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死死地,扳着她的腦袋,面前的隱衛又想要擡手捏開她的嘴,重複剛纔的動作。
雪琉璃渾身一個激靈,想起剛纔那股味道,又是忍無可忍的轉頭一陣狂吐!此刻她的胸前衣衫上面盡是她吐出來的污穢物,別說是周圍的人,就連她自己聞了都覺着噁心難忍。
眼看着,因爲又想要給她喂肉,雪琉璃趁着這個間隙連忙大喊了一聲,“別,別餵了,我說,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說。”
她此刻已是面如菜色,再不見往昔半點嬌豔動人的神色,短短的這半個時辰的折磨,像是讓她在地獄裡走了一張,她渾身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液所浸溼,吐出來的污穢之物溼漉漉的粘在她的衣服上,隔着薄薄的料子,都能感覺到那一股熱氣。
想到這兒,雪琉璃又吐了一會,全身脫力一般的垂下頭去,無力的耷拉着。白欣悅一個眼色,那些影衛便紛紛退了下去!
她站起身來,走到火堆旁邊,看着骨刷上面還沒有吃完的烤肉,面帶惋惜的說道:“真是可惜了,這樣好的烤肉你竟無緣吃完,那就烤好了,給隔壁送去吧。”
“屬下遵命。”立馬便有人應道。
燕南琛和千殺陌見到雪琉璃總算是鬆口了,也紛紛鬆了口氣,別說雪琉璃受不住了,就連他們也有些受不住了,這場面實在是太噁心。
那就喂到了雪琉璃的嘴裡,連他們似乎都能感覺到那一股惡臭,和撲面而來的腥味,不得不說白欣悅這手段真是高明,他們就說呢,白欣悅剛纔還在躊躇着想要準備一個萬全之策再動手。
這身子可是真的雪琉璃的,毀了可就都完了。
原來她居然想到用這樣的法子來逼供。是噁心了些,但還是頗爲有用的,起碼撬開了雪琉璃的嘴。
“說吧,想說什麼說什麼,不要動什麼歪心眼。我今日能直接將你帶來這裡用刑就說明我知道的東西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但凡有任何一點與我知道的不相符,那頭豬的下場就是你的結局。”
她的話將雪琉璃原本打算,半真半假,糊弄過關的心思也直接掐滅了。白欣悅這話是實在不怎麼講道理的,雪琉璃也不知道白欣悅究竟掌握了多少的情報,自然是不敢存着糊弄的心思,否則的話,他們二人知道的東西對不上,倒黴的也只有她。
這樣一來,就迫使雪琉璃不敢說任何一句謊話,每說出一句話,她就覺着自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看組織背叛主子的下場頂多一個死字,可落在白欣悅的手中,那可是生不如死!
見識過了白欣悅的手段之後,雪琉璃哪裡還敢心存僥倖。
白欣悅和楚蕭寒一開始就猜的不錯,這假的血琉璃確實是合歡樓裡的人,且身份不低。
從三年前開始,合歡樓便開始逐漸的在江湖中發跡,安排着各色各樣的美女,用他們自己的手段去控制武林和朝廷中的一些重要人物,作爲合歡樓的靠山,這才能保證她們不被人惦記上。
他們會知道雪琉璃的存在也純屬一個意外,當初是爲了查找白欣悅的蹤跡,卻未曾想陰差陽錯,居然跟着宸王府的人找到了體弱多病的雪琉璃,他們發現雪琉璃的周圍有影衛層層保護,知道她十分的重要。
派人查清雪琉璃的真實身份之後,決心用雪琉璃來接近楚蕭寒。進入誠王府的女子,必然會經過層層篩選,嚴格的查探之後才能入府。即便是這樣,也絕對接近不了核心人物,因此他們便將目標鎖定在了雪琉璃的身上。
楚蕭寒太過,相信他手底下的這幫子人,卻忘記了,但凡是人都是有弱點的,合歡樓派了幾名女子潛伏在青樓之中,趁着他們前去瀟灑快活的時候,與之親近交好,沒多久的日子,便勾引的那幾個影衛死心塌地的對他們言聽計從。
“合歡樓到底是靠着什麼控制她們?”白欣悅打斷了他的述說,直接問道。
雪琉璃是一點和她玩心思玩詭計的念頭都沒有,直接解釋道:“蠱,合歡樓裡的女子自幼體內便被主人下了一種蠱毒,通過陰陽交合,將體內的子蠱轉移到想要控制的人體內,從此之後,那人便會言聽計從,絕對不會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你猜的果然不錯。"燕南琛沉聲說道,對於白欣悅的佩服,又上了幾個臺階。因小見大,見微知著,白欣悅總是能從一些細瑣的線索裡分析出最有用的消息。
“好了,你繼續說吧。”白欣悅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沒有再繼續問。她就是想要看看雪琉璃到底能吐出多少真材實料來。
雪琉璃,聽着左側牢房裡傳出來咂巴嘴的聲音,和偶爾的大笑聲,打了個寒戰之後,接着說道,“買通了那幾個影衛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通過他們將真的雪琉璃換了出去,而我便成爲了雪琉璃藉着慕扶君這次發兵進攻的機會,讓人引着元朝的兵馬前去發現了那一處宅院,藉故來到了宸王府。”
“你們是如何調換的?”燕南琛問道,他現在一想起狐笙剛纔所說的話,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古怪離奇的事情,完全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他說的不錯,主子的身後還有一個人,我們都叫他面具人。只因他每次出現,都身穿斗笠,面帶惡鬼面具,除了一雙眼睛在不露任何一寸肌膚。就是他用了不知道什麼手段,將我的意識和雪琉璃的調換,我才能出現在這裡。”
雪琉璃經歷了這一段時間之後,簡直變得和綿羊一樣乖巧,有問必答,絕不拖泥帶水。
看來也是被白欣悅嚇的不輕,與之前判若兩人。
“他有極大的可能便是狐百川。”狐笙神色有些激動,站起來看着白欣悅說道。
白欣悅按了按手,讓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他們現在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找狐笙口中的那個怪人?既然是合歡樓有關係的,那麼遲早都會露面的。
狐笙也知道他太着急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坐了回去。
“你可知道你背後主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