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顧老二大聲的驚叫遠遠傳出顧家的院子,他奮力撲到顧風身上,又是搖,又是給顧風掐人中。
顧風的眼前模糊一片,指着顧老二,啞着嗓子艱難出聲:“把你……兩個妹妹嫁出去……”
說完,他就徹底斷了氣。
屋檐還有雨滴滴落下來,滴在顧風蒼白的臉上,就像是滴落的一串串淚珠。
氣死爹了,他終於氣死爹了,趁着大家都圍着顧風的混亂之際,顧老三發瘋似的往外跑。
就給他一些銀子,哪裡能讓顧老三做出殺兄嗜嫂的惡事,他愛財,卻不傻,要不是實在受不了****夜夜看着他們成雙成對,要不是每次偷看他們都在耳鬢廝磨,他也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
“我們在潼關呆上兩日再趕路吧,許多兄弟都受了傷,總要休息休息。我已經把我的腰牌給潼關的守將看過了,只要我們待在城中,就沒人敢把我們怎麼樣。”
靳子矜看了看月如鏡,淡道:“隨便!”
要不要休整對他們來說其實無所謂,他知道卓青不會追了。
顧悠悠焦慮的踱步,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心裡慌得厲害。
月如鏡笑道:“顧總,我們都沒慌你慌什麼?要真有人殺來了也不讓你拿刀子跟人拼命去。”
他可記得顧悠悠拿着把小刀子跟卓青拼命的,卓青那腰上估計還留着顧悠悠留下的疤。
天知道她在慌什麼,顧悠悠停下來,拉開門喊了一聲:“小二,過來。”
這間客棧的小二剛給隔壁送完茶水,聽到顧悠悠叫了,忙不迭的跑來。
“客官,有何吩咐?”
顧悠悠道:“可有紙筆?借我用用。”
店小二一看,他們住的可是上房。紙筆雖貴,但給上房的客人用用還是可以的,其他人用用還得另收費,笑道:“客官您稍等。”
顧悠悠自是不知道借個紙筆其實是要收費的,所以她並未多想。
店小二的動作很快,一會兒就端着盤子上來了,盤子上放着文房四寶。
“客官,您請用。”
“謝謝啊!”顧悠悠道了謝,拿着文房四寶進了屋。
她磨了墨,便奮筆疾書起來。
月如鏡好奇,站在桌前看着。
“女貞子,當歸,黃芪……”這是治體虛的病人,其實是老人用。月如鏡微微一驚,道:“您這是給顧爺爺開的藥方吧?”
顧悠悠點點頭,說:“不錯,爺爺病情無大礙了,就是身體還很虛弱。等我把這藥方子開好了託人送到濟生堂去,秦常林知道怎麼辦。”
顧悠悠想,她心神不寧的大概就是掛念着爺爺的身體。農家人都怕花銀子,這些藥對她來說沒什麼,對農家人來說是捨不得花的,她走了,不說叔嬸們舍不捨得給爺爺用藥,就爺爺自個兒估計就捨不得。
除了藥方,顧悠悠還給秦常林寫了一封信,便是對自己此行的交代,還有託他照看下爺爺。
寫好了,風乾墨跡,又找掌櫃的要了信封裝起來。
月如鏡大方的接過了信,說要找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