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會上玩了一把,第二天,楚鳶就變成了平常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彷彿昨天的羞澀都是一場幻境。
即使如此,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最明顯的就是,楚鳶開始有意無意避着石逸琛,也注意和石逸琛拉開了距離。
吃過早飯,楚鳶突然找到秋兒,告訴秋兒自己要去顧一輛馬車,詢問秋兒有沒有好的路子。
正在將衣物規整好的秋兒,聽見楚鳶這話,有些疑惑地看着對方:“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做紅葉山莊的馬車,還委屈你了不成?”
楚鳶搖了搖頭,她張張嘴,卻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她能說她害怕和石逸琛在一起,可能會給石逸琛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嗎?
無奈之下,她只能扯出男女大妨,來忽悠秋兒。
“我這都是大姑娘了,突然意識到,這樣和石公子同在一個馬車,孤男寡女,終究對女孩子的名聲不太好。”楚鳶有些心虛道。
聽見這個解釋,秋兒心中更覺奇怪,和楚鳶相處的這些日子,她還不知道楚鳶嗎?這人根本不會在乎這個,不讓也不會坦坦蕩蕩和石逸琛同行一路。
突然提出這樣要求,還用這樣蹩腳理由,秋兒肯定中間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的事情。
“你……”原本秋兒想要問到底的,可是看楚鳶略沮喪的表情,態度還是軟了下來,她道,“算了算了,你說的也對,我等會兒就去幫你找一輛馬車,不過錢你自己付。”
楚鳶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非常感謝道:“多謝秋兒姐姐。”
時間就在楚鳶焦急等待中過去,她千等萬等,終於將出去找馬車的秋兒等了回來。
秋兒麻利將馬車情況告訴給了楚鳶後,帶着楚鳶去街上看貨,若是沒有意外,楚鳶就直接付錢。
那是一輛並不大,而且看起來非常樸素的馬車,沒有石逸琛的馬車來的有質感,不過好在很便宜,楚鳶看了看馬車的確沒有問題以後,也沒還價將其買了下來。
順帶還僱傭了一個趕馬車的車伕。
回到客棧的時候,石逸琛已經等候多時,聽見秋兒講述事情始末,也沒有擡眉,心中卻是失落又覺得理所當然。
就這樣,楚鳶等人離開了柳州,繼續往前方趕路兩隊人馬朝着一個方向前進,這一走,就走了半個月,才終於抵達位於,臨近玲瓏與澤國兩個國家的小鎮子。
這個鎮子有一個有趣的名字,鬍鬚鎮,這裡居住的人挺淳樸,也許是這個城鎮連同三國,也算繁華。
然而真的要離開大盛,還得走一兩天的時間。
楚鳶一行人在鬍鬚鎮停留下來的理由很簡單,據說是再繼續走,就會遇見幾個突然爆發了疫病的村子,那疫病太厲害,爲了不讓更多的傷亡出現,前方已經封路。
而前往玲瓏國,那裡是必經之路,不繼續走的話根本不可能去玲瓏。
滯留在鬍鬚鎮的楚鳶一行人,租了一個小院子,以方便幾人生活。
原本以爲這樣的疫病,過沒有多久就會結束,畢竟朝廷是不可能不管這件事的,可是,上街閒逛的楚鳶,卻發現事情好像變得更加嚴重了。
街邊有兩個穿花衣服和提菜籃子的大娘八卦着,剛好讓楚鳶聽了一耳朵。
“聽說了嗎?又有一個村子爆發了疫病,你說這些疫病那麼厲害,會不會馬上就輪到我們鬍鬚鎮了?”穿花衣的大娘神秘兮兮道。
“別瞎說,朝廷一定會控制好一切的,那些得了疫病的人肯定會恢復健康的!”提籃子的大娘擺擺手,認爲對方杞人憂天。
“你還不知道吧!縣令大人可說了,要是鬍鬚鎮也遭殃,直接燒了爆發疫病的村子,而且還不許人給那些生病的村民治病哪!”花衣服大娘見狀,說出了自己新得的消息。
“不會吧!不是說好些醫者都陷進去,不但沒有救回人,甚至也染上了病嗎?”楚鳶忍不住開口,插進兩位大娘的談話。
好在這兩位大娘,並不生氣楚鳶的貿然插入,她們一臉“小姑娘你還是太天真”的表情,仔細跟楚鳶解釋。
“小姑娘,我跟你說,這人狠起來,可是比誰都可怕,我覺得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提籃子的大娘道。
花衣服大娘看了看四周,故意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小姑娘,我告訴你了,你別說出去啊!我那個在衙門當差的侄兒,可是親眼看着那些自願去村子治病的大夫,被守在村頭的沒感染瘟疫的保長趕走,就放了幾個大夫身邊的學徒進去呢!聽說這個舉措還是縣令大人發的話。”
楚鳶倒吸一口涼氣,完全沒想到這裡邊,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簡直不可理喻,那麼多人命,爲什麼不讓真正的醫者進去?只靠幾個學徒,能治的好什麼人?
見楚鳶大受打擊的模樣,花衣大娘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勸慰道:“小姑娘啊,我知道你受不了,可是這世界上的黑暗,比你想的還要可怕,你就想開一點吧!”
楚鳶沉默着,在她的國家,發生了這樣的事,無論這個縣令究竟爲什麼這樣做,都是不可原諒的事!這樣對待那些疫民,其心可誅。
草草告別兩位大娘,楚鳶快步回到了小院子,將手上的菜放下,怒氣衝衝來到馬棚,想要騎馬去縣裡砍了那個該死的縣令。
這行動卻被秋兒發現,秋兒攔在了楚鳶前面,不讓她騎馬離開。
“讓開!”楚鳶瞪着秋兒,冷冷道。
搖了搖頭,秋兒盯着楚鳶的眼睛,態度堅定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要走,但是你得把目的地告訴公子,公子同意離開,你才能離開。”
“我和你們根本沒有關係,石逸琛也沒有辦法阻止我離開!要是不想受傷,就最好讓開!”楚鳶冷冷對秋兒吼道。
秋兒搖搖頭,對楚鳶道:“我說了,不讓!”
兩人就這樣僵持下來,最後楚鳶實在受不了,下了馬準備施展輕功離開,她今天要是出不了這口氣,怎麼也不會鬆快。
就在楚鳶運功即將離開的時候,她被人狠狠拉住,卻原來是石逸琛突然出現,將她困住。
“說吧,爲何突然如此激動要離開?”石逸琛盯着楚鳶,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