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很意外嗎?”遊禹之笑道,若有所思的往伽羅的方向瞥了一眼,眼中含笑,目光溫柔且深情。白欣悅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頓時明白了什麼,“但也不算意外,鳳都乃是極夜對外的門戶,朝廷重視也是理所應當的,既然來了,伽羅,你帶丞相大人去好生安置吧,趕路多日,大概也累了。”
竟然遊禹之有情,那不妨她就幫上一把,至於是成是敗,就只能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
迦羅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的嘟囔道:“爲什麼非要我去?在帝都的時候就整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好不容易能夠清淨些日子了,居然又跟來了。”
白欣悅挑眉,把自己的傷腳露出來,笑道:“難不成讓我去?還是蕭寒去?”
伽羅看了眼白欣悅又看了眼出楚蕭寒,有些泄氣的說道:“那還是我去吧。”楚蕭寒哪裡是個會給別人領路的人?除了悅兒能讓他有着些許的改變,其他人根本就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分毫的表情變化。
這樣想着,伽羅轉過身去沒好氣的說道:“走吧,我告訴你,我很忙的,你別……”
她在前面走着,遊禹之含笑在後面跟着,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是溫和的笑着,一律點頭答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都這樣了,伽羅也不好說什麼,心情也好上了些許。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當紅娘了?”楚蕭寒輕笑,扶着白欣悅進了正廳,她的腳傷用了藥之後,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偶爾出來走動走動,楚蕭寒被她纏的沒有辦法,只能帶她出來了。
“一直都喜歡。”白欣悅嬉笑道,遊禹之文武全才,爲人儒雅謙和,脾性甚好,和伽羅一動一靜,正好適合。
再說了,最重要的是他對加羅十分有包容和忍耐心,做到他這樣的位置,能做到這一點當真不易。可見他對迦羅是真心愛護的。
“你對他們的事情倒是真上心,什麼時候也關心下我們的婚事?”楚蕭寒突然俯身貼近他的耳朵,低聲呢喃道,白欣悅耳朵一紅,別過頭去,笑道:“你不是有王妃了嗎?”
另一場冥婚可是整個帝都百姓一同見證的,大盛國土之內大擺流水宴三日,誰不知道?宸王殿下娶了一個鬼新娘進門,空佔一個王妃的位置。這也就罷了,他卻當着天下百姓的面兒說這一生只爲她穿上紅衣。
豈不是說明了只她一妻,再不另娶?這句話也讓無數芳心碎了一地。身份尊貴,華冠天下的宸王楚蕭寒,要爲了一個死去的人守身如玉,聽起來可笑可嘆,又掩藏着多少令人心酸的深情?
她們若是再大婚一次,豈不是告訴了所有人她沒有死的消息?
“世人皆知,本王已經娶你進門了。”只不過是有沒有拜過天地的區別,不過他又怎麼可能委屈了她?傾世婚禮,十里紅妝,他會將一切都準備妥當,風風光光的迎娶她進門。
“哦?可我怎麼不記得有花轎臨門,三媒六聘?”白欣悅淺笑,坐在椅子上擡頭看他,恍然不覺她已經掉入了他設計好的圈套裡。
“因此纔要補上啊。”楚蕭寒雙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將她圈在中間,身子俯下,鼻尖幾乎已經要快觸碰到她的臉頰,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肌膚上,生出了一種旖旎的氣氛。
他笑,“你嫁進宸王府,就是宸王妃了,以後再有任何的麻煩,都由我替你在前面擋着。你想遊山玩水,我陪你去,你想要遊戲朝堂,我也隨你,你的還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
白欣悅想着,這個提議似乎聽起來很誘人,城府到底有多少財富恐怕除了楚蕭寒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光是一個琳琅閣都是日進斗金,更不要說楚蕭寒的手底下還有其他的產業。
“你可別想着這麼容易就將我家悅兒拐了回去,雖然他父親是個不爭氣的,不過還有我們這些孃家人,爺爺和舅舅對宸王殿下可是久聞大名,無緣一見呢。”
“再說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極夜青年才俊也不少,未必入不了悅兒的眼,宸王殿下心急什麼?”
楊楚靈這個時候從大殿外走了進來,嬉笑着說道。楚蕭寒見她進來,便站起了身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楊楚靈自發的走到白欣悅的面前,挽着她的胳膊笑道:“悅兒,你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給賣了。”
楚蕭寒聞言,臉色一沉,冷氣嗖嗖的從體內冒了出來,周圍的溫度立馬低了一些。白欣悅好笑的瞥了他一眼,看向楊楚靈,這丫頭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總喜歡惹惱他。
“好了,二哥呢?”白欣悅目光往她的身後飄去,卻不見白楓然的影子,這些日子他們二人可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自打知道了二哥接受了靈兒,她就十分的高興。
只是這輩分可就難了,楊楚靈按照道理來說算是她的堂妹,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嫂子,也算是長輩了。
“染哥哥說怕我們又是風餐露宿的,去準備一些糕點和吃食,免得路上餓肚子。”說起自己的心上人,白欣悅又是那樣一副揶揄的打趣的目光,楊楚靈不爭氣的紅了臉。
哪裡是怕他們餓肚子啊,分明就是怕靈兒貪嘴在路上無聊,白欣悅也懶得拆穿他們二人之間的小伎倆,輕笑了兩聲,“等下伽羅把城主府裡的事情交待完畢之後,我們就上路。”
“好,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準備了,不過悅兒,你可要好好的留意身邊的人了,你的丫鬟可是被人勾的魂兒都沒了,不知道把你這個主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楊楚靈輕笑着往外面看去,就看到木兮和墨珏並排走着,一個綠衣嬌俏,一個玄衣俊朗,倒真珠聯璧合,一對璧人。
白欣悅回頭看着楚蕭寒,嗔道:“你看,我這丫頭可是被你屬下勾的魂兒都沒了,你打算怎麼賠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