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你這是做什麼?”大夫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多不上去便將白妙芙摟在懷裡,輕聲安慰着,朝着她那嬌嫩的小臉立馬浮現了五個指印,心疼不已。
老夫人也是被這場景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從來不會做一些沒有緣由的事情。
“丫頭,來,過來坐。”老夫人似乎並不被這場景所影響,微笑着招來白欣悅坐在自己身旁。
白欣悅冰冷的心底劃過一抹暖流,老夫人這是怕她的好爹爹遷怒於她,才讓她坐到自己身旁。
不過看這樣子,白相確實是氣急了,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動手打了他寵了十幾年的女兒。大夫人面如土色,她懷裡的白妙芙也是一副畏畏縮縮,驚恐不已的模樣。
這便已然失望了嗎?她遲早會讓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愛。可笑大夫人以爲除去了她的姨娘,便可以獨佔白相的愛,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
他愛的從來都是權利地位,金銀珠寶,嬌娃美色,想讓這種人有一些人性,哪怕是難了。他對於白妙芙的寵愛,僅僅是限於不阻礙他的仕途的前提下。
白妙芙端坐在老夫人身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當然不被這混亂的場面所影響,嘴角始終勾着一抹閒適的微笑。
前世白妙芙,所以仗的不過就是楚鴻以及白相的疼愛。今生,她會讓白妙芙真真切切地瞧着,她所深愛的在意的這兩個男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將她推進萬丈懸崖。
“做什麼?你還有臉問本相,我將這諾大的後院交於你管理,你就教出了這樣不知廉恥的東西?”白相指尖輕顫着,怒指白妙芙,連一向深受白相敬重的大夫人也遭受了遷怒,所說的話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
楚鴻眸光微斂,一雙俊臉幾乎倏的沉了下來,白相這哪裡是在教訓她女兒,分明是在往他的臉上扇耳光呢!
白相的目光熾熱得似乎能將白妙芙脖子上的那處痕跡燒出個洞來,大夫人看着他的眼神望去,定睛在白妙芙的後頸上,心裡不禁有些奇怪,相爺不是一向都支持芙兒和二皇子走近的嗎。
不過這話她如今卻是不敢問出口。
“相爺你息怒,芙兒年紀還小,妾身定會好好教導的。”大夫人此刻也顧不得安撫白妙芙了,相爺平息怒氣纔是這個當口最着急的事情。
“年紀還小,這都要及笄的人,做出這樣喪德敗行的事情,污了我丞相府的門楣,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白相這話一出,白妙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人還是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爹爹嗎?
見白相不搭理他,白妙芙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楚鴻,希望他能爲自己說句好話,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楚鴻淡淡的別過了頭。
白妙芙坐在一旁,眼神饒有興致地在他們三人中來回打量着,瞧她一向盛氣凌人的大姐姐,這個時候就像一朵嬌嫩的小花一樣,臉色煞白,紅脣沒有一點光澤。
“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讓你在老婆子的地方大動干戈?”老婦人十分意外,沒想到白相連這種絕情的話也說出來了,看來這次白妙芙闖的禍定然不小。
不管怎麼樣,白妙芙也算是他的孫女兒,家宅安寧纔是最重要的。
白相一臉怒氣卻也不知道這話究竟該怎麼和老夫人解釋,他的老臉都被這個女兒丟盡了。
“大姐姐,你脖子是怎麼了?被蚊子咬了嗎?”就在衆人皆默的時候,白欣悅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聽了這話,衆人的視線紛紛的朝着白妙芙的身上射去,她猛然一驚,慌亂的拉起衣領,想要遮住自己脖子上的痕跡。看向白欣悅的眼神兇狠,恨不能將她生吞入腹。
“這,我說錯什麼了嗎?”白欣悅有些不解的望着白相,自顧自的說道:“這蟲子也真是有趣,什麼地方不好咬,偏偏咬的後頸上。”
清冷的聲音帶着些許無辜,誰也沒法指責白欣悅的不對。
衆人的視線曖昧而炙熱,緊緊的盯在白妙芙的身上,在場的都不是什麼少男少女,看白妙芙一臉羞怯和白相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大致也能猜出來幾分。
“這哪裡是蟲子能夠咬出來的。”老夫人一下便明白了白相的怒火從何而來,老大,媳婦兒將這女兒確實慣的不成樣子,居然連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要是毀掉的是個庶女也就算了,偏偏是她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把大小姐帶下去,關在後院的佛堂裡閉門思過,任何人不得探視。等過段時間,將她送到寺廟裡去。”老夫人一錘定音,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掌。
原以爲這個孫女兒縱然驕縱跋扈了一些,但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看來還是小看她了。
白妙芙一聽這話,一張小臉嚇得慘白,哆嗦扯着大夫人的袖子,滿眼蓄着淚水,不停的搖頭:“不,我不要去寺廟,娘,你跟祖母好好說說,我不要去寺廟。”
要是去了寺廟,她這一輩子就毀了,那樣清苦的日子,哪裡是她受得了的。
大夫人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很難看,哀求似的望着老夫人:“娘,芙兒一向體弱,哪裡受得了?”
“相爺,芙兒是你一手帶大的,你忍心看着她遭受如此大的折磨嗎?”見老夫人不爲所動,大夫人又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白城。
“爹爹,女兒雖不知道姐姐犯了什麼錯,可以往再大的事情,爹爹不也饒恕了嘛?”白相眼神稍有動搖,白欣悅趁機說道。
看似求情,實際上卻是將白相的怒火撩撥得更旺了一些。果然聽了白欣悅的話,白相狠狠的甩開了大夫人的手,“就是因爲以往對他管得太過鬆散,以至於他才創出了今日彌天大禍,做出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來。”
“身體弱?”白相嗤笑了一聲,無不嘲諷的說道:“她在做下這等苟且之事時,可全然沒有顧及過自己的身體和本相的顏面,她都不自愛,本相何必還念着。”
尖銳的言語猶如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捅進了白妙芙的心窩上,她嬌軀輕顫,眼神渙散,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大夫人見此心疼不已,憐惜的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裡。
“還不把她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