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面對比自己還淡定的靳子衿,皇上越發覺得心累,無力。
靳子衿平靜的看着他,說:“人各有志,多年岐山清修,我的心境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會被權力利益所驅使,你不要在我身上白廢心機了。”
“你……”皇上有些氣悶,道:“你還是在怪我,是我設計將你送去岐山。所以你這麼說,無非是要告訴我自己種下的因,就得自己吃下這果,是不是?”
“隨便你怎麼想!”靳子衿道。
皇上用手支着額頭,一下下的揉着太陽穴。
香椿拿了新鮮的茶水過來,萬公公攔在門口沒讓他進去。
他接過茶托,自己敲響了花廳大門。
“進來!”聽着皇上在花廳裡說。
萬公公忙將茶水倒上,又迅速的退出來。
看那樣子淡得似乎不愉快,他也十分納悶兒啊,大皇子既然已經選擇回朝了,又爲何非要拒絕這皇位呢。
在他看來,幾位皇上中,也就大皇子是做皇帝的最佳人選。
他要是肯接過朝綱,皇上也能多幾年頤養天年啊!
眼見着沒法將靳子衿說服,皇上乾脆似了小性子。
“那你讓我怎麼辦?你連上朝都不來,你讓我怎麼辦?我現在老子,身體大不如從前,你也看到了。你要再不接手,非得要眼睜睜看着我累死嗎?”
靳子衿淡淡的說:“你處理朝政幾十年,早已經得心應手,又何必在這兒叫苦?”
皇上:“……”
“現在朝堂之上已經大換血過了,也沒有逆臣與你作對,你有什麼不好辦的?”
皇上:“……就算不爲我,黎民百姓的你也不管嗎?你道家之術,何爲道?等我倒下了,難道你又要看着烽煙四起才甘心?”
靳子衿打量着皇上,他是老了些,不還有力氣在這裡大聲說話嘛?他道:“你要實在覺得自己不行了,就立個監國的太子。秦王也是你從小帶在身邊的,對治國之道總是比我瞭解得多一些。我一介鄉野莽夫,你讓我幫你除個逆臣還行,讓我治國,我卻是不如秦王。”
“你……你是鐵了心要這麼對我?”皇上憤憤道:“這是我答應了你母親的事,你想讓我背信棄義?”
靳子衿驀地沉下臉來,冷哼道:“你要是不放心秦王,將晉王找回來也行。至於我母親,你覺得你沒有背信棄義嗎?”
如此,氣氛再次降低了幾度。
兩個人面色都不太好看,皇上除了憤怒外,還有些愧疚。
搞成這樣能怪誰呢?也許就是他該得的報應!
這一場淡話不歡而散,皇上回到宮裡,次日,便又下了一道聖旨。
這一道聖旨,同時也昭告了天下。
大家都以爲大皇子會被封爲太子,卻不想,皇上一道聖旨給他封了寧王。
皇子封王,以晉秦齊楚最爲尊貴,做爲嫡出長子,就算做不得皇帝,最少也是四王親王中的一位,可靳子衿偏偏只得了個寧王的封號。
這一組封號那是庶出兒子中相對出色的人才有的封號,那是不是說大皇子在皇上的眼中只頂得上一個較爲出色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