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看到神仙打架的獵戶回來說了,山中有神仙,皇上欲求長生不死藥已經找了神仙多年,那日終於得道了神仙降臨蓮花村後的大山這個消息,所以立馬調集了陽關城的駐軍,對大山長達一個月的搜尋。
奈何一無所獲。
也有人表示皇上就是瞎折騰,這神仙是你凡人能找的嗎?找一個月?怕是人家早就飛走了吧。
當然,這些話都是暗裡偷偷的說,可不敢明目張膽的拿出來閒聊。
經過一月的休息,顧悠悠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身上用以固定的東西都拆掉,只需要好好靜養即可。
嗓子裡的傷也已經好了,只是多少還是有些損傷,不如以前那般靈動好聽。
她坐在輪椅上在院子裡小憩曬太陽,陽光下,瓷白的肌膚顯得有幾分透明,有着大病初癒的蒼白。
靳子衿站在院門口,久久沒有走進去。
一個月不見,留着她一個人掙扎在生死線,她疼的時候,是不是暈過去一次又一次,一次次在心底吶喊他的名字,他卻並不在她的身邊,也許只有他這麼狠心的人才可以做到。
可是他害怕他見到了她,看到病痛蒼白的臉,不忍心離開。
月如鏡在後面推了推靳子衿,道:“師兄,爲什麼還不進去?你不是早想見她了嗎?”
“她在休息。”靳子衿說。
他臉色有些晦暗,有着幾分意味不明。
月如鏡笑了起來,道:“那你就在這裡等着吧,我先就回去了,不能讓霍慄回去亂了事。”
“嗯,你快回去吧。”靳子衿點頭說。
月如鏡看了一眼院中的人,輕嘆道:“師兄,你……幫我向她問好。”
月如鏡離開一會兒後,顧悠悠睜開了眼睛。
太陽照在身上暖陽陽的很容易瞌睡,但卻睡不長久。
她莫約睡了半個時辰。
轉臉,便見着了立在門口不知所措的靳子衿。
她微微詫異的看着他。
他來了?來了多久了?怎麼不進來?
她以爲她快死了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一直是他,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見到了他,再睜眼,再次見到他,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她見着他,也有些恍惚。
靳子衿大步的向她向走過,目光落到她坐着的特製輪椅上。
“還疼嗎?”
他的聲音十分的溫柔,輕輕的如同一棵卑微可憐的小草。
“疼。”她說。
靳子衿聽着,驀地心頭揪緊。
她說疼,這聲音,不是以前那般的清靈動聽,有些沙啞。
他記得他們說過,她的嗓子傷到了。
他並不知道她的嗓子是怎麼傷到的,只道:“嗓子還沒好嗎?”
顧悠悠輕輕點頭,道:“我還是吃了那噁心的蟲子,它爬進爬出的時候傷了我的喉嚨。不過它沒在我肚子裡拿出東西來,玉璣子那老混蛋氣得臉都綠了,那情況下我要是不趁機諷刺他幾句,萬一死了,我不是虧大了?”
靳子衿一整整的心眼兒抽疼,道:“逞口舌之快,最後遭罪的還不是你自己?既然喉嚨傷了,又怎麼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