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別說是大夫人了,就算是白城也不禁驚呼出聲,這對於來說,就像是硬生生的從身上割了一塊肉下來,畢竟他們可是早就將那些東西看作是自己的了。
尤其是大夫人,那表情就好像是天塌了一般,不過只一會,她就立馬反應過來了,急切的抓着白欣悅的手問道:“你把當了的銀票呢?”
那表情就如同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可以逃生的浮萍一般緊緊的握着白欣悅,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還真是強盜作風,她的東西如何處置難不成也需要問他們一遍?
好在她提前就有了準備,否則看他們這般急切的模樣,恐怕不等東西拿進府裡,就已經被她們給搶走了吧。
“是啊三妹,你快些拿出來吧,難不成是捨不得那些銀票?”白妙芙跟在一旁幫腔道,在她的心裡,白欣悅一旦將這些東西交了出來,就跟給了她沒有什麼兩樣。
如今後院裡是大夫人掌家,一旦拿到了手裡將來還不還給她,那可就是兩說了。
“大姐說的這是什麼話,爹爹從小含辛茹苦的撫育我們長大,這份恩情哪裡是區區幾百萬兩銀票便可以換的?只不過現在當真是沒有了。”
白欣悅搖了搖頭,對着白城十分真誠的說道:‘女兒原本也是想着將東西拿回來送給爹爹,可進城之後發現百姓食不果腹,流離失所,再想到爹爹前段時間爲了處理東邊的水患夜不能寐,便自作主張的將那些東西拿去當鋪換了銀票,以丞相府的名義捐贈給了善堂。”
白欣悅好整以暇的望着這一屋子的人,不得不說看他們變臉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幾百萬兩全部都捐出去了?”大夫人失態的尖叫一聲,惡狠狠的盯着她。
“是啊,悅兒還記得小時候爹爹抱着悅兒說過,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雖然幾百萬兩對於那些流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不過女兒時刻都謹記爹爹的教誨,覺得能多出一點力便是一點。”
白欣悅有些羞怯的看了白城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其實白欣悅是想要掩蓋住她忍不住高高勾起的嘴角,怕他們看出些不對來。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方面她是有些惡趣味了,大夫人那一臉死了親人的表情讓她着實有些忍俊不禁。
“爲什麼不和我們商量?”白城沉聲問道,心情也有些不好。剛聽說有了這樣一大筆銀子,他雖然面不改色,心裡卻是十分激動的。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悅兒想這也不是府裡的銀子,沒必要跟府中報備。再說了,用來做善事爹爹應該不會反對纔是。”白欣悅瞪着澄澈的眸子盯着白城,讓他不禁有些心虛。
最終只能是無奈的輕咳了一聲,白欣悅說的不錯,這銀子是她自己贏來的,本就不必和府裡報備,再說了,她最後還不是以丞相府的名聲捐給了善堂,爲丞相府謀福利?這樣一片赤子之心,他怎麼忍心苛責?
“這件事情就算了,以後再有同樣的事情,記得要和家裡商量。”白城說了句場面話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至於是不是找個地方撫慰他正在滴血的心白欣悅,不得而知。
能像她一樣視錢財如糞土的人真的不多了,畢竟人都是貪婪的,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她知道哪些東西始終都是她的。
“難道就不能想辦法要回來?”大夫人愣神了許久,纔有些木訥的說道。
“說的這是什麼葷話?這也是你能說的?”老夫人剛聽見,便立馬怒聲呵斥道。
已經捐出去的東西再去要回來,那他們丞相府的臉還要不要了?相爺還怎麼做人?即便老夫人也不贊同白欣悅的做法,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的了利用這件事情爲丞相府謀福利呢。
“母親,管理善堂的人是京兆府尹!白欣悅沒有想到連這門荒唐的想法都有,怪異的望着她說道。”大夫人臉一紅,想要爲自己解釋些什麼,半響拉着白妙芙告退了。
京兆府尹是帝都出了名的鐵面判官,誰的顏面都不和給的,所以白欣悅猜想讓京兆府尹管理善堂,也是爲了避免有人在朝廷用來賑災的銀子上動手腳。
“好了,你也累了這麼些天了,回去歇着吧。”老夫人的眼光柔和了下來,縱然有心想要拉近他們祖孫之間的距離,可白欣悅卻沒有忘記剛纔老夫人看着她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她明白了,對於老夫人來說,凡是有用的孫女在她看來都是千好萬好的,可一旦損傷了丞相府和她自己的利益,便會被毫不猶豫的拋棄。
“是,孫女告退。”白欣悅垂眸,淡淡的退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老夫人有些無奈的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傷了那個孩子的心?”
白欣悅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她並沒有錯過,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有些難過。
嬤嬤跟在老夫人的身邊這麼久了,哪能不明白她在想什麼,當下寬聲安慰道:‘三小姐是個聰慧的,定然能夠明白老夫人的不容易。’
“哎,希望吧!”老夫人嘆了口氣,容顏似乎蒼老了幾分。
白欣悅回到自己的院子,木兮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將下人全部趕出去之後,白欣悅種種的呼了口氣,只覺得這段時間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
繞過屏風進了內室,接下外衫掛在上面,木桶裡水霧氤氳,漂浮着一些玫瑰花瓣,白欣悅淡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木兮對於這些事情向來都是十分注意的,還在一旁準備了牛乳,據說用牛乳沐浴對女子的皮膚很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誰?”白欣悅警惕的透過屏風朝着外面望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難不成是她太緊張纔會產生幻覺?收回視線。白欣悅自嘲一笑,卻在將視線放在水面山時,瞬間變了臉色。
水中倒影,房樑上正站着一抹白色的人影,正戲謔的看着她,“警惕性不錯!”
“穀神醫一身出神入化的輕身功夫難不成就是爲了擅闖女子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