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想通了。”他高興的說。
顧悠悠道:“我也挺意外啊,我燒了那隻蟲子你還真來了。三年了,我以爲那隻蟲子早死了呢。”
“那蟲子能活二十年。”他開心的笑道。
顧悠悠看了看外面,說:“現在先別說了,快走吧,還麻煩你送我一程,快到京城的時候我便自己回去。”
靳子淵面上的笑容瞬間凝滯,驚道:“你不是願意跟我走了嗎?”
顧悠悠:“……什麼?”
看顧悠悠這模樣,她已經完全忘了當初自己送她蟲子時說的話。
今日她燒了蟲子,不過是想讓他來救她而已。
罷了,她也救過自己幾次,這次算是還她一次。
靳子淵僵了一瞬,嘆道:“沒什麼,走吧。”
他走出了馬車內,坐在外面駕着車。
霍慄自知敵不過這羣‘山賊’,已經咬着後牙槽提前溜走了,自己佈置得如此周詳也失敗了,真是可氣可恨。
虞江翻上了馬車,對正趕車的靳子淵道:“咱們這次貿然出動,該是被天宗盯上了,小王爺,最近一月咱們最好都不要有所動作。”
“嗯!”靳子淵難得一回聽話這麼幹脆。
虞江又看了看身後的馬車,道:“裡邊是位姑娘?小王爺就是爲了劫她?”
靳子淵沉吟片刻,說:“她就是給我提供解藥的人。”
既然這麼說,那虞江就知道是誰了,便沒再話說。
長時間的精神高度緊張,突然鬆懈下來,顧悠悠有些睏意。
她靠在馬車裡睡了一會兒再說。
虞江上來立馬接過了趕馬車的工作,他走的方向,卻不是京城。
車上靜默良久,靳子淵起身進了車廂內。
此時夜色正濃,也是一天裡最冷的一個時辰。
靳子淵將溫茶的火爐子加了些炭火,把火拔得旺一些,又向顧悠悠身邊靠近。
做完這一切他才又出來。
虞江側過頭看了靳子淵一眼,說:“咱們分三路走吧,不然躲不過他們的追擊。”
靳子淵‘嗯’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虞江是個近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在那場譁變失敗後他是活下來的少數人之一,同時,他又是很重要的一個人,當年三王身邊的智囊。
靳子淵很信任他。
“京城暫時不能回,等顧小姐醒了,馬車也不能坐。找幾個人將馬車往西寧去,西寧是五王爺的地盤,這一步,可騙過霍慄。”
靳子淵點點頭,仍舊沒有說話。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覺得腦子裡有些空,什麼都不願意想。
虞江嘆了口氣,繼續道:“第二條路,找個身型與顧小姐差不多的人換上她的衣服,騎馬向嶺南方向。還有小王爺你,還得找個人扮成你的樣子一起往嶺南去。”
靳子淵終於有所動容,詫異的看向他。
“騙過霍慄就行了,怎麼還要讓人假扮我和悠悠去嶺南?”
虞江嘆道:“小王爺,我知道你不希望將顧小姐還回去,這一步可騙過靳子衿。”
靳子淵怔了一瞬,隨即苦笑,道:“都說你老奸巨猾得很,果真不假。好吧,你又爲我們安排了那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