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趙烺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步,他們竟然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怎麼辦?”
柳翠護在趙烺身邊,急切問道。
趙烺心中發狠,道:“在不將他們殺死的前提下,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好!”
柳翠應了一聲,便提刀跟趙烺貼背站立,互爲倚角。
四周圍過來的人羣殺聲震天,但在趙烺看來他們渾身都是破綻。
此時距離趙烺最近一人,已堪堪不到兩米了。
“給我躺下!”
趙烺不慌不忙,當先架起長刀用刀背一下擊在那人手腕,將他手中武器擊落,而後右腳順勢擊出踢在他腿彎之上。
“啊,疼!”
那人一聲慘叫滾落在地,之後滿地打滾,短時間內再也爬不起來,趙烺收回目光將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人身上。
慘叫聲起,那人感覺自己的右腿膝蓋劇痛,像是要碎了一樣。抱着腿彎打滾,竟然就此昏了過去。
於此同時,柳翠也手起刀落接連擊倒兩人,好的是她謹記着趙烺不能殺人的叮囑,跟趙烺一樣只用刀背出擊,不然那兩人瞬間就斃命於此了。
趙烺跟柳翠自寒山村認識至今,隨着瞭解的加深,彼此間越發默契了起來。
如今這些人看起來雖然凶神惡煞,但二人認真起來他們還真不是對手。
他們攻守相宜,一時之間還沒人可以近身。
片刻之後,其周圍還躺倒了不少抱腳喊疼的人羣。
只是這些人衆被張家二兄弟蠱惑,心中怨氣深重,其餘人衆似乎沒有看見別人的下場一般,不管不顧的繼續向着趙烺他們衝來。
趙烺隨手擊暈了一人,看着眼前依然瘋狂無比的人羣,道:“柳姑娘,我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了,不然就算最終將這些人一一擊倒,也會累死在這裡!”
“趙公子的意思是?”
“擒賊先擒王!”
張家兄弟將衆人蠱惑着衝殺趙烺,他們二人卻似比賽一般繼續在擊殺着四周奔逃的蒙曼黑衣人。
他們渾身浴血,整個人彷彿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樣,但他們神情卻越來越瘋狂,好像被魔鬼附身,越發瘋狂起來。
看着他們那視人命如草芥般的模樣,趙烺心中殺意頓起,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們,回頭看向柳翠,眼睛一眯,眉宇間僅是冷冽。
“好!”
柳翠何等聰明,瞬間會意,翻手將長刀提起,道:“趙公子,你掩護我,我往前面衝!”
“不,你身上還有傷,只需要負責掩護我就好!”
說話的同時,趙烺的身影已閃了出去。
而柳翠亦加緊步子,堪堪跟上趙烺的步伐。
身影閃過,一路上身體落地的砰咚響個不停。
原來是四周圍攻之人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趙烺二人擊倒了一地。
“殺!”
張家二兄弟到了此時終於發現了這邊的異常,迴轉身子向着趙烺二人衝了過來。
“哼,來的好!”
張家二兄弟身材壯碩,動作迅疾,看起來有些功夫底子。
若是他們見勢不對一心逃命,趙烺還真得花費點功夫才能解決掉他們。而他們不自量力主動衝過來,反而會省去趙烺不少功夫。
“殺!”
張家兄弟怒吼連連,嗜血的雙眸緊盯着趙烺二人。
他們渾身沾滿了鮮血,已分不清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滾燙的鮮血似乎燒燬了他們的神智,讓此時的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正常,已經完全殺紅了眼睛。
距離越來越近,雙方此時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
“殺了你,這一切都是你這個惡魔造成的!哈哈,殺了你!”
張家兄弟厲聲嘶吼,猙獰的面目歷歷在目。
他們舉刀猛砍,兩柄長刀揮舞的虎虎生風,若是常人怕是頃刻間就被劈成兩半了。
趙烺右眼此時有道道綠色幽芒出現,將張家兄弟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他瞅準時機對準那兄弟二人的手腕一刀砍了過去。
“啊…啊!”
接連兩聲慘叫響起,張家兄弟二人的右手竟然在趙烺一擊之下被整個削斷,手中長刀也隨之落在地上,哐啷直響。
“跑!”
張家兄弟來不及喊疼,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
只是死在他們手上的蒙面人都有二十來人了,趙烺看在眼裡怎麼會讓他們就此逃走。
“給我留下來!”
趙烺冷眼看着張家兄弟二人逃離的方向,也顧不得噴濺在身上的鮮血,腳步一閃便追上了他們。
而後長刀一揮宛若一陣疾風掠過二人脖頸。
“啊……”
二人直覺脖頸一涼,一聲慘叫還未喊出來,身子一歪就雙雙倒在了地上。
二人不敢置信的雙眼還未完全閉上,肥大的頭顱卻已經在滿地血污的地面上滾落了很遠。
趙烺走上前去,毫不介意的將他們的頭顱提在手上,舉過頭頂看着那些仍舊陷入瘋狂中不可自拔的人衆大吼道:“張氏首惡已除,爾等莫非還要執迷不悟,跟他們落得一樣的下場?”
趙烺聲音洪亮、響遏行雲,使得場上諸人齊齊將目光匯聚在了他身上。
而當他們看清了趙烺雙手提着的人頭,臉色驚懼瞬間蒼白了起來。
“張家兄弟那麼厲害,卻被瞬間殺掉,好可怕!”
“是啊,這人怕是有鬼神之力!”
“我們怎麼辦……”
場上諸人臉色蒼白,僵在原地不敢亂動,就連那些奔逃的蒙面人爲了避免禍及自身,也將腳步停了下來。
趙烺見着這一招有用,心中鬆了一口氣,厲聲道:“現在都聽我的,全部將刀放下!”
“你讓放就放……”
咔嚓!
場上其中一人跟張家兄弟平日走的近,此時還想掀起些風浪。可是他話還說完,就被一直盯着場中變化的柳翠盯上,一把從人羣裡揪出,劈刀將腦袋給砍了下來。
泊泊的鮮血流淌,這雷霆般的手段瞬間將場上諸人驚的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再說,紛紛將手中武器放了下來。
“好,很好!”
趙烺點了點頭,將手中人頭隨意扔在一邊,而後指着前面的廣場,道:“現在聽我的,剛纔地牢裡被放出來的人在廣場左邊蹲着,村子裡的蒙面人去右邊蹲着。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誰敢有異動格殺勿論!”
場上諸人心神還沉浸在剛纔趙烺二人殺伐果斷之中無法回神,此時根本就無法升起一點反抗的心思,依着趙烺的吩咐,左右一隊各自蹲在了地上。
趙烺清點了下人數,最後統計出來,村中的蒙面黑衣人四十二人,地牢裡釋放出來的男子五十六人。
地牢裡出來之人多是青壯年,而五美村的蒙面人在面巾摘下後發現青壯年極少,多是一些老人孩子。
趙烺終於明白剛纔在混亂中這些蒙面人爲何會這樣被動,想來他們此前都躲在房中,而青壯年都出門探路,卻在此前被那五個女子首領給殺的差不多了。
“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柳翠指了指山腰出口的方向,又指了指眼前這些蹲着的人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出口被封,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
趙烺淡聲回道,而後看着場上諸人心中一動,道:“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找些繩子將他們綁起來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這些人剛纔可差不多都是沾過人命見過血的!”
柳翠沉聲應道,而後迴轉身子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從附近的房屋裡找到了幾捆大拇指粗的麻繩出來。
二人一陣忙活,終於將在場諸人的雙手全部綁在了背後。
而在這綁縛的過程中,場上諸人竟然絲毫不敢反抗,心中害怕,甚至不敢看趙柳二人。他們的臉上有任何不滿的表現,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綁上。這一幕卻讓趙烺心中震驚無比。他忽然想起周樟壽說的那段話:
“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衆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爲不幸的。”
當時趙烺只當他是氣話,不想如今想起,竟然無比慨嘆。
“累死了!”
一番爭鬥,又做了這麼多事情,在將最後一人綁上之後,柳翠站起身子挺胸伸了個懶腰。
趙烺剛好起身,卻是好巧不巧的跟柳翠撞在了一起。
溫潤的觸感透過衣服傳來,使得趙烺臉色一紅,手中繩索落地,連連道歉,很是狼狽。
“……”
柳翠白了趙烺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準備起身去附近找些吃食。
“轟隆!”
就在此時只聽山腰處猛然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而後伴着那沖天的雲霄,一隊手執長槍的隊伍快步向着山下衝了過來。
這一聲巨響把廣場上蹲着的諸人都震懵了,等他們看清了那隊下山的人馬,還以爲是進山剿匪的官兵,臉色驚懼間一陣騷動站起身子就想離開。
“都給我蹲下別動!”
趙烺一聲厲吼,場上諸人滿臉驚懼頓時不敢再動,只是他們看着那隊迅速接近的人馬還是瑟瑟發抖。
山腰上的爆炸聲來自出口那裡,趙烺當然也注意到了。
他一開始心神緊繃着提刀戒備,只是等他看清了那隊人馬的模樣卻瞬間將心放了下來。
“阿寬,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那隊人帶隊的正是嚴寬,趙烺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在這山窮水盡出口被封的時候,嚴寬竟然率人趕來。
“二少爺,你沒事吧?”
嚴寬來到趙烺面前,極爲擔憂的看着他問道。
“我沒事,好着呢,身上這些血都是別人的!”
趙烺拍了拍自己胸膛,示意自己一點事都沒有,而後笑着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是大少爺!”
“是我哥給你的消息?”
“嗯,對!”
嚴寬點了點頭,道:“我奉亞父的命令,前來廣州尋你。只是我們在巴江河沿岸搜尋了近大半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直至昨夜我回屋歇息之時發現桌上多了份書信,裡面有張地圖,詳盡的標註了二少爺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