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章
馬車裡靜的連呼吸都聽得到,當然是我的呼吸,因爲對面的人一點聲響都沒有,好像雕塑一般。坐在路西斐爾對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看着窗外,完美的側臉連表情都沒有。
我笑着拉他的手,說:“生氣了嗎?”他不說話,只是略微轉過來一點看着我。我繼續笑,雖然不知道自己笑什麼,又爲什麼要討好他。可是我還是繼續重複剛纔的話,一直說:“不生氣了,好吧。”
可是路西斐爾顯然沒有接受討好的意思,一直沉默着。只是我抓着他的手,也感到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的捏着我。
壓抑。迴盪在馬車的空間中,這種情況直到我們回到水晶天的光耀殿前。
要下車的時候,他搶先踏下馬車,拉着我的手猛地一拉,我靠進他的懷裡,被他橫抱了起來。穿過列成兩排紛紛行禮的座天使,路西斐爾目不斜視的快步走進殿裡。
他很久沒有抱起過我,可是就在一瞬間就足以回憶起這種熟悉的感覺。我拉着他的衣襟,明知道不會掉下去還是不由得擔心。路西斐爾大概很生氣,因爲他從沒有不理我的時候。我向上看他,只能看到金色的頭髮遮蓋了他的眼睛,還有略帶陰鬱的眼神。
直接進了浴室,已經準備了熱氣騰騰的熱水,撒了精油和花瓣,淡淡的花香彌散開來。守在旁邊的座天使彎腰的幅度很大,幾乎折了下去:“殿下,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路西斐爾只是哼了一聲代表回答,座天使馬上下去。
路西斐爾讓我坐在他的手臂上,騰出一隻手拉下我的披風,丟在一邊。我抱着他的脖子,沒有阻止他任何的動作,包括他把我扔進了水池中。
溫熱的水流過身體的每寸皮膚,我閉着氣沉在水底,紫色的頭髮隨着不斷從池底湍過的水四散開來,佔據了水池的一角。光耀殿的浴室連着淨火池的水,每時每刻都在流淌,所以格外舒服。我睜大眼睛,透過水流看岸邊的路西斐爾。然後吐出一口氣,好像魚一樣吐着泡泡向他招手。
路西斐爾開始脫衣服,只是很慢。比牛奶還潤白的皮膚就算透過水流也看得很真切。解開束髮的帶子,金色的長髮直直的展開拖到膝蓋,美的令人窒息。
他坐在池邊,兩條腿伸進水裡以後,才慢慢的下落。他潛進水底,面對着我,捧着我的臉親吻,還把氣息順進我的嘴裡。熱烈的親吻簡直要耗盡全部氣息,不斷交換的角度讓氣泡一串串的浮向上面。路西斐爾的手臂摟着我的腰,本來就被貝利亞撞的生生疼痛,現在更是如斷了一般。
用力推開他,我向上游動,冒出水面。路西斐爾也跟着我一起破水而出,光順的頭髮披在身後,水珠沿着臉上的輪廓滴下。這麼漂亮的男人,怎麼不去自戀那?
我笑着說:“不生氣了吧……”
他說:“你知道我生氣還去做這樣的事情?”
我說:“你就當我寂寞了不就好了?
路西斐爾說:“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一點寂寞,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
我抱着他,用手捋平他肩膀的長髮,說:“這沒什麼,若是以前,你每天都要生氣的。”
他說:“我不許你還像血族那樣生活。那時候你不記得我,沒有感情。”
我說:“那你要殺了貝利亞嗎?”
路西斐爾忽然頓了一下,沒有說話。我不明白他爲什麼不回答,吊着眼皮看他。停了一會,他才說:“不會。”說完,就保持擁抱的姿勢,伸出手指探入我的□□。
“喂……很疼的。”我拍他的肩膀。畢竟我讓貝利亞強行進入,所以說沒有受傷是不可能的。路西斐爾的手指略微撐開了已經撕裂的傷口,滑進去的水流引起一股陣痛。而且他還增加了手指的數量,攪動起來。
路西斐爾說:“別動……很快就好。”水裡開始出現白色的**,又隨着水流消失。我知道他在幫我清洗,而且動作已經算是輕柔。可是剛剛結束□□的身體更加敏感,三兩下的刺激,讓我的身體又有了反應。
我說:“你現在要做嗎?”用腿摩擦他的身體,手指在他蝴蝶骨上滑動。
路西斐爾說:“剛纔做的還不夠?貝利亞的身體有那麼差嗎?”手指拿了出來,撩起水花開始洗刷身體。他的手帶了治癒魔法的光,讓我身上梅紅色的吻痕慢慢消退。我知道他覺得那些痕跡很礙眼,所以一直不希望看到。
我說:“貝利亞也是身經百戰,他的那個很有精神,捅得我現在後面還疼的厲害。”
路西斐爾使勁的拍我後背,震得水花四濺。他說:“說這些話能讓你開心還是讓你沒有愧疚?夜殘你什麼時候變幼稚了?”
我齜着牙,揉着泛紅的皮膚,說:“那你要我說什麼?我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路西斐爾說:“不想就不要爲難自己。你欠他的不是已經還他了。”
我說:“欠人感情都不如欠他一件東西,欠了東西你能還他,欠了感情,就好像被捏住了喉嚨一樣,甩不掉撥不離。恨不得揉碎了心都沒辦法償還。”
路西斐爾說:“血族是獨立存活的族羣,你會這樣想也很正常。”
我說:“噁心。一旦有了感情真是件麻煩的事情,因爲我會爲這樣的自己覺得噁心。”
路西斐爾說:“你活自己的,不用顧慮其他。貝利亞,你要是不想見,永遠都不用見到。”他好像哄着孩子一樣,輕輕的撫摸我的後背。
我說:“你不能殺了他。”
他說:“好的,我答應你的就不會失言。”
我說:“你也不能殺了羅騰。”
他說:“這件事我早就答應你了。”
我說:“就算你幫我洗澡,也不能要求我也幫你洗。”
他笑着說:“我可不想看到你和貝利亞的孩子出世……”
我拉他的頭髮,輕微的疼痛讓他鬆開了懷抱,挑着眼角看我:“你又怎麼了?”
我說:“熾天使是雙性,這個我明白。不過,真的能生孩子?”
路西斐爾說:“熾天使的能力。不清洗的話,保持一整天就會有孩子。當然,很少有人特意留下孩子,所以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天使是由其他天使生出來的。”
熾天使地位崇高,永無止境的壽命和光輝已經不需要孩子來延續。何況保持一整天?簡直就是要痛苦而死,讓我不洗澡那是不可能的。能堅持下來的熾天使,頭腦都會有毛病吧……可是很快我就想到唯一一個例外。
我說:“那你能告訴我,瑪門是誰的孩子嗎?你的還是別西卜的?”
路西斐爾的眼睛剎那就黯淡了下來,好像回到了遺忘河邊。我開始後悔問了這個問題,他說:“我不想提這件事。”
他不說,可是已經告訴我答案。如果是別西卜的,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我說:“你覺得我可能改變他的存在嗎?”我不知道瑪門跟我有沒有關係,但是路西斐爾的態度似乎也肯定了這一點。
路西斐爾說:“瑪門是不可避免的。因爲歷史只註定的。”
我說:“我是個沒有過去只有未來的人。我的過去就是我的未來。”
路西斐爾說:“可是瑪門是沒有未來的孩子。我甚至可以聽到神的笑聲。”
說到這裡,我和他都不再作聲。路西斐爾留下我在浴室,他自己拉了一件披風走了出去。我整個人浸在水裡,好像翻了肚皮的魚。如果不回憶,似乎已經不能記起自己剛纔都做了什麼,但是路西斐爾確實是生氣了。而且我也知道,瑪門確實是他的孩子。
又是神嗎?
淨火天一直很安靜,我很納悶神每天會不會無聊。可是轉念一想,他看着天界的事情,地獄的事情,現在的事情和未來的事情,每一天都過得“生機勃勃”。
他笑着說:“身體恢復了嗎?後面不會疼了嗎?”
我點頭:“總要時常來拜見一下父神。”
神說:“看來路西斐爾的治癒魔法已經無懈可擊了。我下次要教他點什麼那?”
我說:“你乾脆讓他當神好了。”
神說:“爬得太快只會落得更慘。一瞬間得到的東西,哪有時間去品味它的價值。”
我說:“你對我的做法怎麼看?總該給我個評價。”
神笑着說:“我該給你鼓掌,你做的很好。因爲,你很瞭解貝利亞,並且很喜歡他。”
我幾乎要一頭栽倒在他面前,他的笑容隨着我見他次數的增多開始清晰起來。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你說我喜歡貝利亞?”
他說:“沒錯。你比我要喜歡這個孩子。”
我說:“既然你無所不知,那父神能告訴我,爲什麼我就是不想接受他?”將這個難題拋給神,有點想爲難他,也是希望得到答案。
神說:“伸手給我。”
我看了看手指,手上的紋路都好像被沖走了一樣,淡的可怕。我說:“幹嗎?”
他說:“嘖,我又不會砍了它們。你不是想知道嗎?給我手。”
我猶豫着,將左手遞到他面前。看他的反應,神也伸出一隻手,用手掌伏在我的手背上。略微大一些的手,有着熾熱的溫度,幾乎要燃燒了一切的感覺。火熱的刺痛感順着手臂蔓延,我想要抽回去,卻被他抓着不放。
……確實,他不想砍了我的手指,他是打算燒了它們吃嗎?我的額頭開始冒出汗水,甚至可以聽到吱吱的響聲。
痛苦的過程總是過得很漫長,我閉着眼睛等待。
神略微笑意的聲音響起,他說:“好了。”然後移開了手掌:“這就是天使不能接觸我,甚至不能看我的臉的原因。你是水元素的守護天使,才能這樣稍稍觸碰我。換做其他天使,早就肉體崩潰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沒有傷痕,反而多了一層宛若透明的薄膜。並不是如昂貴的天使衣料那般水製成的,而是好像寶石融化了一樣。隔着薄膜,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無法動彈。
我說:“我的左手是用來扒椰子的。”
神呵呵的笑了很久,說:“等你離開淨火天以後再取下它。”
我說:“要是壞了,你要賠我一隻。”
他說:“賠你兩隻都沒有問題,你考慮下多餘的那隻長在哪裡好了。”
從淨火天回去,沒有直接到水晶天,而是跑到木星天的加百列那裡。他注意到我忽然多出來的奇怪“手套”,只是多看了兩眼。
我說:“椰子,或者無花果。”
可是加百列一向不聽我的,總是遞給我牛奶。我說:“你非得讓我覺得好像在喝男人的□□嗎?”
加百列說:“難道路西斐爾殿下惹你不高興了?”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說:“沒有。”不和他繼續爭辯,用一隻手捧着杯子,喝了起來。
加百列說:“按照你的說法,創造人類的模樣已經繪製好了,你要現在看看嗎?”
我點頭,那是早就交代下去的事情。既然要造人,總要留個模板。
加百列從桌案上抽出兩張圖,上面是亞當和莉莉絲的模樣。用顏料精心的繪製,從髮絲到臉部的暗影,細緻到讓我簡直瞬間回到了人類的時候。莉莉絲的模樣就在我印象的深處,如雕刻在骨頭的花紋,栩栩如生。
我點頭:“非常像。”
加百列笑,說:“像什麼?他們還沒有存在。”
我說:“像我寫書的時候看到的人。”
加百列點頭:“原來如此。你又拿到了神的信物嗎?”
我擡起左手晃了晃:“你說這個?不是信物。而是他的提示。”聽起來匪夷所思,所以我又補充了一句:“希望不要打開以後是我的手骨。”
加百列說:“你可以打開了。我會準備好魔法陣,不讓它壞掉。”
我用指甲開始摳那些薄薄的寶石,一層層好像魚的鱗片一般掉了下來。露出的仍然是我的手掌,沒有紋路的樣子,比牛奶略微泛青一些。
只是手指上多了一件東西,我看着它有點發呆。
加百列說:“是什麼?”他就站在旁邊,卻不看只是問我。
我搖頭:“不知道。是一枚黑曜石的戒指。”
沒啥說的。我正在鬱悶期!
媽的,這文的FAN都是死忠,卻不能V。
那文的FAN都不讓我V,說V了就不看了。可見那篇我寫的多爛了!
哎。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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