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並不知道他們任何人的名字,甚至快想不起他們的樣子。沈葦曾經說過,從一滴水去看大海,以前他愛新疆表面上的荒涼、骨子裡的燦爛;後來,他愛上了新疆的痛苦、疲憊和莫測。
我曾經疑惑地發朋友圈問:世界那麼美麗,爲什麼我們留在了新疆?
其實在外人眼裡古老美麗、到處好風景,也神秘到處處可能危險的新疆,對我及身邊的許多人來說,這是一個有骨有肉的家,我們是新疆的孩子。
那天我和馬史坐在一起,他問了我一個問題,爲什麼屎殼郎要推着糞球?
答案竟然那麼簡單,糞球裹着孩子,糞球是孩子的食物。
我想起了那個賣肉的老大爺喂着小男孩笑的樣子,想起了侏儒與人打球吃力的面孔和讓我寫字時認真的表情,想起了那首動人我卻只記住了名字的維吾爾歌曲:《睡吧孩子》。
我愛新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