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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刀疤臉等人的話中知道修羅門有些實力,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來頭,雲錦吃驚地瞪大眼睛,衝口問道:“難道就是幕後人的封號或是名字?”
“不錯!應該是這樣!”燕昭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接着道:“天元朝封號中有‘靖’字的權貴有三人,靖國公蕭遠山、安靖候慕長青、靖威將軍龍芒、名字中有靖的權貴有二皇蕭靖端,端淑長公主的附馬董靖……”
聽燕昭如數家珍的說出一長串名字,雲錦更加吃驚,“你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燕昭眉頭微挑,高聲笑道:“我可是天元第一鏢師!天下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我?”
狂妄!什麼都知道你還追着莫嘯天問什麼,雲錦撇了撇嘴,暗中腹誹燕昭,口中卻有些擔憂地問道:“這五個人都是富貴至極之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打算怎麼查?”
話說了一半,雲錦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急忙抓住燕昭的袖道:“你莫要上了那傢伙的當,他一定是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讓你招惹權貴……你若真去查那些傢伙,得罪了他們,就被姓莫的算計了……你雖然武功高強,可那些人有權有勢,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你莫要發瘋……”
輕輕拍了拍雲錦的腦袋,燕昭笑道:“你這個小傻瓜終於開始明白了!”不理會雲錦不悅的神情,他接着道:“姓莫的睚眥必報,以他的性必不甘心被人如此暗害,臨死前的‘靖’字不是瞎說,幕後之人肯定在這五人之中。【葉*】【*】
他不肯明說,也如你所言,他視我爲仇家,透漏一點信息給我,就是想讓我去招惹權貴。若我僥倖將幕後真兇除掉,也是蘀他報了仇。若幕後真兇將我除了,他亦是心願得償。其實,我與幕後之人兩敗俱傷纔是他真正的心思。
他掐斷脖頸自盡,就是要做出被我折磨逼問死的模樣,向幕後之人示警,暗示我一心想到知道事實真相。幕後之人便要猜測,我是否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秘密。如此一來,即使我想罷手,那人也不肯放過我的!我二人必要魚死網破,爭出高下才算了局。”
燕昭的一翻話讓雲錦聽的眉頭緊蹙,良久方嘆息道:“這人的心思怎麼如此歹毒?”
“世間爭鬥本就如此,不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江湖如此,朝堂如此,就是內宅婦人們的爭鬥也一樣血腥歹毒。你若不夠聰明,算計不深,那就是案上魚肉,任人宰割。”揉亂雲錦的頭髮,燕昭一臉無奈地嘆道。
“可是爲何不能和平相處……”
“沒有什麼可是!”燕昭語調森冷地打斷她,“你在平洲可有害你族人、害馬家人的心思?他們不是一樣爲些許小利便要害死你?”
被燕昭問的啞口無言,雲錦半晌才囁嚅道:“即使這樣,又跟秋明水有什麼關係?”
沒有直接回答雲錦的問題,燕昭反問道:“你猜幕後之人爲何要殺掉莫嘯天?”
“嗯?不是要逼他來殺你嗎?”雲錦不確定地睃了燕昭一眼,心中對自已這個答案沒有半點信心。[ ~]
“你再往深處想想!想事情莫要只想看到的和聽到的表象,多想幾個爲什麼!”燕昭像教導妹妹的大哥哥般聲調溫和,看雲錦的神情中亦帶着一絲寵溺。生怕她想不明白,又提醒道:“只要出得起銀,哪怕殺他親孃姓莫的也不會有半分猶豫。若只是逼他來殺我,只要出銀便是,何苦大費周折的給他下毒?”
想了半晌雲錦仍一頭霧水,茫然的睜大眼睛看着燕昭,苦笑着搖頭道:“我還是想不明白!難道這樣是爲讓他聽話?”
雲錦的遲鈍似乎在他意料之中,燕昭笑了笑道:“你倒說對了一半!”
見雲錦一副聽不懂的樣,燕昭便細細地解釋道:“莫嘯天再厲害也不過是名江湖草莽,有勇無謀而且目光短淺,他如何會想到要勾結官府?江南數省的官員又爲何要與他合作,拱手讓出利益豐厚的鹽業與漕運?要知道修羅門再厲害,也敵不過朝廷的軍隊,若官府真有心征剿他,又如何能讓他橫行江南十餘年?這一切只有一個答案,就是莫嘯天被人收買,他只是臺上唱戲的一個小丑,背後另有顯貴蘀他撐腰。”
雲錦恍然大悟地問道:“幕後之人圖謀的便是整個江南的財富。難道是莫嘯天勢力強大了,便不肯老實聽話了?你也說,他這個人貪婪吝嗇,所以幕後之人才想除掉他,再找一個人蘀代他?”
“不錯!說到點上了!”燕昭眯起眼笑道:“你還沒有傻的不可救藥!繼續說!幕後之人顯貴至極,自不會缺銀用,爲何還要勾結莫嘯天瘋狂地聚斂財富?”
“誰會嫌錢少?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朝廷每年的賦稅有一半來自江南,江南的賦稅三分之一來自鹽業與漕運。朝廷自然對這兩樣極爲看重。把持鹽業與漕運,無異與朝廷做對,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若只是貪圖富貴享樂,哪裡尋不出銀,何必冒這樣的風險?”
白了燕昭一眼,雲錦揉了揉額角,忽然有種被教授逼問課業的感覺。順着他的思路,雲錦靜下心細想,可想到的結果太過震驚,她低聲驚叫道:“難道幕後那個人圖謀的竟是……”
“不錯!”燕昭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目光深邃地望着漸漸偏西的火球道:“此人圖謀極大,莫嘯天充當他的爪牙十餘年,肯定知道他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莫嘯天定是以此來威脅那人,那人才用盡心思除掉他。”
扶着樹幹站起來,雲錦一臉擔憂地看着燕昭,心中思緒煩亂,絮絮叨叨地道:“莫嘯天要像你說的那麼厲害,誰能給他下毒呢?還同時也給他門中的那些堂主也下毒?不是說有一個堂主精於用毒嗎?幕後人是用什麼法給他下的毒?燕大哥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了!他那麼恨你,也許會用這個法害你的!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得罪了誰……還是你義父得罪了誰?這一羣人也沒個目標,可怎麼防備!”
一心想教導雲錦體會人心險惡,知道如何自保,結果說了半天她仍是混沌一片,分不清重點。燕昭略有些失望地回眸,卻看見雲錦正心事重重地着望着他。
繁茂的樹葉縫隙間灑下的斑駁日影斜斜地落在雲錦臉上,映在她眸中,原本黑白分明的杏眼此時熠熠生輝,若七彩琉璃般明媚而生動,可清澈的眼底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擔憂。她這是在擔心他,毫無雜質地只關心他這個人,與他的地位、財富無關,單純的只是爲他這個人的安危憂慮。
一股暖流涌過心頭,燕昭忽然間心疼不已。終究是一個心性純真的姑娘,如何能體味那些人齷齪卑鄙的心思!若把她教的時時算計揣測他人的心意,她就一定會得到幸福,會快樂嗎?可若不讓她明白世間險惡,自已不在她身邊時,她又如何自保?遇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這傻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條!
看到燕昭眼中碎芒閃動,面上神情似乎有些凌厲,以爲自已又說錯了話,雲錦竟有些惴惴不安。想起這件事情與燕昭義父有關,生怕再觸動往事惹他傷心,她忍不住低下頭,暗中惱怒自已說話不知輕重,揪着衣角低聲道:“我不是有意看低你的本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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