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熱烈的夏,在高溫裡認識了冰淇淋,於是,夏便有了解脫和依靠……

自從旅行回來以後向暖專心研究畢業設計,畢竟暑假以後大四就要進入實習和畢業答辯了,她其實挺煩憂的,她前前後後投了好幾份簡歷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確實,老闆有權利選擇適合的員工,拒絕不適合的員工,這點向暖可以理解,但情緒上還是過不去。

嘉約呢,自然是化悲憤爲動力,準備考研,有時候一整天都見不到她的人影,全天待在自習室,對於林宇她選擇視而不見。

“小約約,你和林宇吵架啦?”向暖試探性地問問嘉約。

“唉,不要再提他了,我還是專心考研吧”嘉約有點排斥,與其說是排斥不如說是逃避吧!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在旅行期間,看他在乎你的樣子,我可以確定他是喜歡你的,你走丟的那天晚上,你都不知道他急成什麼樣了,我親眼看見他蹲在路邊哭。”

“他不會喜歡我的,他有喜歡的人,有自己心裡的標準,而我沒有一項是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不說了不說了,”嘉約有些妥協了,想放棄了,她看着桌上的筆記本,封面是她讓向暖手繪以後打印出來的,蘋果是聖誕節林宇送它的,太陽花是林宇攪和了小明的告白以後買給她的,可惜這兩樣都沒有辦法保存,她只能將它們的樣子記在心裡。

林宇心裡很着急,他這幾天是坐立難安,打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只好求助向陽,向陽稍微動了點腦筋,向陽立刻拿起手機給向暖報備了一下,然後開始通知。

~向陽:明天向暖過生日,大家聚一下吧。

~小黑:好,發地址

~美兮:禮物已備好

~林宇:好的

~向暖:興師動衆真是不好意思

林宇手裡握着手機,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了嘉約的回覆,“她怎麼還不回覆啊?”林宇握着拳頭捶着食堂的桌子。

~嘉約:收到。

林宇終於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只要她願意見我,我就有機會解釋”

“解釋?你還解釋?林宇,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不,我應該這麼問你,你確定你是喜歡嘉約的嗎?”向陽盯着林宇,眼裡有點憤怒。

“我,我一開始其實真的只把她當作小朋友的,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了她,擔心她,掛念她,心裡想着她……”林宇的眼裡充滿了回憶又充滿了希望。

“那你不打算告白嗎?”向陽問道。

“我想告白的,有很多次的晚上,我都想她想的睡不着,想衝過去告訴她我很愛她,可是我害怕,萬一她不喜歡我怎麼辦?她真的還是個小孩子,萬一我告白了,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怎麼辦”林宇皺着眉頭,滿腹憂慮。

這事向陽這個局外人看得最清楚,他微微地笑着說,“你不表明你自己的心意,她怎麼知道呢?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她會拒絕你呢?”

林宇若有所思地低着頭。

生日,向暖又長大了一歲,大家的計劃是先吃飯,然後去唱歌。

飯桌上,林宇屁顛屁顛地坐在了嘉約的身邊,嘉約在這幾天似乎長大了,收斂了自己的大呼小叫嘰嘰喳喳的,她一直低着頭,不敢看林宇。

“來來來,多吃菜哦,這道菜真的好好吃哦,嘉約,多吃點”向暖儘量活躍氣氛,但是效果甚微。

“吃塊排骨吧,你愛吃的,長個”林宇夾了塊排骨放進了嘉約的碗裡。

“謝謝”道謝以後嘉約把排骨塞進嘴裡。林宇見狀,便多夾了一些她愛吃的放進她碗裡,嘉約始終沒有擡頭,只是一個勁地把菜塞進嘴裡。

向暖想上去說些什麼,向陽伸手攔住向暖,示意她坐下。

“麻煩讓一下,上菜”服務員在嘉約的旁邊上菜,心不在焉的嘉約想去洗手間,猛地站起來,直接撞到端着菜的服務員,服務員嚇得尖叫,林宇瞬間做出反應,拉住嘉約的胳膊,往自己懷裡一拉,嘉約結結實實地和林宇撞了個滿懷,衣服上只沾到一些油漬,沒有燙到,林宇趁機摟着她,她立馬從她懷裡抽身出來,逃去了洗手間,林宇也跟着去了,留下服務員一臉恐慌。

嘉約衝到衛生間,拽了張紙使勁擦衣服上的油漬,才發現手上不知什麼時候燙了個明晃晃的大水泡,此時林宇衝了上來,抓住她的手就放在水龍頭底下衝洗,嘉約準備收回自己的手,“別動,我疼,我心疼”林宇盯着嘉約的手,沒有擡頭。

嘉約以爲自己聽錯了,強行拉回自己的手,“說什麼呢”說着便轉身回了包廂。

等嘉約處理好情緒,小黑覺得氣氛實在是不太明朗,便說,“趁着我們的肚子還有些空間,我們吃蛋糕吧”於是連忙給向暖使眼色。

收到信息,向暖立即附和,“好好好,我們吃蛋糕吧”

林宇也走了進來,仍舊坐在嘉約身邊,他直接伸手抓住嘉約被燙的手,嘉約收回手,放在了背後,嘉約試圖和向暖換座位,卻被向陽無情的拒絕了。

唱生日歌,吹蠟燭,吃蛋糕,今天的生日真的很特別,爲了吃蛋糕而吃蛋糕,嘉約選了一塊蛋糕,一會功夫就見底了,於是自己又動手切了一大塊,她本來食量就大,大家也早就習慣了,只是林宇低着頭丟了句話,“別吃了,會積食”,嘉約笑呵呵地看着向暖,仍舊吃着蛋糕。

“蛋糕也吃了,我們去唱歌吧”向陽說道。

走進Ktv,坐罷,向陽咳嗽了一聲,小黑站起來說,“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小麥約我去散步,我就先走了啊”說着背上包走了。

美兮假裝接了個電話,“喂,現在開工啊?有沒有搞錯啊?好好好,你等我一會,我一會就到。”掛掉電話說了聲抱歉也走了。

“向暖,我給你準備了份生日禮物要送給你,我帶你去看看”向陽說着。

“什麼禮物?”

“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走了啊,你們倆唱唱歌吧,”說着衝林宇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便溜之大吉了。

現在包廂裡就剩下林宇和嘉約兩個人了,嘉約覺得尷尬,便抓起茶几上的爆米花開吃,一邊翻着歌單,心不在焉將歌單翻了又翻,卻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歌。

“嘉約,……”

“您好,啤酒需要嗎?”關鍵時候服務員來賣酒,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發生了。

“要,來一瓶”嘉約說道,從大家陸陸續續離開,留下他們兩個的時候她已經猜到是什麼個意思了,既然如此,那她就索性說出來吧,這份愛放在心裡太久了,太壓抑了,今日不論結果如何,她都做好了接受結果的準備,來瓶酒壯壯膽,只是她不知道林宇今日是要跟她表白,林宇聽到她要喝酒驚呆了,震驚之餘,他也要了一瓶。

嘉約拿起酒瓶一飲而盡,這是她第一次喝酒,可她卻不知酒是什麼滋味,喝完她走到林宇身邊,踮着腳尖,拽着林宇的襯衣的衣角,“林宇,我喜歡你,”林宇在心動的一剎那更多的是震驚,“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你,一開始我以爲我是貪圖美色,只是因爲你帥,所以才喜歡你,可是慢慢我發現不是這樣,每天期待能夠見到你,希望你突然出現陪我吃個飯,聽到你叫我小朋友好不開心,我希望自己快點長大長高,好和你相配,我知道你喜歡美兮”林宇忍住心裡起伏不定,翻江倒海的心情,皺眉,心裡想“美兮?怎麼會是美兮?”嘉約說着,直接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他沒有後退沒有推開,沒有拒絕,他好欣喜好歡喜,只是他感覺到他的胸口被滾熱的液體溼透了,灼熱的淚,“我看到你送美兮的聖誕禮物,我好難過,好難過,我抱怨自己爲什麼不是你擇偶標準裡面的大高個,長頭髮,膚白貌美的姑娘,我知道旅行期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可是我真的好開心,有你去找我,關心我,我發燒的時候你抱着我,將我放在你的腿上,我覺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謝謝你,今日我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從此我們就做朋友吧,祝你幸福”嘉約從林宇的懷裡轉身就跑開了。

林宇站在原地欣喜若狂,他不再需要酒了。

他小跑着跟上嘉約,看着她小小的影子,緩緩地跟在她身後,一個勁的傻樂,忍禁不俊,笑容掛在他的臉上,跟着嘉約來到了學校操場上,嘉約活動活動手腕腳踝,做好了起跑的準備,她半蹲着,然後衝出去,迅速的跑了起來,林宇也跟在身後,不一會功夫他就追上了嘉約,嘉約才意識到他一直跟在身後,卻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繼續加速,林宇在風中奔跑着,跟上,攔在她面前逼停了她,林宇伸手拉她的胳膊,她用力地一甩,“怎麼了?來看我笑話嗎?還是同情我?你別跟着我了,我現在覺得自己好丟人,你快走吧”說着眼淚就從眼裡流了下來,一顆一顆連成了一串,滴落在胸前,她轉過身繼續跑了起來,邊跑邊用衣袖擦眼淚,林宇想起記憶裡的那個聖誕節,她在大雪紛飛的晚上,就像現在這樣,奔跑着流淚……她一個不留神直接摔倒在地,林宇飛奔上去,蹲下身子,抱住她,雙手環繞着她,摟着她,嘉約哭得更大聲了,“你放開,你總是這樣,明明不喜歡卻總是出現在我面前,總是幫助我,總是對我好,既然不喜歡我就……”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他着急得不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她,“傻丫頭,我喜歡你,你感受不到嗎?”林宇搓着她的頭髮,低下頭看着她。

嘉約停止了哭泣,擡頭看着林宇,沒有說話,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她寧願在幻覺裡。

林宇順勢抱起她,這麼瘦小的她就這樣在他懷裡,一臉茫然不知所措,“我喜歡你,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看到你在聖誕節的大雪裡奔跑,流淚,我心裡開始慌張,不知所措,我可能愛上了在月光下蹦蹦跳跳的你,見不得有人向你表白,一聽到你不見了我的心裡又急躁又害怕,看到你生病發燒恨不得替你難受,我想坐在你身邊聽你嘰嘰喳喳,我想把好吃的統統擺在你面前,我想握着你的手教你彈琴,我想在睡不着的晚上摟着你安穩的睡覺,”林宇說着說着,嘉約聽着看着,直到林宇把她放在小河邊的長椅上,蹲下來,看看她的膝蓋。

“你的膝蓋真慘,每次都被你連累,傷上加傷”林宇拉下她的褲腳,與她並肩坐着,轉臉看到嘉約一張疑問臉“怎麼?嚇傻啦?”他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再哭……”

嘉約猛地撲進他的懷裡,雙手環着他的腰,他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到,笑着把她緊緊抱住,“不對,不對,你不是喜歡美兮的嗎?”

林宇趕緊鬆手,“怎麼會是美兮呢,我和她是正兒八經的朋友”

“那你給她送禮物,聖誕節的時候”嘉約不依不饒。

“那是因爲她感謝我給她找工作,所以先送我禮物的,那我不得回贈禮物啊”

“真的?”

“真的”林宇又一次抱住了嘉約。

嘉約想要掙脫,“那你說我給你添麻煩”

林宇抱得更緊了,“別推我,讓我抱着,那次我要道歉,其實我本來的意思不是要怪你的,不知道怎麼了,就變成了責怪,可能是太在乎你了,害怕你不愛惜自已,害怕你不喜歡我,沒有勇氣說我愛你,所以對不起。”

嘉約欣喜地靠在林宇的懷裡。

向暖被向陽拉着去看生日禮物。

“按理說,我們不是藉機說去看禮物,然後偷偷離開,給嘉約和林宇製造表白機會嗎?”向暖坐在向陽的自行車後座。

“這怎麼能是藉口呢?今天所有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今天你生日,如果林宇表白成功是要感謝你的”向陽騎着車,扭着頭說道,只見他轉了個彎,然後在一排門門面房前停了下來。

“到了嗎?”向暖問道。

“嗯,下車”

停好車,向陽領着向暖走向了一個鎖着門,沒有風光的房子,他掏出鑰匙,藉着手電筒的光打開了捲簾門,“轟”一聲捲簾門一瞬間捲了上去,他又打開了裡面的一扇玻璃門,雙手一推,率先進去打開了燈,一瞬間明亮的房間一覽無餘,向陽招招手,示意向暖進去,向暖走進去,裡面是大概八十平米的樣子,複式,也就是還有二樓,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向暖滿臉疑問地看着向陽,“這是?”

“禮物啊!”向陽帶着這還用問的語氣。

“嗯?然後呢?”向暖攤開手,坐等解釋。

“做我們的婚房怎麼樣?”向陽壞壞的說道。

向暖大驚失色,往後退了幾步,低頭看着腳,神色凝重,只見向陽蹲在她面前,想拉着她的手,思量再三還是沒有那樣做,他堅定地但很溫柔地說,“知道你最近在考慮畢業以後的工作問題,我也知道你一心想開一個自己的工作室,創立自己的品牌,所以,這裡就給你用吧,暑假你自己構思一下室內設計,大四開學我們一起開始裝修怎麼樣?”說話期間,向暖一直將目光放在她的臉上,沒有挪移。

向暖擡起頭,看了看向陽,只是用遊離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那個……”

“放心吧,這是我自己家的門面,我爸當年做投資的時候買下來的,所以連裝修的費用都會由我老爸來出”要說了解向暖的,除了老向,向陽可以排名第二,連老媽都要往後推,向暖想着,心裡充滿了感激“兒媳婦是自家人,所以幫你創業也是一種投資,我爸一定可以支持和理解”向陽臉上又浮現了壞壞的笑容。

“誰是兒媳婦啊?”向暖氣急敗壞地說。

“遲早會的,只是希望不要把我這萬年媳婦熬成婆”他站起身來,“要不要去樓上看看?”

月光下,向陽踩着自行車,向暖拉着他的襯衫,看着他們的影子,心裡想着,原來男生也可以用,“溫柔”二字來形容,真是奇妙……

月光下,林宇和嘉約互相表白傾訴着,把這幾年的友情統統寫入了愛情裡,她是夏,是熱烈,他是冰淇淋,夏有了冰淇淋就有了依靠和解脫……

“喂,媽,我在學校呢,我馬上準備回去了,什麼?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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