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日本的黑道就有切人手指的規矩。而且這種規矩就和你在國內犯了錯被打一頓一樣普遍。看着花哥一把將匕首給拿起來,這種比較血腥的場面按照道理來說我應該是不太喜歡的。偏偏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死死地盯着花哥看。
就在我全神貫注的時候,只覺得腰間一緊,黑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邊伸手將我的腰給環住了。
我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去,偏偏黑龍的雙手是那麼的有力,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黑龍在我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不要亂動,難道說你不想看看剛纔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人怎麼親手切掉自己的手指嗎?”
聽到黑龍這麼說,我的身子僵住了。我這個時候才知道爲什麼剛纔我對花哥切手指這麼感興趣,這就是一種報復的快感。我發現我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被日本的這種極道文化給感染了。
黑龍看我臉上的表情一直在變幻,也不說破,只是溫柔地對着我笑了笑。
而那邊拿着匕首的花哥,深吸一口氣,對準自己的三根手指猛地往下面一切。花哥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茶室,黑龍會的高級幹部們都歡呼起來。而坐在花哥身後的小弟一個個都低着頭,臉上竟然不是憤怒的神色,而是一種深深地挫敗感。
在他們看來,花哥這是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畢竟對於他們混黑道的人來說,這裡不存在什麼憐憫之心,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
切掉自己的三根手指,花哥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也不知道是因爲出血太多還是太緊張了。整個人都瑟瑟發抖的樣子。他身後的小弟趕緊上前一步拿個毛巾將花哥的手給包住,同時將桌上的三個斷指給撿起來。
要是他們現在去醫院去的快,應該還來得及將這三根手指給接上。就是用起來不太方便就是了。
黑龍摟着我笑着看花哥,“這一場賭局是我們贏了,那麼什麼時候我們黑龍會能夠接收你們三江會的地盤呢?”
花哥抱着自己的手掌站起來,臉上露出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很快你們就能夠接收了。”
花哥說完,帶着自己的小弟從場子裡走出去。
我能夠感覺到摟着我的黑龍笑容僵住了,坐在他旁邊的高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會長,這次花哥來不會只是來和你賭一局送三根手指的吧?怎麼我老是感覺他好像是有什麼陰謀?”
黑龍抿着嘴脣沒有說話,也就在花哥他們走出茶室的時候,外面的小弟拿着一部手機跑向黑龍,“會長,三津急電。”
聽到三津急電這四個字,黑龍的臉色大變,抱着我的手也放開了,拿起手機開始詢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野則是上去給了這個小弟一巴掌,“八嘎!這麼重要的電話爲什麼現在纔拿進來?”
那個小弟也不躲,被扇了一巴掌還恭恭敬敬地對着高野彎腰,“剛纔會長吩咐了外面的人將茶室給封閉起來,所以我進不來。”
聽到小弟這麼說,高野心中一沉,總算是知道剛纔那種不好的預感來自哪裡了。一般這種賭局會封鎖茶室這是很正常的一種行爲,可以說是一種規矩。
爲的就是不讓外面的事物干擾正在對賭的兩方人馬。
但正是這種規矩,也讓黑龍在這一段時間裡沒有辦法處理幫會內部的事務。感覺到茶室裡的氣氛有些詭異,我朝着旁邊坐了坐,免得受到牽連。
高野懷着最後一絲希望看向黑龍,黑龍這個時候也詢問清楚了那邊是個什麼情況,閉上眼睛死死咬着腮幫子。
“八嘎!”
黑龍將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三江會這些混蛋!竟然不按照黑道規矩偷襲我們在三津的場子!”
高野也閉上了眼睛,最後的一絲希望破碎了。
三江會的這種做法在日本是十分罕見的,因爲對於這些混黑道的人來說,規矩就是最核心的部分。這也是爲什麼黑龍從花哥提出那個對賭建議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花哥會反悔什麼的。就算是敵對勢力,黑龍也是相信對方會遵守規矩的。
整個場子都是亂哄哄的,既然三江會那邊已經不按規矩提前動了手,那麼之前的那一場賭局自然也是無效的。也就是說花哥這一次來,其實就是爲了能夠留住黑龍,讓黑龍沒有辦法去處理幫派的事情。
只不過他一時貪心想要玩玩彩頭,沒想到賠上了自己的三根手指。
黑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了還傻乎乎坐在榻榻米上的我一眼,“高野,你把安小姐送回去吧。”
高野點點頭,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黑龍和高野恐怕是沒有時間來打擾我了。畢竟現在每一個場子對於黑龍會來說都十分重要。現在被三江會的人突襲給搶走,看場子的手下肯定是損失慘重。
如何將這個場子給奪回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這就是黑龍會一羣高級幹部們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了。
高野沒有親自開車送我,畢竟現在黑龍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要回去主持。他隨便安排了一個小弟讓他把我送回賓館,一下車我就看見賓館的門口站着兩個人。
因爲對李琦比較熟悉,因此光是憑藉着輪廓我就認出來其中一個人是他。而另外一個人直到我走近了這纔看清楚。
他的頭上正包裹着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可不就是今天被黑龍打敗的李飛龍?
李琦好像正在和李飛龍爭吵什麼,若有所感的一轉頭就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我,“安姐你回來了?”
我對着李琦點點頭,而李飛龍的眼睛則是微微眯了起來,“李琦你認識這個女人?她之前站在黑龍身邊,不是什麼善類。”
李琦有些生氣地看了李飛龍一眼,“哥,她是我的團員,叫做安如善,不是日本人是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