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燁微微地仰起頭,似看着白冰冰,又似感覺宇宙萬物一樣。他輕笑,真的很輕,不細看,不細聽的話,會以爲,他就是那樣凝神在那邊了呢!
“我有私心。”良久,他突然開口,“我想,除了我以外,全紅巖山的人都一樣有私心,就如你一樣。若不是受制,怕也很難走到這一步。”
白冰冰沉默了,他的坦白倒讓她覺得自己太過於小人了。
“我一直都想重回這麒麟都,將她帶走,但如果黑家的力量還在的話,我就不能那麼做,即使明知道她正在受苦,我也不能怎麼樣。”黑燁突然間動情,梗塞,難過,讓他一向平靜的臉色染上了深沉的痛苦,彷彿被壓抑了許久的東西正在破繭而出一樣,瞬間又似洪水猛獸要吞噬了他一樣。他全身顫抖了起來,按住了心臟,痛苦地扭曲着身子。
“二當家。”站在他身邊的傲青粗啞地叫了起來,他扶住了黑燁,才免得他因爲無法自持而跌倒在地上。花及雨與顏容也是緊張了起來,衝到了他身邊,試圖幫他。
白冰冰臉色煞白,無法迴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定定在站在那裡,看着他們忙着幫黑燁又是按摩,又是遞水,又是安神的。
原來,他竟然藏着那麼多的痛苦在心裡,是啊,人若無私慾,怎麼會有偉大的理想成長出來呢?
好一會,黑燁才恢復了過來,但臉色卻依然蒼白可得怕,雙眸裡閃動的深沉的悲傷。“我就是因爲這點自私的想法,所以纔會處心積濾地想要破黑家的力量。”
白冰冰呆呆地站着,風掠過了她,亞麻色的頭髮隨風飄揚了起來,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愧疚,也許,正因爲黑燁的想法是自私的,所以才突顯出他的偉大。他愛得多真,他愛得多深,從這點就可以窺見一般。
“我決定不下。”然而,偷黑家的東西,這與黑煜的利益相互衝突,她下不了這個決心。不是她不想要黑煜的孩了,事實上,從黑煜跟她提出想要孩子的事後,她就很上心,她也很想與他有愛的結晶,就算他日,兩人感情淡時,孩子可以見證着曾經的濃情蜜意。如果沒有孩子,她的愛情將不會完整。
可是,如果讓黑煜發現是她破壞了黑家的力量,也許,兩人就會從愛人變成了仇人。就像千年前的那對戀人一樣。他們的分離,也許正是力量的作祟。
風她如此,黑燁輕嘆了一聲,“我說了,不會逼你,你還是先回去吧,好好再想一下。”他說罷,轉而對着花及雨說道:“及雨,你送她回去吧。”
花及雨點頭,不一會,他便騎着馬,扶着她坐了上去,慢慢地朝着來時的方向馳騁了過去。
很快,他便送她到了傲青遇到她的大街那邊,“我只能送到這了,再過去,怕會讓黑煜發現,你自己能回去嗎?”
白冰冰一臉的茫然,苦笑,“我不認得路。”
花及雨輕笑,扶着她下馬,“這裡有地圖,你照着這路一路走到底,然後,再往右轉,走上個二百米左右就該看到少主府了。好了,我該走了。”他將地圖交與白冰冰,翻身上馬,又說了一句:“冰,其實就是你不去盜那黑家的東西,我與嫣然也已經對你感恩戴德了。那件我們聽紫衣宗主說了,謝謝你。”
白冰冰怔了一下,明白到他所說的是什麼事,笑了笑,“你該謝黑煜纔對。”
花及雨溫溫一笑,“如果沒有你,我想他不會這麼上心的。”說完,他又道了一句再會後便飛馬而去。
白冰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空氣之中時,心裡泛起了陣陣漣漪。她該怎麼辦,就如這回去的路一樣,她感覺茫然不知所措。
雪早就停了,寒風瑟瑟,陣陣吹了過來,讓白冰冰冷得哆嗦了好幾下,她雙手相互摩擦了一地,纔打開了地圖,看着沒有盡頭的街道,重重地嘆了一聲後,緩緩地走動。
無論如何,她都得先回去先。
白冰冰還沒有走多久,突然又覺得一陣冰寒,很可怕的寒意,彷彿一下子要滲入骨子裡去的。她哆嗦了一下,看着天空,不是吧,太陽出來了,應該是氣溫有所提升了纔對,怎麼她反而冷了起來了。
難道是……
她突然擡頭,一看,不遠處,黑煜正高高地坐在馬上,整個臉色黑得可怕,那雙黑眸更是如旋風就要發作一樣,迅速朝着白冰冰席捲而來。
白冰冰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而後,她做了一件很詭異的事,她竟然掉頭逃跑,明知道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黑煜的快馬,可是她就是想逃跑,這樣的黑煜,太可怕了。她在一瞬間看到了當時廢墟里的那個惡鬼。
可是黑煜那裡容得了她掉頭跑掉的,他迅速向她衝了過來,長臂一撈,狠狠地將她攔腰扯上馬來。
一天之間,白冰冰讓快馬襲擊了兩次,每次都叫人驚心動迫,她真的感嘆了起來,以後出門,一定要看黃曆啊。
黑煜將她揪上馬後,夾於雙臂之間,掉轉馬頭,迅速地朝着少主府飛馳而去。到了府裡,他是很是粗魯地將她扯下,攔腰抱起,不管白冰冰如何掙扎與抗議,迅速地朝着她的房間走了過去。
白冰冰又急又怕,這樣的黑煜可比那時還可怕,一臉的黑森,而一言不發,那雙眼睛又狠又辣,活像要將她拆開了吞下去一樣。她怕,怕他會打她。
“黑煜,黑煜……”她由一開始的嬌橫,胡亂踢打,到了後來的害怕顫抖甚至還出言求饒。
“黑煜,求你了,放我下來。”
黑煜不吭聲,黑着一張閻王臉,將她直接拽進了房間,狠狠地摔在牀上。
“你這是到那裡去了,要是讓遇到了什麼不測,該怎麼辦。”黑煜狠狠地斥責,白冰冰顫抖着雙脣,眼含淚珠,卻不敢掉下來。“說,”黑煜見她如此,更是窩火,大聲地吼
了出來。
這一吼,白冰冰再也忍受不了了,哇的一聲,她哭了起來。這一哭,她近似瘋狂,手亂抓,抓到什麼就朝着黑煜砸過去,黑煜讓她砸得東躲西藏,最後沒有辦法,衝了過去,抓住了瘋狂中的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不讓她再作亂。白冰冰掙扎,掙扎不過,她竟然發狠,咬住了他的肩膀,發狠地咬了下去。
黑煜痛得叫了出來,無法,他只得將她撲倒壓在身下。兩人很快就纏繞了起來,一開始,好像是打架了一樣,慢慢的,變得了纏綿,不久後,兩人便赤裸相對,一切的恩怨全成了熱烈的纏綿悱惻,而且,這一次比之前的還要來得激烈。
深吻,相撫,激烈的碰撞,嚶嚀銷魂的叫聲,位置的交錯替換,她恨不得將他溶入自己的身子,而他也是恨不得深深地進入她的身體裡面。彷彿還無法滿足飢渴一樣,兩人迅速用舌頭交鋒,手纏着手,腿圈着圈腿。彼此都發出了呻*吟,相互感覺得到對方的戰慄。
她與他,真的就像是騰雲架霧那樣,又似坐着過山地,險情一陣陣地襲來,內心裡痛快的尖叫化成了一陣陣激烈的衝刺。
好一會,黑煜低吼着在她身體裡播入了自己的種子。
激盪着曖昧的氣息的房間裡,安靜得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白冰冰與黑煜相擁着,相互凝視,好久,好久,都沒有出聲。
有人說,性是男女之間最好的潤滑劑,其實這話真的很對,剛剛還相互慪氣的兩個人此時的溫情脈脈地看着對方。
白冰冰伸手去撫摸黑煜剛毅冷硬的臉部線條,委屈地朝着他輕輕地嬌哼了一下。黑煜笑了,撲過來,又是狠狠地吸了一下。直到白冰冰咯咯地笑出聲來求饒,他才又放開了她。
“以後不許這樣隨便亂走,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他充滿的溺愛,生怕她受到半點的委屈一樣。白冰冰輕哼了一聲,不過,這一次不是生氣,而是嬌憨。畢竟,他是擔心她,關懷她,心疼她,緊張她。這樣的男子,她再也發不出脾氣來了。
“我不會了。”她窩進了他的懷裡,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吻得到歡愛後留下了溼鹹的汗味,可她不介意,這味道讓她幸福溢滿。
“你與他將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就在這時,黑燁的聲音冷不防地在她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她頓了一起,眼如泉涌。
不,她真的很想爲他生下孩子,她不想就這樣遺憾終生。
感覺到她的身體突然變硬,黑煜緊張地看向她。“冰?”他輕呼,胸着瞬間接觸到的溫潤的感覺,他明白到,她正在哭泣。
“……”他想到剛剛一路上的蠻橫,深深地嘆了口氣。“對不起。”想了良久,他還是出聲了,爲了白冰冰,他曾經破例了多少次,這一次也是一樣。
“黑煜,我想要孩子。”白冰冰哭着說道。
黑煜頓住,旋而輕笑,“傻瓜。”而後,他又翻身上來,“那我們就努力一點。”白冰冰很想說,就算他們再努力,也不可能有結果,可是,她說不出口,她不想讓黑煜與她一樣,揹負着沉重的心裡壓力。如果可以,也許她該考慮黑燁的主意。
白冰冰考慮着要不要按照黑燁的想法去麒麟洞時,卻沒有想過,另一個麻煩事找上了門。二夫人帶着兒子黑霖還有木家的族長以及木蘭心的父母找上了門。她們一來,就指責黑煜,窩藏木蘭心有何居心。
黑煜一頭霧水,他冷冽地看着衆人,猶如如受到羣狼堵截的百獸之五獅子一樣的冷靜霸氣十足。
“木家的小姐失蹤與我有何關係。”他冷冷地說道。
“沒有關係,黑煜,你不要說西側二條街外黑虎的府邸與你無關,木蘭心就藏在那裡,不是你命令,她怎麼可能會讓抓了進去的。你真是本事了,對自己的父親逼宮,還想對弟弟的未婚妻下手,無恥致極。虧你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取源將玉的女兒,非她不納二妻。原來,不過是做戲。”二夫人尖酸刻薄,劈頭就罵了出來。
黑煜臉色一沉,莫不是木蘭心真在黑虎那裡。但以黑虎對他的忠誠來看,又不可能。不過,一想到黑虎最近有些奇怪,常常藉口早退,他又有幾分的懷疑。
“這事我並不知情,不過,我可以叫來黑虎,讓他與你當面對峙,如果人真在他的府上,我會讓他馬上放人,再查出此事的主謀,再任由你們處罰。”
“呸,說得好像自己一點都不知情一樣,我看啊,怕是將人家大小姐給吃了個遍了,如今膩了,就想送回來,好讓黑霖給你當這個冤大頭。黑煜,我告訴你,就算之前霖兒對你的姬妾有什麼不軌行爲,可那些都是些下等的女人,無關緊要。如果你因此而抓走木家小姐加以報復,那你就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牲。”
二夫人是變本加歷,這幾天來,她實在是窩火,好好的局面讓黑煜一下子扭轉了,使得她處處受壓,步步後退。如今,歹了這麼個藉口,她做勢要反撲過來。黑家當家宗主,雖然一向都是好色昏庸,但好歹不敢公然玩親兄弟的女人。這黑煜又是假借宗主好色無能而將他幽禁了起來,如果他也犯了同樣的錯誤,那麼黑家長老也許就會考慮支持黑霖也不一定。
自然的,二夫人的想法黑煜也是清楚得很,但清者自清,他倒不怕她倒污水過來,只是黑虎是否有窩藏木蘭心卻是他的揮着不去的陰霾,他隱隱覺得這事不簡單。
他差人去將黑虎尋來,而此時在後院裡的白冰冰聽到小夜的報告後,嚇得連手中的糕點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她不是怕二夫人與木家,而是擔心黑煜發現後,會無情地將木蘭心趕走。白冰冰急得團團轉,左思右想的,想不出好辦法,只得急忙忙地趕往前廳。無論如何,她不能讓木蘭心被二夫人帶走。
她前腳纔剛踏入前廳,黑虎就站到了她後
面,很無奈地對她低語:“看吧,出事了。”
“膽小鬼,知不知道木蘭心一心向你,你卻在這時候說這話,真是白浪費了她那顆愛你的心。”
白冰冰恨恨地瞪了他一下,快速走了進去,也不顧黑煜的詫異,二夫人的惱恨,黑霖的咬牙切齒,她直接就坐到了黑煜的身邊。
黑虎則怔在門口,他剛剛聽到什麼,木蘭心愛他,是真的嗎?雖然每次見她,她都是嬌羞,紅着臉,眼含秋水,似傳情達意,但他從來都不敢妄想她愛上他。
這一刻,他深藏在內心裡的愛意也破繭而出,原來,他也愛上了她。
黑虎恍然大悟後,呆了一會,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後,才邁步走了進來。
“黑虎,這是怎麼回事?”
一進來,黑煜馬上責問,這事重大,黑虎一向穩重,沒理由會如此亂來纔對。
可是黑虎卻是在知道了木蘭心的心意後,反而坦然了。他看向黑煜:“爺,木大小姐的確就在我府上做客,但不是我抓了去,而是她自個願意的。”
“什麼?”黑煜心立即涼到了極點,這個他最忠心的人,竟然揹着自己做出這麼荒唐的事,如今還一臉的正當地看着他,毫無悔改之意。
“你……”他氣得站了起來,白冰冰知道,如果自己不站出來,黑虎一定會讓黑煜重罰的。而且就是衝着黑虎這份敢於擔當的勇氣,她也得幫他。更何況事還是她惹出來的。
“黑煜,你彆氣,這事是我做的,木小姐也是我請來的。”
黑煜側過臉來看着白冰冰,眼神陰梟可怕。“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白冰冰嚇到,低着頭,想到黑霖可能正賊笑着她,她又昂起頭來。“我如果不這麼做的語,木小姐就會去尋死了。”
“什麼?”
“你胡扯。”
“根本就是亂來。”
“做了賊,還想當英雄,想得美。”
二夫人她們是羣起而攻着。白冰冰則是鐵了心了,她橫過臉去,“我胡扯,我亂來,難道你們就不是嗎?明明蘭心就很討厭這個爛泥,你們卻非要她嫁給他,知不知道當晚如果黑虎再慢一點,她就已經魂歸西天了。”
“真的嗎?”問話的是一個美麗的貴婦人,與木蘭心約有幾分的相像,白冰冰猜她可能就是木大小姐的母親了。於是她接着說道:“知女莫若母,蘭心心裡想什麼,你做爲母親的難道就不知道嗎?”
那人果然就是木蘭心的母親,她也是知道女兒的,被白冰冰這麼一罵,悲切地哭了起來,“我就說了,蘭心她不願意,你們卻非要她嫁不可。”
“從胡扯些什麼。”這回是站在她身邊的男子吼了出來,但他不是對着白冰冰,而是對着木蘭心的母親,顯然,他就是木蘭心的父親。“她不嫁與霖爺,她想嫁與誰,我們木家是什麼地位,容不得她自作主張。”
“不錯。”說話的又是一老者,長得不怎麼樣,雙眼卻是讓人印象極深,因爲實在是奸詐都顯露了出來。“木家的小姐,非尋常人家,那容得了她胡作非爲。”
“你們才胡作非爲,視人命於無物。”白冰冰動火了,差點就要動手打人。黑煜趕緊攔住了她。這會他算聽出來了,事情全是白冰冰惹來的。
只是他惱恨黑虎,白冰冰隱瞞他很正常,但黑虎就是不該也跟着她瞞着自己。
“住口,貴族家的小姐婚事,自來都是宗主指婚,她與黑霖的婚事也是父親親自指的,你不該如此莽撞的。”黑煜怒斥她。
白冰冰惱火,瞪着他。
他不幫她也就算了,怎麼反而幫起敵人來了,難不成,他就想看着二夫人與木家勾結起來對付他嗎?
“黑煜,別想着讓女人出來替你扛着,這件主謀一定是你。”二夫人是個不肯消停的,她將矛盾指向了黑煜,打着如意算盤。
“這事是黑虎一個人做的,不關爺的事。”黑虎情急,站了出來。
黑煜狠狠地瞪着他,直到他心驚膽戰時,才別過臉去跟二夫人,“這事我確不知情,我馬上安排將木小姐送回去,至於主謀,黑虎,我自會處罰。”
“黑煜,不行,你送木蘭心回去,無異於要了她的性命。”白冰冰急了。
這時黑霖冷冷地說,“玩殘了就想送回來,未免太便宜了。”不得不說,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思想,這黑霖整日裡玩女人,自然思想裡面全都是這些齷齪的念頭,他自以爲,木蘭心在黑虎那邊,不是讓黑煜玩,就是與黑虎勾搭成奸,總之,這綠帽他是戴定了。所以他是十分地不爽,心裡更想着,要回木蘭心後,他要好好地折磨她,直至將她逼死才甘心。
“黑霖,你不是血口噴人,這事爺全然不知。”黑虎知道,到了萬不得已時,他可以承認與木蘭心勾搭成奸,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藉機危害到黑煜。
“他不知,笑話。”黑霖甩袖冷嘲。
“就算他不知,這事也不能這麼辦。”這時,那個奸詐的木家族長開口了,他那雙狡猾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黑煜打轉,似在盤算着什麼壞主意。“少主,竟然人都在你的府上了,你是不是該負起男人該負的責任呢?”
白冰冰腦中轟的一聲,只覺得晴天霹靂,這個該死的木家族長,他竟然打的是黑煜的主意。
而此,震驚的可不止白冰冰一個人,就連二夫人與黑霖也都是震驚不已。好在二夫人是在刀山劍海里打滾出來的,她迅速反應了過來,指着木家的人破口大罵。
“好啊,過河拆橋,見高踩低,怪不得,你們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的模樣,原來是想另攀高枝。哼,我告訴你們,這事是宗主指婚的,就算他現在二門不出,那也是宗主,他的話,任誰都不能隨意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