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鳳昭冷冷的道:“爹,你現在可不是鄉下人了,你是大戶人家,有錢有勢的人,可不能小家子氣。”
賀財主連連應和,還帶着幾分自豪:“是是,爹現在可是這個鎮上最有錢的財主。”
靳鳳昭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姨娘又說:“既然是大戶人家,必然得有大戶人家的樣子,否則人家會覺得你是個爆發戶,光有錢,卻少了大戶人家的氣韻。”
“大戶人家的氣韻?”賀財主哪兒懂啊,他本來就是一爆發戶,他問:“鳳兒是指?”
“大戶人家裡妻妾等級森嚴,這妾,說到底也是家裡的下人,高興了,就賞她點東西,不高興了,該怎麼處置還怎麼處置。像這種不懂規矩的下人,該教訓就得教訓,不然總有一天敢爬到主人的頭上。”
她向身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就接着幫她說:“賀老爺,大戶人家裡等級森嚴,注意家規,家裡的主子只有您與夫人,還有你與夫人所出的孩子,這妾與妾所生的孩子,都算不得正經的主人。他們之所以能夠將家族的榮華富貴傳承數百年,就是因爲他們重規矩,您這樣寵妾滅妻,只能掙得一兩輩的繁榮,可不是個好兆頭。”
賀財主看了看驚得說不出話的姨娘,又看了看趾高氣昂的靳鳳昭,他也一時愣得說不出話來。
他一暴發戶,只圖一時痛快,哪裡曉得這麼多?
靳鳳昭將老婦人扶到凳子上坐下,那些話,她覺得也沒必要問了。
她的娘定是受盡了欺負,而她的大哥,定也不比那肥頭大耳的弟弟受寵。
她的時間有限,也不希望這爹能懂得什麼道理,所以她有話直說了。
“我回來看看你們,明天就走。”
聽到這話,大夥兒都鬆了一口氣。
接着她又說道:“家裡的東西,以後都是大哥的,二弟是庶子,沒有繼承權,爹,你可是像我說的這麼打算的?如果不是,我就派人去將縣令叫來立個證,立即將家中掌權人換成大哥。畢竟我來一趟也不容易,不能一定盯着你。”
賀財主聽到這話差點兒摔倒,把縣令叫來,她說着把縣令叫來這種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使喚家中下人似的,她到底在誰家裡長大的啊。
賀財主擦了把冷汗,還是問了出來。
“鳳兒,您這些年都在哪裡生活啊,讓爹好找。”
找?拿了錢就跑了,還找個屁!
靳鳳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北方,家中姓靳。”
北方?家中姓靳?
那北方姓靳的個個都是權貴啊,皇族就姓靳,這下賀財主認定了這個女兒確實是有本事將縣令給叫來。
難怪了當年的那個人出手那麼大方,一個女娃子要賣的話,最多不過十兩銀子,人家卻是出了夠他一輩子花的錢將女兒買走,不是錢多得花不完的人,誰會這麼幹?
賀財主連連道:“好好,爹都懂,以前是爹糊塗了,以後爹知道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