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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章(修改) 夜之囈 青豆

“啊……”我輕喘出聲又忽然意識到這是不該發出的聲音,連忙咬住嘴脣。

殤注意到了,吻着我緊閉的嘴,低低的說:”不要遏制自己的歡樂。呵呵,果然你沒有將自己的身體給過任何人,基督教的作用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讓我開心那……你的身體還是沒有開墾的地方吧……讓我來教你吧。”殤用一隻手牽制我的雙手我都沒有辦法掙脫,真是懊惱。他另一隻手開始解我的襯衫的鈕釦,熟練的如一陣風一樣。然後又開始摸索我的腰帶。我渾身都開始顫抖,不停的扭動想掙脫他的束縛。可是完全沒有用。”你不要想逃了,殘。如果先在愛茉莉或者你父親進來,那是多麼尷尬的事情啊?想想吧。”

真是卑鄙的人。他居然掌握着我的弱點。是的。我不可以讓父親瞧不起。我一定要比哥哥更厲害。我要爲自己的家族努力。腦中是這樣想,可是身體還沉浸在殤給我的前所未有的官能衝擊中。

很快我全身衣物都被褪了下去,甚至還被殤丟到了牀上。

“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不是很清楚了?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懂就要和那個女人結婚那?”

“可是我並不……啊…”殤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他的手指好像要在我身上引起火種,雖然那些蒼白的手指和它們顏色相配的寒冷。我忽然發覺,殤的身體是冰冷的。難道……他確實很少在白天出現……難道他真的是?不可能的,他剛纔還叼起我的十字架,完全沒事啊。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是吸血鬼,那我早就死了。

“你在想什麼?被我這樣觸摸還有精力想別的事情的人你還是第一個。”殤的手沒有停止動作的在我身上,順着後背的脊柱越來越向下。迫使我的腰不自覺的弓向他,尋求更多,同時與他靠的更近。“我說了,殘,你纔是和我一樣的人,所以愛茉莉根本不可能滿足如此貪心的你。跟我說,殘。你希不希望我抱你。”

他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如果你不希望,我馬上離開。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就要和我一起走,永遠和我在一起。你考慮清楚。”殤彷彿手中拿着永遠不會輸的籌碼要和我賭這場由我坐莊的牌,彷彿生和死就在一瞬間。他玩味的停住了一切的動作我才發覺自己的手臂早已經離不開他的肩膀,攀在那裡尋求靠近。

“不希望。”我聽到自己的嘴裡說出這幾個字。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離開家族。永遠不能。即使我愛他。呵呵,剛還在覺得可以思念一個人很幸福那……結果……貴族的命運永遠和利益聯繫在一起。

殤在聽到我的話的瞬間,彈開了我身邊。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在我還在痛苦的時候就已經穿戴好了一切。而我還□着全身躺在他面前。平時我一定覺得這很尷尬,現在我卻沒有了那種感覺。”殘,你選擇了她,那就不要後悔得走下去。”說完他走出了門口,消失在越來越重的夜色中,一直到看不見蹤影。剛纔的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我是不是在做夢。我低頭看着黑耀石的戒指,一種絕望的感覺。

在我見到殤的第二個晚上,在德克雷公爵夫人的舞會沙龍看到了他。依舊是光彩奪目的樣子,鑲滿了珍珠的衣服,金線繡出的衣襟和袖口,金絲纏繞做的披風扣飾,那頭銀白的發,只要是夜晚就無法讓人移開眼。

我進入大廳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馬上就移開視線,繼續和德克雷公爵談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我心中隱隱的憤怒,大罵僞君子。可是表面還要裝的溫和有禮。

舞會的氣氛很快活躍了起來。這上流社會隱晦的墮落開始展現,夫妻兩人各有各的情人,未婚配的小姐也有各自的情人。一對對暗地裡的情人在花園的花團錦簇中擁吻,互相撫摸。珍貴的寶石和名貴的香料互相傳遞,從一個情人那裡得到轉身便送給另一個情人。我喝着西班牙奧蘇那公爵送來的酒水,卻完全沒有加入他們的意思。

西班牙或許是個可以去看看的地方吧。我想。

我想找個房間獨自呆一會。向德克雷公爵夫人詢問了一下,走上二樓的客房。當我打開其中一間的時候,我呆了。

一個少年的呻吟聲隱隱約約的進入我的耳朵,那□盈滿整個房間的味道讓我很快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那少年破碎的聲音說:“德庫拉侯爵……快……我還要……那裡……”

我看到殤在少年的身體裡猛烈的撞擊,讓少年的聲音更加脆弱。

殤看到我進來,連停都沒有停頓一下,還是繼續他的情事。他在少年身上親吻,留下梅紅色的痕跡。我看到少年眼中的迷離。

在我萬分尷尬,模糊的說了聲“抱歉”要轉身出去的時候,殤忽然說:“你要加入嗎?”

他的聲音那麼冷靜,平和的讓我以爲他正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讓我忘了他正在少年的身體裡馳騁。

“你開什麼玩笑”我沒有轉身,面對着房門,顫抖的說。

殤用他帶着恥笑的聲音說:“你要是不想加入就給我滾出去。別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少年在這時到達□,突如其來的呻吟讓我完全慌了手腳。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感覺到被人強力的拉向後方,轉過去臉,忽然看到殤的臉孔,就在我眼前,近若咫尺。

他臉上完全沒有□的樣子,彷彿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殤很有力,不像個貴族。就像現在他抓着我的臉,我卻完全沒有力量反抗一樣。

“你不過是你家拿去換錢的*,不同的是,*要張開雙腿,你不用。你該慶幸沒有被送給男人。”

我想我一定已經要炸了,我的臉因爲憤怒脫離了蒼白。

“怎麼樣,殘,要不要跟我?我可以給你比那個女人家更多的利益和金錢,只要你來我身邊。”他的氣息再次吐在我的臉上,我聞到了那種混雜了女人香水和雪茄的混亂氣息。

我掙扎了出來,用盡全身力氣。可是殤的話卻不斷的飄蕩在我腦海,幾乎用凜然的架勢吞沒我的思緒。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覺得自己如屍體一樣毫無感覺的看着周圍。婚禮就要舉行。而我的心思一直放在那個該死的殤身上。他爲什麼有機會如此牽動我的心情,我不知道。愛茉莉似乎已經開始準備接受我作爲她的丈夫,她溫順單純,雖然有些虛榮,但只是貴族小姐的通病。我們一起頂着豔陽坐着鑲有鏤金的馬車在城市裡遊蕩。我和她都意識到心不在自己和對方身上。我從來沒有探究愛茉莉的心裡想的是誰。反正她只是工具,而我也是。她恬靜的坐在那裡,眼睛在熙攘的街道和行人間遊走,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她的髮鬢中隱隱藏有一種木樨的香氣。我的手指繞弄自己的頭髮,想起殤說的,那夜晚的墨池,想起他身上時刻飄蕩的曼陀羅一樣的腐敗氣息。真可悲,他給我留下的記憶少卻讓我沒辦法遺忘。

婚禮舉行的地點是聖索非亞教堂。這裡是所有貴族舉行婚禮的地方。巴洛克的建築風格和渾厚的大廳讓這裡莊嚴肅穆,牆壁上雕着精緻的聖母像。最前邊的大大的十字架讓那裡顯得空曠卻不失威嚴。我和愛茉莉的盛裝已經用了整個城市最好的布料和服裝技藝。全身都是手工刺繡的精美金絲花。愛茉莉的捧花是綻放的紅色薔薇。迎着她有些過於平靜的臉龐。知道她的父親牽着她走進教堂的正門,踩上紅色的地毯。她的臉才微微擡了起來。

她彷彿在淌過地獄的河,呼吸緊促,不知所措。

一步一步,她在忍受着,忍受着一種痛苦。可是我同樣有自己的刺痛,我們都忍受着。耶穌的教誨,或許忍耐痛苦纔可以得救。當她父親即將把她交到我手上時,忽然有人喊道:”愛茉莉,你不可以離開我。不要嫁給他。”所有人很震驚的向後看,一個有紅色頭髮的年輕人站在教堂門口大喊。他的衣服已經很破舊,佈滿了塵土和血跡。要進來這裡,他應該經歷的很多看守的阻撓。我看着愛茉莉,她的眼睛噙着淚水。忽然她丟開手中的紅色薔薇,向那個人跑去。剛跑出兩步,忽然轉頭看我:”殘,對不起……”

我彷彿明白了,對她點了點頭。愛茉莉感激地看着我。然後向他跑去,一直沒有回頭。那一瞬間,她得到了解脫。而我也鬆了口氣。只要不結婚,我就不那麼難過。我摘掉了手上的絲綢白手套。

殤在門口等我,他在馬車中,對我說:“來我身邊。你沒有別的選擇。”

我說:“你要的是可以對你張開雙腿的*嗎?”

殤伸出一隻帶着絲絹手套的手,遞到我面前:“不會。我要你,這只是開始。”

我將手遞給他,卻只是輕輕的搭在他的手上:“結局是什麼?”

他用力的拉我,我就落在他的懷裡:“結局?我還不想告訴你……或許你也不想知道……”沒有說完的話音被激烈的親吻噎回了喉嚨,他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味道,反而泛出一陣濃烈的花朵香氣,一種令人沉醉的氣息。我閉緊了眼睛,絲毫不敢睜開。他一定認爲我的親吻很拙劣。

奔馳的馬匹似乎在逃命,車廂劇烈的抖動讓我幾乎懷疑會不會頃刻崩潰掉進懸崖。可是殤一臉的平靜,支着額頭看着窗外。一片黑暗降臨,可是他的臉卻在月光下微微的泛出青白色的光芒。

我盯他很久,最初的忐忑已經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問我:“怎麼?覺得我很奇怪?”

我點頭:“說不出的感覺……還有我們這是去哪裡?”

殤笑着,模糊而曖昧:“很正常,你若是知道我哪裡奇怪,大概就不會問了。我們去羅馬尼亞,我最喜歡的城堡在那裡……現在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時候。”

之後的路途,就在沉默中度過。而我,終於發現最不對勁的地方,殤沒有呼吸。他好像一個死人。

這是多久了?我忽然想起曾經的那個未婚妻,聽說已經是快做祖母的人了,還有我和殤離開西歐的那次旅途,我驚訝於他的異常甚至想逃跑。如今,時光將這些都拋到了我記憶中的角落。

成爲血族已經過了不知道多久,我一直流連在殤身邊,或許說是被困在他身邊。他是我的父親,讓我成爲血族,成爲他血緣上的孩子;同時又是我的情人,徹夜的歡愛幾乎讓我無法動彈。因爲我偶爾會和他玩一種遊戲,悄悄的逃跑到別人的牀上,再被他帶回來。換來的是更加激烈的衝撞和近乎虐待的折磨,還有收留我的人類的死亡。

作爲血族,我想我不算合格。因爲對於血液,除了必要的分量,我很少去吸食。殤教會我的各種技能,僅僅成爲我逃跑和勾引別人的工具。作爲血族的貴族,我們深諳此道,人類是食物,而在歡愛中殺死他們是一種充滿魅力的誘惑。微微漲紅的臉,抖動的身體……想到就會有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