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鏡站着,李大人自是不敢坐着,立馬站了起來,向月如鏡與林行義行禮。
“世子爺,林大人。這件事茲事體大,還請兩位別爲難下官。”他看向胡掌櫃,說:“這位胡掌櫃可以離開了,但這位小姐嘛……她還得等一會兒。”
月如鏡笑道:“那胡掌櫃就先回去吧?今日李大人的人去我的濟生堂抓人,嚇壞了病人們,害我損失不小。你快些回去,統計一下都損失了些什麼。”
聽着月如鏡這話,李大人嚇出一聲冷汗,只道:“濟生堂今日的損失,下官願如數賠償。”
“嗯,這就好。也不是本世子小氣,要知道本世子是偷跑出來的,家裡沒給我半張銀票,我就靠這濟生堂賺幾個零花錢,窮!”
胡掌櫃送走了,月如鏡靠近了李大人,壓低了聲音道:“我師姐那病我知道,不過這是關於天宗玄宗的秘密,還請李大人借一步說話。”
李大人聽後又是一驚,大感不妙。
京城有一句話,有道是寧願得罪皇家,也不要得罪道家。
這一任國師心狠手辣,得罪了他,那死得會極爲悽慘。
比如今年什麼地方發大水啦,他一句龍王發怒,需要供品。
那是不需要理由的,點誰誰就是供品。
作爲供品,死法都極爲悽慘。
好在月世子是天宗的人,天宗不掌權,應該不會太過變態。
“月世子,請!”
此事事關重大,李大人不得不借一步說話。
月如錯與李大人去了內堂,正堂上,便只有顧悠悠與林行義了。
顧悠悠來了京城這麼久,其實與林行義接觸並不多。
因爲她是一個外甥女,他是舅舅,是正一品的殿閣大學士,就是常在皇帝跟前走,且皇帝隨叫隨到的那種近臣。
眼下,林行義有話要問顧悠悠,又無從問起,只道:“那人你認識?”
他說得極其小聲,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所以不怕被人偷聽。
本來這種話不應該在這裡問,要回去問才妥當的,但林行義就是忍不住問。
因爲在剛纔顧悠悠與月如鏡的對話中,好像他們兩人都認識那個朝廷重犯。
別人不知道那重犯是何人,他作爲一個皇帝身邊的近臣,卻是清楚得很。
“我並不知道他是誰,犯了什麼錯。”顧悠悠同樣壓低了聲音說。
“那你……”林行義微微眯起了眼睛,顯然不太信顧悠悠的話。
顧悠悠卻說:“但我知道他與我是一樣的人,所以他與我用同一種藥。”
“一樣的人?”林行義瞬間明白了她說的一樣的人是什麼人。
與玄宗有關,他們這些臣子,本來不應該管這些事,也不能管,管就逾越了,但這事偏偏與他唯一的姐姐的女兒有關,與顧悠悠有關,他才暗裡查了一些關於藥人的事。
林行義皺緊了眉頭,腦子裡許多頭緒涌在一處,竟不知如何才能理得順暢。
靳義也是藥人,怎麼會這麼巧?
可他怎麼會變成了藥人?
當年三王爺與他唯一的兒子都沒有被抓到,他們跑了,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