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捨不得!”安秋語幾近歇斯底里的否認着。“他對我是如此冷漠無情,不殺了他難泄我心頭之恨!”
“你能這麼想就最好。”安心倍感欣慰的笑了笑,以往秋語愛慕誰她管不着,但現在,她不希望秋語對一個將死之人還有着什麼情感,免得到時候秋語一個心軟就求她放過耶律卿。“耶律卿留不得,他必須死!”
無論是爲了她的兒子耶律智還是爲了她的女兒安秋語,她都絕不能讓耶律卿繼續活在這世上!
以前可以無聲無息的害死安槿,今日她定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安槿的兒子耶律卿!
而她,不用擔心除掉耶律卿這件事情會被旁人知曉,因爲她派去夜襲卿王府的人……是她今生最信賴的一個人。
……
轉眼已是深夜十一時左右,卿王府雷霆院的耶律卿臥房內,窩在耶律卿懷中的季琉璃正連聲打着哈欠。“哈啊~~好睏。”
耶律卿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看向懷中眼角掛着晶瑩淚珠的季琉璃,無奈的問道。“既然困,爲何不睡?”
他都已經催促了她很多次了她都不肯去牀榻上睡着,明明已經困到上眼皮兒跟下眼皮兒打架的程度了,爲什麼還要強撐着不睡?
季琉璃在耶律卿的懷中側了側身,將自己的臉頰靠在了他的頸側輕輕撇了撇嘴,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怕她睡着了之後又會有一羣人夜闖卿王府打算擄走她。“我怕又會出現像昨天那些人一樣想要擄走我的人。”
“若是有人來襲,外面的千凰殺手自會應對。”耶律卿伸手拍了拍季琉璃的肩頭以示安慰,不過她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昨夜來的那些人應該是不會再來了,黑魔衛與鬼見愁估計暫時都不會有什麼舉動了,而他在今早從青釉的口中得知鬼面十七煞已被青諱帶去的人盡數滅口,所以今日就算有人闖府也應該只是一些宵小之徒而已,不用太在意。
“可是……”季琉璃對昨日的狀況仍然是覺得心有餘悸,想一想近百個人在離她不遠處的庭院中竭力廝殺,她哪裡還敢輕易去睡覺呢?
“別可是了,我抱你去牀榻。”耶律卿霸道十足地將懷中的季琉璃打橫抱起,在起身走到牀榻邊將她放入牀榻之上後坐在了她的身旁,一臉柔和的說道。“我會一直守着你的,你大可安心入睡。”
季琉璃愣了愣,隨即笑逐顏開的看着耶律卿。“真的會一直守着我?”
“嗯,我會一直守着你。”耶律卿單手探向牀榻裡側扯過被褥蓋在她的身上,替她掖好被角。“閉上眼睛快睡覺。”
季琉璃點點頭,聽話得閉上了雙眼,嘴角洋溢着一抹充滿幸福的弧度。
耶律卿見季琉璃閉上雙眼後並未急着離開,而是打算坐在牀榻邊親眼看着季琉璃進入夢鄉。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耶律卿聽得出季琉璃的呼吸聲開始變得緩慢、勻速起來,於是伸出手點了季琉璃的睡穴。
他擔心一會兒若是有人來夜襲時會因爲打鬥而產生巨大的聲響,這樣點了她的睡穴起碼就避免她自睡夢中被那些聲響驚醒,讓她可以睡個安穩覺。
就在耶律卿點了季琉璃的穴道後不久,庭院中不斷傳來的刀劍碰撞聲讓他知道……夜襲的人來了。
“青卯!”耶律卿面色凝重的喚了一聲。
幾乎是下一瞬,青卯便敲響了耶律卿的臥房門。“主子,屬下青卯。”
耶律卿拉開房門詢問着青卯。“外面什麼情況?”
他若不是顧及到季琉璃的安危那早就出去親眼看看庭院中現在的情況了。
青卯雙手抱拳,將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彙報給耶律卿。“三十五名黑衣男子闖府,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之間默契十足,應該是受過長期特別訓練的人,不過他們的武功路數太過普通,絕對不是江湖中人。”
“不是江湖中人又受過長期特別訓練……”耶律卿不禁顰起了眉頭。“你去繼續觀察着,有什麼進一步的情況就立馬告訴本王。”
“是,主子。”青卯一足尖一點便飛身離開了耶律卿的臥房門前,藏匿到一棵距離戰局近且枝繁葉茂的大樹枝幹上。
耶律卿輕掩上門扉,在臥房中略顯空曠的地方開始來回踱步,猜想着今夜闖府那些人的身份。
外面的那些人不是江湖中人但卻訓練有素,如果不是某個達官顯貴的暗衛死士也必定是皇宮內院的御前侍衛之類的。
若那些人是達官顯貴的暗衛死士,那麼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搶奪外界傳言會煉製長生不老丹藥的季琉璃。
若那些是皇宮內院的御前侍衛,那麼他們的目的就或許不是季琉璃而是他耶律卿了。
此刻,庭院中的戰局完全就是呈現着千凰殺手完全壓制着闖府黑衣人的局面。
“該死!”黑衣人爲首男子低咒一聲,他之前壓根就沒想到這卿王府中有如此衆多下手狠毒的高手存在。
不怪他太過輕敵,而是這耶律卿在東臨國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是一個被君主耶律德冷落的不受寵王爺,誰知道這個不受寵的王爺收下竟然有芸芸高手保駕護航,看來這個耶律卿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啊。
料定今日定無勝算,黑衣人爲首男子不想讓自己白白損兵折將,趕緊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與他對戰的卿王府侍衛狠狠揮了一刀,在卿王府侍衛閃躲的空檔,黑衣人爲首男子忽然縱聲大喊一聲。“撤!趕快撤!”
幾十名黑衣人在聽到他們的主子大聲一喊後也不再奮戰,陸續在與敵手的對戰中尋了個間隙閃身往來時的方向疾馳離去。
黑衣人爲首男子在眼看着所有下屬撤離戰局時環顧自周,確認並未留下有關他們身份的蛛絲馬跡後纔跟在最後一個離開的下屬身後離開。
只是,黑衣人爲首男子就算是環顧了四周,卻還是無法發現不遠處的雪地上掉落着的毫不起眼的銀灰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