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我前來的目的,趙兄不問我也要說的!”
田子防深吸了口氣,道:“我效命於吳大帥,趙兄數次遇險,我都是奉大帥的命令前來救你的!”
“吳大帥?”
趙烺尋思少許,目光一沉道:“你說的可是直系吳佩孚?”
“正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吳佩孚大元帥!”
田子防神色間滿是敬佩,他好生說了些吳佩孚的好話,後言真意切地看着趙烺誠懇地說道:“吳佩孚大元帥智勇雙全,他一戰安湘,二戰敗皖,三戰定鄂,生平之中從無敗績,是我心中最爲崇敬的軍神無疑。
如今他得知趙家被段祺瑞那個狗賊陷害,整個家族都困於京城無法脫身,還積極聯絡京城人士想法設法要將他們救出來。
並且吳大帥在得知趙兄身在廣州多次遭遇暗殺之後,還讓我帶着他的直屬親衛隊過來解救於你。
趙兄,吳大帥知道你是個人才,爲你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你一定不能辜負大帥的一番美意啊!”
“呵,說的好聽,不過是看中了我是右魯候,想要利用我的能力罷了!而至於他苦心營救我趙家族人,據我所知而已沒安什麼好心,定是想把我趙家當槍使,去對付段祺瑞爲首的皖系軍閥罷了!”
“趙兄怎麼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吳大帥他行事光明磊落……”
“君子?光明磊落?哈哈,田兄是在開玩笑嗎?”
趙烺毫不客氣地將田子防的話語打斷,冷笑道:“在廣州這邊的這段時間,京城直隸那邊的消息我可也用心收集了些。
據我所知,直、皖二系軍閥在奉系張作霖的多次調停下還是沒有談攏,後回到自己地盤後就開始大力擴張軍備起來。
由此可見,兩方大戰在即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你來跟我說那直系吳佩孚想把我趙家從皖系的勢力中心救出,只是出於好心,你說我會相信嗎?
田兄,你這說客當的有些不稱職,還需要多多提升下游說的技巧啊!”
“你……!”
田子防頗有些氣惱地瞪着趙烺,急道:“趙兄怎會如此看我,你難道一點也不顧及我們的十年同窗情誼了?”
“十年同窗情誼虧你還說的出口!”
趙烺冷目以對,怒道:“這份情誼在你於衝縣對我下死手的那一刻已消失匿盡,這份情誼在我得知你效命於直係軍閥亂殺無辜枉顧蒼生之後已再無修復可能!
田子防,我說你能不能要點臉皮?”
“罷了,罷了,自小我就說不過去,如今更是如此!”
田子防渾身的氣息猛然泄去,有些頹然地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強塞到了趙烺手心,道:“我爆發能力成爲右魯候比你要早上半年,再加上我效力於吳大帥後更是得到了不少關於右魯候的內幕消息。
我掌握的所有資料都記在這小本子裡,趙兄到了安全的地方後大可以細細觀看一番,我想對你以後所行定會有所幫助的!
走了,這裡的追兵我會幫你攔下,至於我們沒有發現的就要靠趙兄你們自己了!
保重,後會有期!”
“……”
田子防話說完之後身影一閃,就向戰團中心迅速摸了過去,頃時之間只聽萬都統屬下親衛道道慘呼之聲頃刻響起。
如此一來倒是將萬都統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他目光騰然陰狠了起來,冷聲道:“沒想到這荒野之地竟有我的同類出現,如此看來要想抱得美人歸,還得有一塊硬骨頭要啃了!
全體聽令,給我殺!”
萬都統右手一揮,猛然指向了田子防所帶領的灰衣人衆。
頃時之間,這不大的山頭上戰況瞬間激烈血肉橫飛間,似乎連凜冽的寒風都無法吹進來了。
此時萬都統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田子防身上,注意着趙烺這邊的卻只剩下錦娘及她僅餘的幾名手下而已。
趙烺看着戰圈中閃轉騰挪不斷於彈雨中反擊的田子防,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秀秀暗自觀察了小會兒,小聲道:“哥哥,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不用!”
趙烺淡聲出口,道:“田子防跟他的那四名灰衣人手下都是右魯候,如今只不過都在保存實力沒有全部爆發而已。
他們既然想用苦肉計賣人情,那就讓他們做戲做全套免得落了他們面子,讓他們盡不了興!
秀秀,我們走吧!”
趙烺一把抱起秀秀便出了坡地,錦娘見狀大急本想將萬都統拉回,但看着那滿場的槍林彈雨還是縮了縮腦袋,氣急地看着身邊萎靡不振的幾名手下,怒道:“都隨我前去追殺賊人,但有懈怠我定要你們狗命!”
“是!”
幾人雖有不願,但看着錦娘兇厲的眼神,還是隨她追了出去。
而過了這瞬息時間,趙烺已抱着秀秀離開了山頭,快速向山下狂奔而去。
錦娘心中氣急,只是過了這麼會兒功夫竟已看不清趙烺二人身影。
心中無奈,但看着身周如墨的夜色,只能命手下多點了些火把,加快腳步追趕,爭取在二人進入苗疆聖地之前將他們截下。
錦娘一行腳步越來越快,卻是跑了十來分鐘時間還沒有見到趙烺二人身影。
錦娘心下頹然,直覺這次怕是又要丟了趙烺蹤影了。
只是就在這時,卻有一道道廝殺之聲隨着夜風襲來,使得錦娘身子一震打起了精神快速向廝殺聲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聲音傳來的地放並不太遠,錦娘帶着手下人循聲趕去,也才用了五分鐘不到的功夫就來到了爭鬥發出的邊緣。
藉着火光打眼一瞅,身前是一處較爲平坦些的山腰平地,一羣人正手持利父將一男一女團團圍在正中。
那男子約莫二十二三,女孩身材嬌小看着也才十來歲。
仔細一瞅正是趙烺與秀秀二人。
錦娘心中一喜也顧不得那麼多,悄悄地向戰團摸了過去,準備做個撲螳螂黃雀。
這頭錦娘還在爲追上趙烺沾沾自喜,那頭趙烺二人心中卻是苦不堪言。
卻說他們此前自山頭迅速離開,本以爲前路再無阻擋之時,卻是才走了十分鐘不到就遇到了一衆歹人攔路。
這羣歹人自稱是永寧道門人,說是趙烺此前多次刊報污衊他們是爲邪教,使得他們遭受了極大的損失,如今要向趙烺討個說法。
而這個說法,竟然是要取下趙烺與秀秀的人頭,好向他們門主交代。
對於這永寧道趙烺其實早有所聞,知道這是個近些年發展起來的邪教組織。
其教義融雜了儒、釋、道與西洋基督等諸般教義,可謂是發展極快,如滾雪球般於底層民衆中病毒式發展教衆,隱隱有超越白蓮教成爲中華大地上第一邪教組織的趨勢。
趙烺此前在追查白蓮教的惡行之時也機緣巧合地瞭解到了很多關於永寧道的惡事,所以在撰文的時候也一併將它寫了進去。
只是沒有想到這幫惡人竟然隱忍至今,突然於此時爆發剛好將趙烺去路擋住,可真是讓他錯愕不已。
如此這般,兩方人自然是沒有什麼多餘說話的必要,一經見面知了底細就開始死命拼殺了起來。
對面所來之人有四五十人之多,他們個個手持利斧子爲器,閃轉騰挪間一柄斧子舞的虎虎生風,竟是個個武藝頗強。
若是以往時刻,趙烺皮脂力量加身,對於這些武夫自然不懼。
但如今重傷未愈,皮脂力量也在數次激發後愈發減弱,直至如今更是意思都感受不到了。
無奈之下,趙烺只能跟秀秀背靠而依,手持雙刀盡力禦敵,堪能自保但若想從這包圍圈裡突圍出去,可說是極爲困難了。
爭鬥時久,趙烺身子愈加疲乏。
背後秀秀也氣喘不已,想來肯定也是身體疲乏到了極限了。
“這些邪途在車輪戰耗我精力,想把我跟秀秀活活累死在這裡!”
許是這些邪途前來之時被人交代了什麼,也或許趙烺身上的能力早已不再是秘密早已被這些人知曉。
反正這些邪徒在圍殺之際,每當趙烺有要發狠反擊的動作,衝殺在最前面之人便猛然退後由其身後之人替位對招一沾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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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來,這些永寧道的邪途人人都有休息的機會,趙烺跟秀秀卻只能不斷揮舞手中長刀將這些敵人逼退,否則便有頃時斃命的危險。
如此以來,時間過去的越久,趙烺二人就愈發危險了起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我跟秀秀都會死的!”
趙烺心下惻然,猛地揮刀將身前兩名斧手逼退,後趁着空當緊拉了拉秀秀衣袖,急聲道:“秀秀,等會我創造機會製造突破口,你待着機會趕緊衝出去!”
“哥哥,你要做什麼?”
“殺!”
秀秀話音未落,卻見趙烺一聲怒吼間宛若受傷的猛虎猛然向身周的邪徒狠狠撲了上去。
刀光霍霍,趙烺渾身殺氣凜然,宛若實質般,使得周圍邪徒人心生驚懼,齊齊退了一步。
趙烺身子卻未停歇,他心中不斷回想着悲傷之事,他將眼前的這些人都視爲兇徒惡魔。
他要用自己的心中憤怒,引燃自己的皮脂能力,徹底的將自己的潛能激發出來。
“哥哥,你瘋了,你快停下,這樣下去你讖毒定會爆發,你會死的!”
看着趙烺極爲瘋狂的狀態,秀秀瞬間看出了趙烺的打算,連忙跟了上去緊拉趙烺胳膊。
“秀秀,你快走!”
趙烺刀勢兇猛,就在這沒幾個呼吸的時間竟有數十人斃於他長刀之下。
此時他神勇的模樣顯然嚇壞了眼前的這些邪徒,趙烺長刀所指之處,竟無人敢與他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