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張之謙決定將這場令自己都“毛骨悚然”的分析停下來,轉而道:“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的安全的!當然我們還需要你的積極配合,這樣我們纔有可能儘快地找到兇手,不讓無辜的人送命!”
“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呀?”
“不一定!目前對我們來講,你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而且你認爲不重要的東西對我們來講未必不是重要線索!”
“那你要我怎麼做?”
“什麼都不要做!”張之謙擺擺手,“你只要遵從我們的安排,隨時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就足夠了!要知道,剛纔那個殭屍未必不是衝着你來得,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的處境真是太危險了!”
洪夕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又環視了下四周,道:“可我總不能不來上班吧?我現在原本就請假了,只是在家裡實在太憋悶了所以就來看看,再說了,最近公司忙得很,我根本離不開!”
“這樣呀!”張之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如果你真是要堅持來上班的話也可以,不過只能上白班,晚上不能加班,不能來太早也不能走太晚,必須做到早晨來到人後,下午走到人前,回頭我會安排人保護你路上的安全的!”
聽了張之謙的話,洪夕兒面露難色,她皺着眉頭道:“這樣……不太好吧,我覺得太拘束了,而且隱私還……”
“你短時間之內就先別考慮隱私的事了!”張之謙語氣堅決的打斷對方的話,“如果不出意外就必須這樣!而且我說過,你越是好好配合我們的案子就會越早偵破,到時候你就會得到你現在的自由了!自由必須建立在安全之上,而你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洪夕兒點點頭,道:“那好吧!”
“對了,我今天來還有一件重要的是要問你!”
“什麼事?”
“你的身世!”
洪夕兒猛地擡起頭,盯了張之謙一眼,很顯然這是個她不願談起的話題。
張之謙忙解釋道:“我們原本打算不問你本人的,我想你可能也不太願意談及這個話題,只是,據你的朋友、同事們講,你平時實在是太低調了,甚至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你是洪老先生的女兒!”
“你認爲這是個很光彩的身份嗎?”洪夕兒的口氣冷冷得道。
張之謙一愣,尷尬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張之謙明顯有些語塞,臉也漲得通紅。
可能是洪夕兒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尖刻了,主動接過張之謙的話道:“其實關於我的身份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了,以前我對此一無所知!”
張之謙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其實那天的慶典,是我們父女相認以來第一次同時在公開場合出現,我把原本打算要讓我在衆人面前露面,然後宣佈我們的關係的,我沒同意,只是選擇了安靜的坐在臺下的角落裡,我其實已經習慣了現在這種默默無聞的安靜的活,我不想被打破,更不想成爲報紙的頭條!”
張之謙贊成的點點頭,道:“的確如此!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想成爲公衆人物,包括洪老先生本人,我想他整天生活在衆目睽睽之下,內心的壓力也一定非常大!”
洪夕兒低下頭,並未說話。
“那對於你母親跟你洪老先生的關係,你清楚嗎?”
洪夕兒點點頭:“知道一些!其實是我母親在後的,也就是說,我爸認識我媽的時候,他已經結婚了!我媽是鄉下人,當時我爸是下放到農村勞動,與我媽認識的,然後就有了我,爲此我媽吃盡了苦頭,遭到村裡人白眼,一輩子沒家人,後來我外公外婆都死了,無奈之下她就帶着我找到城裡找我爸,可找到我爸是我爸不敢承認,爲此我爸的大老婆還老是欺負我媽,恨不得腰制她於死地,我媽從來都是揹着我去找的,所以我對此一無所知,甚至包括誰是我的父親!我媽這一輩子經歷的打擊太多了,所以後來就精神失常了……”
“精神失常?”張之謙忍不住一驚。
而此時洪夕兒臉上的表情則痛苦到了極致,她漲紅着臉,緊咬着嘴脣,眼看着眼淚就要出來了,張之謙忙道:“不過看起來,現在洪老先生對你很不錯的!”
洪夕兒點點頭,道:“是的!他曾哭着對我說過,不認我們孃兒倆是他一輩子唯一的錯誤,他爲此會一直後悔到死,他還說以後要好好的補償我們!”
張之謙鬆了口氣,道:“那你母親現在生活得怎樣?身體好些了嗎?”
洪夕兒點點頭:“比以前好多了!病情基本穩定了,現在我們孃兒倆的生活很平靜!”
張之謙點點頭:“那就好!不過,你能大膽猜測一下嗎?”
“什麼?”
“誰會對洪老先生下毒手?”
洪夕兒愣了愣,搖搖頭道:“不知道!要知道,我對他的生活並不瞭解,尤其是他的恩怨!”
“那她的家人呢?有過接觸嗎?洪老先生的夫人,還有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
洪夕兒搖搖頭:“沒有!難道你不知道嗎?他的老婆幾年前死了!”
張之謙尷尬得搖搖頭:“不知道!儘管與洪老先生有過幾次接觸,但我對他基本上也是一無所知!”
“嗯,他是在老婆死後才決定認我們孃兒倆的,所以我當時很排斥他,不過看起來他對我們的確很好,而且他在外界的口碑很好,也就慢慢的原諒了他,憋在心裡二十幾年的氣就漸漸地消了!”
張之謙嘆了口氣,道:“是呀!以洪老先生的個性爲人,他之所以一直沒與你們孃兒倆相認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慈善家,一位真正心底無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