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毛大漢率領麾下的將士追出了三裡地之後,已經找不到白欣悅等人的蹤跡,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山洞還是被巨石堵得嚴嚴實實,一股濃煙從石縫中瀰漫出來,嗆得衆人眼淚漣漣,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個個用盡了全力清理着這處的阻礙。
虯毛大漢回來之後,又調了一部分教師過來,忙了整整一夜這纔將攔住道路的巨石全部疏通,帶着官兵慌亂的跑了進去,就看到山洞裡面已經是一片灰燼,她連忙招呼衆人,將那些草木灰撥開,露出下面的木板。
木板上的鐵環已經被燒得焦黑,紅得有些燙手,有人找來了長矛,將木板撬,虯毛大漢慌忙跑了下去,等看到地下洞穴一片灰燼,,空蕩蕩的,再沒有一袋完好的糧食之後,仰天一聲悲呼,萬念俱灰,“天要亡我!”
沒有了這些糧草,他已經是死路一條,再無生機!
不過他會是怎麼樣的反應白欣悅卻是全然不在乎的,墨珏等人已經完成了任務,氓城城主被殺,糧草全部銷燬,這次的行動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損失,功成身退。
相信這個消息不久後便會傳到慕扶君的耳中,到時候,他這兵,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鷹嘴崖的危機,總算是可以解除了。
然而白欣悅沒有想到的是,沒多久之後,她便收到了一則消息,這消息宛如一個木棒悄無聲息地砸在他的頭頂,砸得她頭暈目眩,耳鳴不已。
素淨的宣紙上寫着,“六皇子傷重昏迷,王爺親赴鷹嘴崖!”
傷重昏迷?到底是怎麼樣的傷,居然讓楚默言傷重昏迷?她不敢想象,當蕭寒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該是怎樣火急火燎丟下帝都的一切事宜,趕往鷹嘴崖。
“王妃,我們現在怎麼辦?”墨月也有些慌了神,王爺和六皇子感情深重,好不容易六皇子腿傷痊癒,恢復了正常生活,這一次居然又在和慕扶君的交手之中身負重傷,王爺該是如何的擔憂。
聽了這個消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王妃這個時候應該陪在王爺的身邊,因爲只有王妃在這個時候,才能安慰王爺。
白妙芙聽了這話,當時就仰頭大笑,十分猖狂的說道:“這就是報應,楚默言註定要不得好死,你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白欣悅,你看着吧,你得了那麼多的好東西,連老天都嫉妒,總會要一件一件的收回去。”
白欣悅冷眼瞧了她一眼,當即說道:“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鷹嘴崖,慕扶君那邊怕是要有所動作了。”
誰都知道他們二人兄弟情深,楚默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蕭寒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慕扶君終於還是出手將蕭寒引到了鷹嘴崖,那麼就意味着他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白欣悅翻身上馬,顧不得身後的人,雙腿一夾,一鞭子抽在馬身上,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樣竄了出去,一行人跟瘋了似的往鷹嘴崖的方向趕去。
而此刻,邙山的糧草被毀的消息也傳到了慕扶君的手裡。
“廢物!”慕扶君看完消息之後頓時大怒,手裡的茶杯毫不留情的朝着來人的頭上砸去,那人不敢躲閃,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茶杯砸在他的額頭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溝,鮮血直流,他驚慌失措地趴伏在地上,顫聲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慕扶君,氣得幾乎要失去了理智,邙山糧倉是他元朝最大的糧倉,這次的損失可謂是致命的,更不要說臨近邊界的幾座城池糧草全都出了問題,這樣一來,他的十萬大軍這些日子喝風不成
他早先便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沒有往這方向想去,總覺得梁山大營的糧倉長的那麼隱秘,白欣悅應該不會發覺纔是,哪裡想到居然還是出了岔子!
波幅,均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把火熊熊燃燒着,讓他想要將眼前的這人撕碎,可是他心裡也明白,即便是將這些人全部處死,也挽回不了這些損失。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糧草,糧草的問題一日不解決,一日便不能安寧。
看着底下那人戰戰兢兢的模樣,慕扶君更是煩躁:“給本王滾出去!”
那人連滾帶爬的出了營帳,冷不丁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只聽那女子嬌呼一聲,怒斥道:“何事如此慌張,竟然敢衝撞我。”
誰不知道幽靈乃是皇上的女人,自然也不敢得罪,那人連忙說道:“啓稟夫人,邙山和氓城,荔城的糧草全部被毀掉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幽靈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當下大驚:“什麼?”一腳踹開擋在面前的這個人,幽靈掀起軍帳,身後的那個女子連忙跟上,二人一道進了軍帳。
那人數次死裡逃生,現在總算是鬆了口氣,如今皇上是沒有心思來處置他,等到這一切都解決之後,恐怕他這條小命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又有什麼事?”慕扶君語氣不善的說道,擡眼望去,視線卻像是定格在了幽靈身後的那名女子身上,再也移不開來。
“皇上,邙山的糧倉……”有力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慕扶君便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連忙閉上了嘴,不敢再發出聲響。
只見慕扶君緩緩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來,幽靈臉上一起滿眼嬌羞的垂下頭。然後慕扶君去直直的從她的身旁走過,並沒有止步,幽靈回過頭去,就瞧見慕扶君停在了他身後的那名女子身邊。
他的聲音帶着迷惑,卻不失溫柔的喚道:“白欣悅?”
幽靈心頭猶如一盆涼水澆下,將他的所有熱情徹底熄滅,她冷漠的說道:“皇上,這位便是我們找來的女子。”
原來皇上這般失態,又是爲了那個女人,她真是搞不懂一個有夫之婦有什麼好的,居然讓皇上念念不忘。
慕扶君當即清醒了過來,又仔細地打量了她幾眼,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有着和一樣的白欣悅容貌,但卻沒有她的風骨和氣質,木訥的站在原地,一臉敬畏的看着他。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他詭異的勾起脣,聲音如風般飄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