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胖子晃着滿是金戒指的肥手,指點着對面的人道,“我廖胖子今天把話撂到這裡,磚石沙料,都必須用我的,塑鋼窗也要用我的,要不然的話,我看誰能把房子蓋起來!”
廖胖子囂張地吼叫着,他身後帶來二十多名健壯的打手就是他的底氣所在,只要一吹哨子,甚至從松江市周邊還能調來幾百號人馬,當然,前提是他有錢,鄉鎮混子出馬,怎麼也要一條好煙再加二百塊。
要是城區裡道上大哥帶人來,沒有個幾萬塊是請不動的,萬一人死了傷了,憮恤又是一大筆,有些錢是吞不得的,所以在道上混,沒錢是混不轉的,而廖胖子就是有錢。
他打算進入房地產行業,決定從最低級的棚戶區改造開始,正好趕上林河鎮大規模進行改造,最後的利潤能達到四五百萬,誰能不心動。
孫易的臉陰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來,蘇子墨走了過來,低聲道,“你們再堅持一下,我去申請林市的防暴特警出動!”
孫易搖了搖頭,“沒用,今天走了,明天還會來,以後天天來搗亂,警察也管不過來,你先回去,這事我們自己處理,你是官場人,呆在這裡有些話不好說!”
蘇子墨悄悄地捏了捏孫易的手,“你小心些,另外,別怕出事,真有事,我扛着!”
蘇子墨的面孔潮紅,是氣的,她已經動了真怒,她的背景就算是再深,也管不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於高層次的人物來說,幾百萬的小工程,確實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這是蘇子墨的功績。
這裡頭還有孫易一份呢,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孫易都必須要把這事情漂漂亮亮的解決。
蘇子墨帶着鎮府的人先回去了,其實只要上了鎮府的四樓,遠遠的就可以把這裡的事情盡收眼底。
武谷用目光徵求着孫易的意見,孫易眼觀鼻,鼻觀心,就像沒有看到一樣,但是肌肉卻已經鼓脹了起來。
蘇子墨帶人走遠了,已經回了鎮府,廖胖子看官方的人走了,連民警都撤了,更加得意了,點了一支1916,怪笑着道,“老武,想沒想好,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老廖,咱們各玩各的,你現在闖到林河鎮來,也太不地道了!江湖不是你這麼混的!”武谷沉聲道,廖胖子這麼幹,已經不僅僅是搶生意那麼簡單,簡直就是在搶地盤,打武谷的臉。
廖胖子哈哈地大笑了兩聲,“老武,不是我說你,你已經跟不上時代啦,乖乖地拿筆錢退出江湖算了,這世道,你混不起來的!”
武谷憤怒地拽過一根鋼管就要動手,卻被孫易給攔了下來,一擡頭,目光陰冷地看着廖胖子,“這裡頭還有我一份呢,是不是也要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廖胖子打量了孫易幾眼,一個年青的小屁孩,翻不起什麼風浪來,根本就沒拿他當一回來,擺擺手道,“你特麼算什麼東西,哪涼快哪呆着去,這沒你說話的份!”
孫易的臉上顯出幾絲冷笑,心頭更有一股火壓着釋放不出來,柳姐身患絕症,自己卻無能爲力,他現在只想把這股子火發泄出去,廖胖子自己找上門來,只算他倒黴了。
“這事交給我處理,誰也不準動手,否則的話別怪我不給面子!”孫易扭頭,向武谷還有他身後那些混子們沉聲怒吼着,然後一把搶過了武谷手上一米多長的鋼管。
孫易拖着鋼管就向廖胖子他們走了過去,鋼管劃過地面上的卵石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不時的迸起幾顆火星。
廖胖子有些驚訝地看着孫易,自己這邊二十多號打手,挑的都是敢打敢拼的好手,這個年青人還想一挑二十不成?
廖胖子一歪頭,身後一個壯漢拎着一把砍刀向孫易迎了過來,兩人相對不到三米的時候,壯漢掄刀就向孫易當頭砍了過去。
孫易臉上的肌肉微微地顫動着,眼神更是冷酷無比,手上一寸鋼管狠狠地甩了起來,迎着砍刀就砸了過去。
噹的一聲巨響,砍刀脫手,刀身扭曲,騰空而起,不知飛到哪去了,壯漢的虎口迸裂,鮮血涌出。
孫易沒有任何猶豫,冷酷地再一次掄起了鋼管,照着這個壯漢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壯漢下意識地擡起手臂遮當,噗的一聲悶響,還有骨胳斷裂的脆響聲,他的臂骨立刻斷裂,斷茬從肌肉中刺出,斷刺甚至刺穿了他臉部肌肉,直接捅進了嘴裡。
手臂反彈擊打在腦門上,讓這個漢子木樁子一樣,臂骨塞在嘴裡,木頭樁子一樣的倒了下去昏死了過去。
孫易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踩着壯漢的身體走了過去,直奔廖胖子而去。
廖胖子和他身後的打手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好狠的小子,兩棍子就把二牛放倒了,要知道二牛可是他們當中最能打的,力氣也最大的。
廖胖子也是個狠角色,哪怕心中驚悸,仍然硬挺着,呸地吐了一口口水,指着孫易喝道,“瑪比的,小子一個人全身是鐵能打幾個釘,上,往死裡打!”
廖胖子一聲領下,身後二十多號打手抽出砍刀、鐵棍、鐵鏈等武器蜂涌着向孫易衝了上來。
孫易拖着鋼管縱身就撞進了人羣裡,一膝蓋將一個剛剛舉起砍刀的混子頂翻,手上的鋼管掄動着,在他的巨力之下,打斷了兩條腿還有一條胳膊,再飛起一腳,將剛剛頂翻的傢伙踢得滑出老遠,不停地吐着血。
啪……鐵鏈子抽在他的後背上,衣服破裂,皮肉也腫起老高,孫易根本就沒管身後挨的一下子,比起北河灘的槍林彈雨,這只是小場面。
孫易現在徹底地釋入出壓抑的火氣,飛舞的鋼管向這些人砸去,骨斷筋折的聲音讓他心裡痛快了不少,而且他現在下手,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不像之前還專挑肉厚的地方砸,現在他專向腦袋這種要命的地方砸。
不過這些人都是久經戰陣的好手,知道怎麼保護自己,當一個傢伙護着腦袋,卻被砸斷了兩條手臂以後,那些圍上來的打手也膽怯了,紛紛後退。
孫易也不好受,捱了一砍刀,那把砍刀現在還嵌在他的左肩,棍子鐵鏈更是捱了好幾下,都被他用後背擋了下來,一身是血,可一點也不狼狽,反而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變得更加兇悍了。
地上已經躺了十幾個人,每個人傷得都極重,都是斷骨頭的重傷,甚至有一個傢伙腦袋還在冒着血,頭骨都被砸裂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站在鎮府四樓的蘇子墨拿着望遠鏡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她聽說過孫易在林市北河灘大戰,可也只是聽說,現在親眼看到孫易浴血奮戰,興奮得身體抖了起來,再想想他的勇猛,甚至都溼了。
陸青端着望遠鏡細細地看着,輕嘆了口氣,“他出生得太晚了,早上百來年,肯定也是個悍將,封候拜將都不成問題!”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想想怎麼收尾吧!”蘇子墨嘆道。
“有什麼不好收尾的,二十多個人打一個,沒打過,頂多算防衛過當,再操作一下,大不了拘留十五天!”陸青淡淡地道。
她們說話的時候,剛剛停頓了一下的戰鬥再一次開始,孫易在一蓬噴起的鮮血中拔下了肩頭的砍刀,左手砍刀,右手鋼管,風車一樣掄圓了就向剩下的十幾號人撲了上去。
他這種不怕死的打法把這些人都嚇住了,紛紛後退,可是孫易仍然不放過他們,追上去就是一刀,要麼就是一棍,一個人追着十幾個人跑。
廖胖子全身的肥肉亂顫,飛快地向自己那輛雅閣跑了過去,剛剛打開車門鑽進去半個身子,一根鋼管斜斜地砸了過來,正砸在他的肋下,嘎吧一聲,把他的肋骨砸斷。
廖胖子慘叫一聲趴到車上怎麼也上不去,然後被拽着腳踝拖了下來,孫易一身是血,雙目血紅地瞪視着,在他的身後,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號人,剩下的都四散逃了,可馬上又被武谷的人給逮了回來。
寧可折在武谷的手上,也不想挨孫易的棍子和砍刀,下手實在是太特麼狠了,這些刀頭舔血的打手肝都顫了,哪見過這麼狠,這麼猛的大哥。
廖胖子輸人不輸陣,仍然不停地叫囂着,“今天我老廖認栽,咱們的事沒完,要不然你就弄死我!”
孫易冷冷地看着他,滿是鮮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配上他冷酷的眼神,更顯猙獰。
“好!”孫易應了一聲,已經呈鋸齒狀的砍刀舉了起來,向廖胖子的脖子就剁了下去。
廖胖子沒想到孫易真的敢殺自己,手一撐,肥胖的身子出奇地靈活,嗖地一下向後滑了一尺,砍刀幾乎是貼着他的咽喉砍了下去,劃破了一層油皮,然後砍在地上,迸起了碎石細沙打得他脖子生疼。
孫易一擊不中,仍然沒有任何的猶豫,重新舉刀,再次向他的脖子上剁去,廖騰子的身子已經頂到了車上,根本沒有地方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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