡裡又混上了絲絲紅色,臘月下意識的捂住了額頭。
“滾出去!”楚信彥惱怒的吼出來,真是一羣蠢豬,躲都不會嗎?
從知道柳非君要入布匹這一行,楚信彥早早的就和青陽城大小的布匹商行打好了招呼,甚至於布匹商會都走動了一番,就是想要在柳非君開業的這一天,給他一個下馬威,讓柳非君知道突然入行,就算是有再大的後盾支撐,開局也不是那麼容易。
再加上,今天,秦致遠以勢壓人,強硬的拿走了柳非君三成分成,楚信彥以爲,柳非君這一天一定在大哭,甚至於可能會甩手不幹,轉手賣與別人,可是卻沒有想到柳非君竟然搭上了如此多的下家
。
這怎麼能讓楚信彥不生氣?
更何況,前一刻的大喜還未收起,這一刻卻又將他拋落谷底,除了生氣惱怒,他還有些喘不過氣,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柳非君出現在青陽城,他好似做什麼都不順手,處處受牽制,想要大刀闊斧的施展一番,卻總是抓不住機會。
楚家並不像外面看起來如此風光,當年如果不是正好趕上王茵茵帶着大筆家財來投奔,楚家說不定早就不復存在了,藉着王茵茵的家財這才慢慢有了起色,然而,他也許太過於着急了,青陽茶莊的擴局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投入太大,而收回利潤卻比較慢,再加上上下打點,運營起來已經有點捉襟見肘,所以他才如此急於與秦致遠合作。
如果,當時,柳非君沒有拒絕兩家的聯姻,現在說不定情況早就好轉,想到這裡,楚信彥不由得更加惱恨柳非君。
如果沒有柳非君,柳家落到他楚信彥的手裡,那他怎麼還會今天這樣的困局?
楚信彥在書房裡還在恨的咬牙切齒時,一縷香風從書房門外散了進來,不由得眉頭一蹙,剛要罵人,卻見王茵茵一身翠綠衣裙,嫋娜而來,眉眼有了嫵媚之情,行動處腰肢柔軟,帶了醉人的媚態,楚信彥心裡一動,身體竟然有了反應,但是因爲柳非君而起的火氣還未散去,瞬間又把這種躁動壓了下去,不由得煩躁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王茵茵一愣,神情裡有些驚訝還帶了一絲受傷,之前兩人還在耳鬢廝磨,纏綿悱惻,現在問出來的話,卻
讓人心涼,“表哥,姨媽讓我端湯給你喝。”聲音裡帶了一絲委屈,還有着小心翼翼。
楚信彥惱怒的瞥了一眼,喝湯喝湯,一天天的哪那麼多湯要喝?他還能不知道這是王茵茵的小手段,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冷着聲音道,“放這裡吧!”
王茵茵放下湯,咬了咬脣,一邊打量楚信彥的神情,一邊揣摩他的心思,上午明明還好好的,那時還心情十分之好,現在怎麼又生氣了?“表哥,是不是柳家大少爺又惹你生氣了?”
也怪不得王茵茵這樣猜,自從青陽城出了柳非君之後,楚信彥生氣十次有八次都是因爲柳非君。
楚信彥沒好氣的看她一眼,語氣不重,但是卻都是嘲諷之意,“什麼大少爺?不知道是哪個賤/人生的野種,到這裡冒充什麼少爺!”
王茵茵眉毛一挑,還真是因爲柳非君,不動聲色的抿了抿脣,繼續說道,“柳大少爺柳非君確實是一表人才,現在城裡人人都說他的好話。”
王茵茵曾經遠遠的看到過柳非君一眼,雖然不甚清楚,但是大體的輪廓卻記住了,確實比她見過的其他人要俊逸,但是,卻與她沒有什麼關係,她只想着能抓住楚信彥的心,然後留在楚家,繼續過錦衣玉食的日子,現在她明白了,只是漂亮或者嫵媚,根本就不能留住楚信彥,所謂以色侍君不能長久,她必須讓楚信彥知道,她是能幫的上他的。
那麼,能夠幫着楚信彥打敗柳非君的話,效果一定非同凡響,想到這裡王茵茵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