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胖子李的疑惑
“他一定想留下什麼訊息。”陳鬆又走到新江面前,低下頭仔細審視着他左手的圖案。
“會不會是兇手故意留下轉移我們視線的?”胖子李沉吟了一下說。
“你是說殺害新江的另有其人?殺死新江無非就是兩種目的,一個是他所在的勢力殺人滅口,一個是另一股勢力混淆視聽,把我們的注意力進一步逼向新江團伙。”王大朋又搖搖頭,“雖然現在的事態表明,插手這個事情的除了新江這一股勢力,還有另外一股隱藏的組織。但這個彎拐得太大,我們心中可以存有這樣的假設,在沒有進一步的跡象證明這一點之前,我們還是不要把事情複雜化。”
胖子李唉了口氣,“紙裡包不住火。這幾天連續出了這麼多命案,上面的壓力很快就下來了。”
王大朋點點頭,“我們不能這樣繼續等着兇手來找我們,我們要主動出擊,走在兇手的前面一步。”
“出擊?”胖子李雙手一攤,“談何容易,我們一點也不瞭解對手,怎麼主動?”
陳鬆彷彿並沒有聽見他們的爭論。
現在仔細看起來,新江左手裡的這個圖案確實有些令人懷疑。如其說是一個圖案,還不說象一個“大”字。他和王大朋之所以第一眼看到這個圖案,腦海中馬上反映出“跳舞的少女”,是因爲潛意識中這五個字無時無刻都在折磨着他們。
難道真是兇手故意留下的?陳鬆緩緩搖搖頭,如果是那樣,那麼新江的手不會這麼緊緊地合在一起。從這一點判斷,這的確是新江留下的。問題是,他留下這個圖案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提示兇手信息,揭示組織目的,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陳鬆站起身來,輕輕吁了口氣。
“有什麼發現?”王大朋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陳鬆搓搓額頭。
“你把我們的活都幹了。”王大朋嚴肅地說,“你做記者白瞎了。”
“剛纔你掰開新江的手,感覺握的緊不緊?”陳鬆轉移到新江上面。
王大朋想一會兒,說,“很緊。”他點點頭,“這表明這個訊息確實是新江留下的。問題是,他留下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鬆搖搖頭,“沒有頭緒。”
“外面那灘水是怎麼回事兒?”“馬尾辮”走上兩步。
“你來說吧。”陳鬆把王大朋推到她面前。
王大朋往後退了一步,“還是你來吧。”
“頭,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胖子李插了一句。
“就是啊,王哥,這裡面就你最專業了。”“馬尾辮”捧了一句。
王大朋避開陳鬆的目光,對“馬尾辮”說,“你這個嘴啊。”他引導衆人走到門前,“兇手先用**把兩個保衛迷倒,把他們拖到旁邊的夾道里。”王大朋轉身面向審訊室的窗戶,“然後從這裡把‘跳舞的少女’花香灑到新江身上。接着,”王大朋指着走廊下面的花叢,“把‘飛漂’放在這個草叢裡。‘飛漂’聞到花香後,自然爬進來咬了新江。”
“但是,頭,”胖子李搖搖頭,“我們發現門衛不在後,還潛到審訊室的後面聽了一會兒動靜。”他指指往南的走廊,“從我們發現到最後感覺情形不對,中間估計得有十幾分鍾。如果‘飛漂’一開始就在這裡,那麼新江應該早就遇害了。我們又怎麼會聽見他說話?”
“對啊。他說得有理。”“馬尾辮”強調說。
“他把‘飛漂’用冰封在一個帶孔的盒子裡,待到冰融化,‘飛漂’才能爬出來。”
“噢。”胖子李點點頭,但隨即又疑問道,“那還有兩個問題。”
“如果是盒子,那麼盒子哪裡去了?”王大朋笑笑說。
“對。”
王大朋攤攤手,“我只是假設這種可能,也許還有別的可能。”
“如果是用冰做的盒子有沒有可能?”“馬尾辮”搶道。
“‘飛漂’是蛇類,如果全是冰的話,它就凍疆了。”陳鬆反駁說。
“這也是我的第二個疑問。”胖子李應和說。
“馬尾辮”伸了伸舌頭,“把最簡單的道理忘掉了。”
王大朋沉吟着說,“從現場來看,冰肯定是用上了,但至於怎麼用,這個我也無法做出解釋。”
胖子李把目光轉向陳鬆。陳鬆搖搖頭。他就這麼呆了幾秒,突然悲傷地說,“這麼說,如果我們不是先到後面去,而是先到新江這兒,那麼他就不會死。”
“從目前的分析上來看,是這樣。”王大朋拍拍胖子李的肩膀,“這不是你的責任,誰會想到兇手用這種手段。”
陳鬆悄悄退後一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快速輸入一個信息。
“怎麼啦?”王大朋注意到了他。
“沒什麼。”陳鬆把手機放回口袋,唉了口氣,“馬上就要天明瞭。”
“是啊。”王大朋擡頭看看天。
月光就要褪盡,而東方已稍稍泛白。
今天又會是個什麼日子。每個人都在心裡問着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