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瀚墨卻拔出腰間的長劍,朝着繮繩便是一砍,馬車瞬間墜落在地。
雲川很快便懂他的意思,飛身上馬,拉住一根根繮繩,“丟掉那沉重的馬車,馬的負擔沒有那麼重,會跑的更快些。”
“嗯。也對!”蘇映月不得不讚賞的看了看蘇瀚墨,自己的男人也是挺聰明的嘛。
緊接着衆人便紛紛上了馬,雲川帶着李萍兒,東方奕白帶着小白,金蘇常歡和蘇月狂各騎一匹,自己和蘇瀚墨也是,正好騎着六匹馬就往前奔去。
果然是如此,馬兒瞬間跑快了許多,紛紛的黃沙如同紅塵瀟瀟,被衆人拋之身後。
馬兒在沙漠裡又奔了一天一夜,中途偶爾休息,直到第三天晚上,衆人才看到一間小木屋,便紛紛下馬進屋休息。
屋子是木頭所搭建,裡面也比較涼快,看來是先前哪位路人路過所留下的。
房內很簡單,只是一個空屋,地面鋪滿了雜草,但是卻顯得有幾分的整潔。
“我剛纔看了看,前面不遠處就是滄海了。根據地圖所示,只要過了滄海就能到達天涯海角,今晚大家先在這裡休息大半夜吧。馬兒也需要休息。”蘇映月走到一根樑柱旁邊席地而坐,也不顧及是否髒亂。
現在這個時候,能有一個避陽的地方,已經是上天給的最大的恩賜。
衆人也紛紛席地坐下,一向有潔癖的蘇瀚墨自然是拿出包裹中所攜帶的坐墊撲倒蘇映月身邊,鋪了兩個位置才拉着她坐上去,關心又疼愛的提醒道:“地面坐着太硬。”
“明明是有潔癖就明說!”蘇映月不禁取消,卻也是坐在那溫馨的墊子上。
其餘衆人看着也只有羨慕的份兒。
金蘇常歡拿出點心和水發給大家,好在一路上帶的東西都比較充足,也不至於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
沙漠中的晝夜溫差極大,一到晚上,氣溫就下降得極快,蘇映月只好躺在蘇瀚墨懷裡做着短暫的小憩。
小白也蜷縮在東方奕白身邊,如同她沒有變成人一般的姿態,看起來那般的可愛而靈動。
蘇月狂和李萍兒依偎在一起,金蘇常歡和雲川兩個大男人只好是各躺各的。
累了三天,衆人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直至深夜,一陣風忽然吹來,門“砰”的一聲被撞響。
金蘇常歡睜開眼睛就看見一襲蔚藍色紗衣的蘇映月向外走去,這麼晚了,她出去幹什麼?眉心一皺,不作多想,他便快速的起身跟了上去。
蘇瀚墨也是隨後睜開了眼眸,深邃的眸子微微眯成一條線,起身悄無聲息的跟上前去。
夜色下的沙漠依舊泛着金黃的光澤,或許這就是古老的荒漠,因爲浩瀚無際,所以天地似乎是連接在一起的,空中的弦月是那般的皎潔而碩大。
金蘇常歡看着那抹瘦弱的身姿走到遠處,快步的便追上去,“映月,你去哪兒?”
蘇映月回過身看來,揚起一抹笑容。“睡不着,所以想出來走走。”
“累了三天,你怎麼會睡不着?還是你心裡在想什麼事情?”金蘇常歡和她站在一起,共同欣賞這遼闊的無邊夜色。
蘇映月輕輕吐了口氣,“還是你瞭解我。畢竟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
“哦?說來看看。”金蘇常歡無比好奇,什麼事情能讓她也這般惘然。
“和蘇瀚墨在一起久了,我忽然覺得好累,他佔有慾太強,也不允許我和你們過多的接觸,其實我不想因爲愛情而失去友情。”蘇映月語氣裡飄出幾抹疲憊,夜色灑落在她的面容上,勾勒着她倦怠的輪廓。
金蘇常歡微微皺了皺眉,“映月,你是在和我開什麼玩笑嘛?我還以爲你們相處的很愉快呢!”
“他的確是挺好。但是太沉重的愛,未必負擔得起。太久了,會很累。”蘇映月說着,緩緩轉過身凝視他。“常歡,若是我和你在一起,你會這般霸道嗎?”
金蘇常歡眉心一頓,不明白她爲什麼說這樣的話,如果真要回答的話,那便是否定的,因爲他也來自二十一世紀,思想開放,並不會那麼傳統。
蘇映月已經從他的眼眸裡得到了答案,笑着便靠到他肩頭,向上看着他邪魅傾城的面容,“如果有一天,我說要和你在一起,你會嫌棄我嗎?”
“映月,你不會是吃錯藥了吧?”金蘇常歡只覺得無比驚愕,這樣的事情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即使有想,但是也知道是妄想。
他太瞭解蘇映月對自己的感情。
蘇映月伸手勾住他的脖頸,正面着抱着他,柔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他,軟如棉花的身體往他身上靠去,“常歡,你只需要回答我,如果我變了,變成這般的……水性楊花,你還會愛我嗎?”
一邊說着,蘇映月纖細的小手一邊在他身上游走,動作輕挑的像極了一個青樓女子。
金蘇常歡沉默了片刻,一把握住她在自己胸膛划着圈的手說道:“當然。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愛你。”
伸手便準備環住她的腰,一隻冷劍便直直的劈來。
金蘇常歡拉着蘇映月退了一大步,站穩身子後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蘇瀚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蘇瀚墨……”
“呵……”蘇瀚墨嘴角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眼眸中的冰冷如同來自地府般沒有絲毫的溫度,持着長劍就朝着金蘇常歡狠戾刺去。
金蘇常歡反抗,正想對付他,那劍卻忽然峰迴路轉,徒然生變,朝着一旁的蘇映月毫不留情的刺去。
劍不出所料的直直刺進了蘇映月的身體……
一個激靈,蘇瀚墨和金蘇常歡都猛然睜開了眼睛。
蘇瀚墨看着懷裡安然熟睡的蘇映月,不由得擡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好在是一場夢。
對面卻傳來一陣緩氣聲,蘇瀚墨擡頭看去,見金蘇常歡也在擦拭汗珠,眉心徒然聳起。
金蘇常歡看着他的神態,已然明白過來,他們兩人怎麼會做同樣的夢?而且那個夢那般的真實,似乎並不像是一場夢,更像是……一場考驗?
金蘇常歡毫不懷疑,如果先前自己回答的是不愛,那麼一切都會變得不同,而蘇瀚墨若是沒有選擇相信蘇映月,若是以爲那是真的蘇映月,一切後果,也將是不堪設想,或許,他們永遠也無法醒來。
想着這詭異的一場夢,金蘇常歡不由得想起了在楓林裡遇到的美人浴一般,難道這也是一場幻陣?
應該不可能,當時破了幻陣會產生變化,這次破了幻陣卻只是醒來,或許只是
想太多,只是一場夢而已。
金蘇常歡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不想讓自己去想象更糟糕的結局。
蘇瀚墨卻是搖了搖蘇映月,“映月,快醒醒。”
蘇映月睜開惺忪的眸子,不解的看向他,因爲睏意十足聲音也顯得無力而沙啞,“怎麼了?”
“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這裡不安全!”說完,蘇瀚墨便拉着她起身,又叫了叫一旁的雲川。
雲川也很快起來,金蘇常歡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卻也幫着叫醒了衆人。
衆人都是疑惑不解的凝視他,不知道他的意思。
蘇瀚墨只是覺得很奇怪,先前那場夢境讓自己感覺就如同處在曾經的地下城銅鏡幻境中一樣,而幻境自然得有人操控或是事先佈局,如今他們所有人都待在這一間屋子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也不多作解釋,帶着衆人便往外走去,剛打開門,才發現外面竟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蘇映月驚愕的環顧四周,整座小屋都被熊熊烈火給包圍,不由得疑惑:“怎麼會這樣?”
“要麼是有人刻意操控,要麼便是有人事先就佈下了機關。”蘇瀚墨眉心冷然一皺,飛身便向上飛去,原來整個火併不是很寬,只是一個圈的樣子,但是火勢之大,也不知道飛不飛得過去。
想着,蘇瀚墨便朝外直直飛去。剛接近火圈,下方的火焰的就跟着直直撲來,他只好連忙退回來落回原地。
“怎麼回事?”金蘇常歡迫不及待的問道,竟然有人算計!
“這火不是一般的火,應該是注入了內力,只要從上空一飛過,火會跟隨着風向燃燒,會惹火燒身。”蘇瀚墨說着,將蘇映月護到身後後退了幾步。
蘇映月驚詫的看向那熊熊烈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世界上還有如此厲害的火?難道長了眼睛?”
“一般內力高深些的都可以如此設計。但是據我瞭解,整個大陸還沒有人武功達到這個地步。”金蘇常歡也是嚴肅起來。
衆人都看着眼前越來越逼近的火焰,心裡越來越焦急。這樣下去,豈不是等死?
蘇映月也擔憂的擰起了眉,自己的腐破對於這些自然災害沒有任何的幫助,連一向厲害的蘇瀚墨和金蘇常歡都是束手無策的樣子。
蘇映月想到什麼,不禁看向東方奕白:“你比我們好歹多活了幾百年,應該知道這如何破吧?”
“以前琉璃族都是以守爲攻,並沒有研習什麼武術,後來這些武學也是後人逐漸研究出來,只是我在深山幾百年,並沒有出來,也是第一次見這樣奇怪的火。”東方奕白無奈的嘆了口氣。
衆人都有些心灰意冷。
而熊熊火焰越來越猖狂,猶如一條條火龍般奔騰向高空,原本還有一大個圈子,現在也被火勢所撲滅,衆人都已經退到了木屋門口。
只是他們都很清楚,千萬不能進去,一旦木屋着火,房樑等塌下來,更是致命的威脅。
蘇映月挽住蘇瀚墨的手臂,目光凝凝的看向他,“連你也沒有辦法?”
一直以來蘇瀚墨在自己心裡都是萬能了,哪怕他失去了記憶,在地下城的時候他也指點了不少。
見蘇瀚墨沒有任何的迴應,蘇映月心裡已經有了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