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靳子衿下的那個決定,月如鏡一夜都沒睡好覺。
“你若是現在道出自己的身份,便不能參與國師之位的爭奪。到時候道宗的事插不上手,卻還要陷入奪嫡之爭,你可得想清楚了,說不定你會陷入兩難境地。”
靳子衿只淡淡的道:“我就是想清楚了,才與你說的。”
月如鏡自然是清楚靳子衿的脾氣,所以才這麼着急嘛。
“你會成爲衆矢之,你的出現,會引動蟄伏的多方勢力。而且道家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老糊塗了,你要是不爭,咱們這一輩就輸了。”
靳子衿擡頭看月如鏡,沉聲問:“你可知道師父的意思?”
“師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月如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什麼師父的意思?”
靳子衿道:“道心不古,師父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讓道宗遠離俗世的權力,還於朝廷。清修,修的是性情,而不是爲權爲物爭得你死我活。
天宗玄宗已經爭鬥多年,已經不止爲幽瑩珠,爲道宗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們傷害到的,也不止是道門中人,而是把普通百姓,甚至是皇權都拉入泥潭。
這已經違背了入道初衷,所以師父的意思是把道宗徹底從皇權這汪泥潭中連根拔出,真正做到不參政。
阿鏡,這是個機會。”
月如鏡點點頭,又搖搖頭。
前面都聽懂了,後面一句沒懂。
“什麼機會?”
靳子衿高深莫測的笑:“以後你便知道了。”
“好吧!”月如鏡泄了氣,道:“師兄說什麼便是什麼,既然你已經想清楚了,我們就淡淡朝中的事。”
月如鏡與靳子衿去到後殿,打開了一張繪製逼真的圖紙來。
圖紙鋪展開,竟然有半面牆壁那麼大。
“師兄。”月如鏡指着一處道:“你若是正了身份,肖家肯定是站在你這一邊兒的,他們手上有着十萬兵力,再加上我前嶺南的兩成,我方就佔了三十萬兵力。
五王爺那十五萬大軍算是三王爺餘孽,只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給他們捲土重來的機會,他們暫時被劃在一邊,不去考慮。
另外,皇后的孃家國公府那十五萬肯定是我們的敵人,皇上那二十萬不考慮,車將軍鎮守的東海那十五萬……車將軍以前是不參與朝堂奪嫡之爭的,但年前他的兒子卻娶了國公府小輩的嫡長女!”
靳子衿揹着手慢慢在圖紙前走過,一雙精銳的眼睛沒有移開那圖紙半分,須臾後,他輕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車將軍支持的是皇后咯?三十萬兵力,正好與我們相同。”
“不錯。”月如鏡點了點頭,道:“誰勝誰負,關鍵還是看皇上。咱們燭照國號稱有百萬將士,可我算來算去都只有九十五萬,另外五萬我以前無意間聽我爹說過,也在皇上手中,並且是個個勇猛的死士,只聽從皇上本人調遣。這五萬人具體藏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靳子衿挑了挑眉,卻是笑道:“這麼說來,他並無表面上那麼無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