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傳來三更?聲,慕容恪抱着宇文櫻,笑着說道:“阿櫻,生辰快樂!”
宇文櫻想起去年,笑着問道:“我的生辰禮是不是和去年一樣,還得等十二個時辰?”
“你不是說以往每年過生日岳母都是現在問你想要什麼,等你一覺睡醒之後你想要的東西就放在牀頭了。你現在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宇文櫻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聲,試探地問道:“想要什麼都可以?”
慕容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搞怪。卻還是笑着點了點頭,確認地說道:“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宇文櫻大笑出聲,直說道:“我在院子裡等你,你像去年一樣翻牆進來找我可好?”
突然聽她再提起這事,慕容恪還覺得尷尬,使勁揉了揉她的頭髮。
宇文櫻搖晃着他的胳膊,直說道:“剛纔是你自己說的,我想要什麼都答應!”
慕容恪聽了這話無奈一笑,輕聲問道:“真要去?”
宇文櫻點了點頭,神色堅決。
慕容恪看她不像是開玩笑,果真起身穿衣,還扶了她起身。
兩個人走到院子裡。他撫着宇文櫻到了院牆下,正要出去,想了想,神色還是有些不太自然,輕咳一聲之後才說道:“我先四處看看附近可還有其他人在!”
宇文櫻拉住他,輕聲說道:“還是算了!你堂堂大將軍被人看見翻牆進自己夫人的院子,傳出去惹人笑話!”
慕容恪輕捏着她的?子,直說道:“你若是不想看了。那我就進屋去了!”
他說了這話,果真做出一副要進去的樣子,宇文櫻又拉住他的手,噘嘴說道:“我剛纔就是故意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
慕容恪聽了這話忍不住輕笑一聲,小聲說道:“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他說完這話,拱手作揖,輕聲說道:“夫人想看,爲夫一定遵命!”
他趕緊開了院門走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一會兒功夫宇文櫻就看到牆頭上多了個人,衝她笑得開心。
宇文櫻看着牆頭上坐着的那人,突然只覺得想哭。
慕容恪剛從牆頭跳下來站定之後,就看她一把撲到自己懷裡,把他嚇了一跳,忙說道:“你慢些,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宇文櫻摟着他直流淚。小聲說道:“四郎,我剛纔看到你在牆頭上衝我笑,不知道怎麼的,竟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好像你走了很遠的路,跨過了很多的難關才終於找到了我一樣。”
慕容恪只靜靜抱着她,並未告訴她,在那一刻他也有同樣的感覺,甚至在他翻過牆頭看到她的時候滿心慶幸她竟然真的在,就好似在那之前,他覺得她會離開一樣。
“什麼人在那邊?”
原本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突然聽到託婭的聲音嚇一大跳。
託婭走到門口一看是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將軍,夫人,你們還沒睡?”
宇文櫻只隨意說道:“天氣太熱,我們出去散散步!”
託婭這才明白。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宇文櫻看她哈欠連天,忙說道:“你快回房去睡吧!”
託婭正困得很,有氣無力點了點頭,徑直回房了。
宇文櫻抓緊拉着慕容恪的手回房。一邊笑道:“還好她沒看到你翻牆進來,不然度遼將軍英名盡毀!”
她說了這話纔想起來院門還沒關,忙讓慕容恪去將門給關了。
等慕容恪關了門回來,兩人一起進屋,宇文櫻笑着直說道:“先前好幾次你翻牆進來,走了之後也沒替我把門關上,我還錯怪了託婭那丫頭好幾次!”
慕容恪扶她在牀上躺下,無奈地說道:“我這些糗事只怕要讓你念叨一輩子了!”
兩人相視一笑。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慕容恪宇文櫻正梳洗,慕容楷就拿着一張紙跑了進來,將手中那張紙遞給宇文櫻。
宇文櫻看着那上面歪七豎八寫着的“姨姨生辰快樂”。心裡一陣感動,忍不住在他可愛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慕容楷忙笑着說道:“姨姨生辰快樂!”
宇文櫻又親了他一下,笑着說道:“楷兒真乖!”
慕容楷指着慕容恪笑着說道:“爹爹教的,爹爹乖!”
房裡那些丫頭們聽了他這句話,低着頭偷笑。
慕容恪輕咳一聲,那些丫頭們好不容易纔忍住沒笑出聲。
三人一起吃了早飯之後,慕容恪拿出一早準備的生辰禮物給她。
宇文櫻打開來看,是一塊羊脂玉佩。雖知道極其名貴,卻沒看出特別之處。
慕容楷卻在一邊歡呼道:“爹爹也有!”
慕容恪原本還揹着手藏着一塊身後,想給宇文櫻一個驚喜,慕容楷這麼一說。他只得伸出手來,將手中那塊也遞給她。
宇文櫻這才發現除了上面刻的字不同,兩塊玉佩竟一模一樣。
“這兩塊玉佩出自同一塊玉石,你的那塊刻的是‘恪’字。我的刻的是‘櫻’字。”
宇文櫻聽了這話綻出一個大大的笑,拿出櫻字玉佩替他掛上,只說道:“夫妻一體!”
慕容恪重複同樣的動作,附和道:“同心同德!”
兩人相視一笑,帶着慕容楷一起喜滋滋地往宇文府去了。
宇文府裡伊娜和宇文陵正盼着他們來,聽到下人說他們來了,忙去門口迎他們。
馬車停了,慕容恪跳下來,先將慕容楷抱下車,再小心抱着宇文櫻下來,等她站定之後立馬又扶着她後腰。
他的細心和體貼伊娜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既爲女兒感到高興,也慶幸自己當日沒將真相告知於她。
慕容楷見了伊娜和宇文陵,奶聲奶氣叫道:“外祖母!舅舅!”
他這一聲“外祖母”叫到伊娜心坎兒上去了,也顧不上自己多想,忙讓他們進屋。
三代同堂正其樂融融,宇文櫻想起昨日之事,忙說道:“娘,我們昨日在市集碰上了一個由洛陽來的書生,是個扶余人,也叫淺溪!”
伊娜突然聽了這話,險些連茶杯都沒拿穩,看了慕容恪一眼之後。笑着對宇文櫻說道:“你這孩子,過了今日就十九了,怎麼說話還是一驚一乍的,害得娘差點連杯子都摔了!”
宇文櫻只笑着問道:“娘你這麼驚訝肯定是跟我想法一樣!我猜娘也肯定是在想,他會不會是那個淺溪。”
伊娜放下茶杯,平靜地說道:“我聽人說過,好像自錦鯉在洛陽救了扶余人淺溪的事傳開之後,有不少扶余人將自己的孩子起名爲淺溪,以祈求上天庇佑。”
慕容恪聽了這話才安心,淡然放下茶杯,附和道:“聽岳母這麼說,確實有些道理!”
宇文櫻盯着自己面前的糕點,只慢慢說道:“這麼多巧合在一起,我心裡實在好奇得很!等明日穆先生上將軍府教楷兒識字,我再問問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錦鯉胎記,或是有沒有帶着前世的記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想將這件事弄明白,才覺得安心!”
她說完這話又往嘴裡送了一塊糕點,也沒察覺出孃親神色異樣。
“外祖母。你怎麼了?”
慕容楷突然說出來這句話,將宇文櫻的視線完全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