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用極其粗爆的動作拉開小可的外衣,她一把扯下它來將之丟在地上。她瞬間佔得主動,用火熱的身子緊緊和他貼在了一起。
在她肢體和情緒的引導之下,小可原本動作僵硬、不知該置於何處的雙手漸漸找到了方向,他的雙手很快攏住了大表姐的後背,當他的掌心和大表姐只隔着一層薄衫的後背輕觸上之後,透過她的後背傳到小可觸覺中樞的感覺瞬間使得體會到了對方比這如絲般光澤的吊帶還要柔軟、滑膩的皮膚。
小可潛意識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應該立時開溜,他的思緒在一秒之內曾轉了無數個念頭想要用各種冷漠的方式推開她,然而他的手卻有些不聽使喚了,好在那雙手還算規矩,並沒有徹底放棄抵抗而迎合她。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小可曾深度接觸過數名近乎完美的異性,品味的起點因而變得太高,所以當初他被菜菜子勾引、迷惑之時才能保持克制、鎮定。他自問是一隻有追求的高級色狼,高級色狼都很挑食,眼前這頓美食最令小可不適應的則是大表姐過於主動的強勢態度,不知道從哪一個瞬間開始,他忽然莫名的感到對方的強勢是因爲她強烈的想要“上”他、意圖佔有他,雙方對另一人不同的期許程度正預示着這段孽緣並不是一樁對等的奸-情。
大表姐越發全情的投入到小可懷抱中;他對她這份瘋狂的迴應卻並不強烈,他前幾秒那份無法自控的衝動此刻已然降低了幾度;在無比較勁、擰巴的反感驅使之下,他反而再難找到曾經有過的興奮點,小可非但不覺得此時抱在懷中的這份誘-惑會比他和程雙以假亂真騙過攝像頭對面的罪犯時、以及楊嬌身着性感內-衣爲試探他而玩鬧時、還有他和史於君在歌廳假裝親熱之時更具激情,反而覺得大表姐的過度熱情讓他有了點性別錯亂的不爽感覺。
村子裡的狗就像被疾病傳染了似的用接力的方式不斷喚醒着後來者,它們的聲音越來越近,前者帶動後者以互相傳遞着某種令小可不安的信息,不久之後院子裡那條大狼狗也跟着叫了起來。
小可正被動的幹着偷族長閨女的勾當,他心中總會存着幾分怯意和自責的,他向來討厭做偷偷摸摸的事,此時他轉頭向門外望了一望,頗有些踟躇難定。
大表姐很快注意到這個原本還在迴應着她的男人突然變得反常起來,她以爲小可是被狗叫擾了心情因而才分了心,她不願雙方心有旁婺,於意亂情迷中她低聲囈語道:“不要管它!”
“我是不想管,然而這些狗爲什麼會叫?”小可心中慌亂,潛意識中隱隱感動有些不安;也有些不自在。
“你能專心點兒嗎?”大表姐心癢難搔,情急之下輕捶了小可一記粉拳,她的潛臺詞則是在說:“難道我這樣的女人還不足以拴住你的全部心思?”
小可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食用着人間煙火,當此人性中最本源的誘-惑及身之時他心中對此再煩感仍然難免會全身燥熱,在這種場景之下他頓時不知方向、不分時日,此身有如回到了數月之前楊嬌生日那天晚上的衛生間,雙手中抱着的這位身着薄翼的姑娘彷彿就是那天的楊嬌。
“當時楊壯士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她真的只是爲了替閨蜜試探她的男友是否忠誠嗎?她就不擔心被我佔了便宜會很吃虧?她潛意識裡究竟存着一種什麼樣的想法?”小可由楊嬌又聯想到了既將陷入夏家成爲人家兒媳婦的程雙,她一個女人嫁了二表哥是要比小可娶了夏家族長千金更難迴旋的。
小可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挑剔,眼光挑剔的人不是死鑽牛角尖的棒槌;就是完美主義者。小可以自己所知的完美來衡量這位大表姐,她無疑是個對異性有着極強媚惑力的女人。然而在他認識的女人之中:同樣有着火辣的身材,她卻不如楊嬌漂亮、可人;同樣有着精湛的武藝,她卻不如程雙親和、堅忍;同樣是富二代她卻沒有葉嬰落那樣的淡漠、冷傲。
大表姐最大的優點就在於她是集衆家之所長的綜合性美女,從內到外看似女人透了,卻又不僅止於以女人的柔弱立足於羣芳。在小可接觸過的所有女性當中,唯有史於君纔有着與相似的風格。然而同樣是柔媚勾人卻又剛強不羈的極強反差,大表姐遜色於史於君之處卻在於她沒有於君姑娘那樣寧折不屈、絕不低頭的決絕;反而多了幾分功利和權勢欲。
“夜鶯?”當小可想到葉嬰落時,他猛然記起了荀教授和小高橋、以及頭一天中午才和他分道揚鑣的西村無傷。他後腦勺一涼頓時更清醒了些:大表姐和小高橋這一系人有着還未解開的關聯,這可不是個輕易能碰的女人,她在窗外偷窺極有可能是因爲她身負着某些特殊使命,小高橋找尋不到那隻玉墜說不定還會對桃源谷另有圖謀的。難保村裡出現一名奸系和倭人勾結的歷史不會再度重演;她使用的夜視眼鏡就足以將大表姐列入到對桃源谷、甚至對這個國度不利的危險人員當中去。
小可狠下心來咬了自己舌尖一記,雖然他捨不得自殘並沒將舌頭咬出血來,不過牙齒尖端仍然刺得舌頭生疼,這份疼痛終於使他徹底清醒過來,小可雙臂頓時生出一股大力,他一把扳住大表姐的肩頭將她撐離自己胸前。
只見她兩張臉蛋紅得嬌豔無籌,呼吸加快之際胸口不住起伏着,一對酥胸隨着大口的呼吸顫動得勾人眼球,大表姐錯誤的會意了小可的想法以爲他已然迫不及待了,她懶洋洋的伸出雙臂,含糊而迷離的說:“抱我到牀上去!”
小可靈臺清明,心說後續該怎麼做難道還用得着你來指點我嗎?哥們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你這樣小瞧我是對一名資深色狼最大的侮辱。
他依大表姐之言左手抄起她的腿彎,右手則攏住她的後背將這位美人輕放到了她的秀牀之上,大表姐羞怯的閉起眼睛放開小可,她滿含嬌羞、用很不清晰的話語半命令似的說:“吻我!”
她等了好一會兒終究沒能感受到對方以脣相就,直到她的期待漸涼之後大表姐才從激情中跳脫出來,因爲她聽到了小可向後退卻的腳步聲,她長嘆一聲,卻並沒睜開眼來,更沒打算再次挽留他。
小可依依不捨的漸退到房門口,他撿起被大表姐丟到地上的外衣,衝她乾笑了一聲:“打擾了,夏潔,睡個好覺!”他爲防村中生變、也爲了徹底斷絕自己遊離在是否該上牀的迷思當中難以自拔,小可迅速反身關上房門並退出了大表姐的閨房。
大表姐惱怒異常,她一頭撲到被子裡將臉埋在其中,只留出雙手十指狠抓住被角,她一時氣苦、一時憤怒、一時又覺得自己受到了比被強-奸還要嚴重的羞辱——求約被拒。
有淚無聲的哭過了陣之後大表姐終於憤恨的爬了起來,她多少找到了一個值得以此來安慰自己的理由:畢竟他對自己的稱呼已經由“大表姐”換成了她的名字,這種變化含蓄的向她傳達了她在他心中已然更親近了一層。
農村人習慣了跟着太陽起牀,日出而作。既便在這初冬的農閒時節,桃源谷的居民早上六點就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當清晨第一抹陽光照進客廳之時,程二舅已經邀來了程家三口和小可就坐,他開門見山的說這次碰頭會是爲了商量兩對青年結婚的細節問題。他決定今天就辦婚禮的理由很充分:村裡人今天都得知了程、吳二人在衝撞了宗族大會潛逃之後又犯了私闖禁地這條族規,如今這兩名罪人已然回到了村裡自首,如果不盡快給出族人一個交待就怕村民們不肯答應。
可是該給族人什麼樣的交待呢?不立時殺了他倆;那就只能迅速結成這兩樁婚事,他們倆如若成了夏家族內之人就可以得到從輕發落而暫時免去死罪,至於應受到各種懲處,程二舅自信以他族長的權勢多拖延些時日再行定罪總是能辦到的,直拖至時間久了以後族人們都忘記此事,他倆也就徹底安全了。
程爸對這一變故心裡早有準備,他將問題拋到了明處問程二舅:“這兩個孩子是前一晚纔回來的,他們倆進了客廳之後咱們這些長輩才知道了他倆進過山洞,這就奇怪了,怎麼今天一早村裡人就對此事一清二楚了呢,他們是怎麼得知此情的?”
程二舅回答得到也巧妙,他把泄密之責全都推到了下人們的身上。
程爸嘿嘿笑了兩聲便不再就此事多言。程雙也想像父親一樣冷笑幾聲以表達不滿,然而這種對長輩不敬的舉動卻太過無禮了些,她清楚父親如此舉動的原因,只因爲昨天晚間她和小可回到族長大院之時,程二舅早已遣家丁們去休息了,就連那頓西式晚餐都是二舅媽獨自做的,下人們既然不在場,他們又怎麼會有得知此事並將之散佈全村的可能?無非是程二舅夫婦和他們的一雙兒女有意有露的消息以逼程雙和小可就範而已。
程二舅和程爸秉承着大舅哥和妹夫難以相融的一慣準則,這兩人都剋制着言語,以防過激的話會壞了和氣,兩人卻都不肯相讓,一個非要促成這兩樁婚事不可;一個偏要保證女兒婚姻自由並將她帶出村去。
正當這老哥倆誰都不肯相讓之際程家大門外卻來了客人,程二舅只揮了揮手就有一名家丁前去開門,那人不一會兒回來時則通報說來者是程雙的好友。
程雙長噓了一口氣,她半夜裡曾發了一條消息向楊嬌求助,她的閨蜜果然第一時間就趕來救場了。
二表哥聽說來者是表妹的朋友便親自去迎客人,見面之時他心中便是一驚,只見大門外一對璧人正倚在一輛保時捷跑車之旁,這一男一女非但出行極有排場,而且那男的一副跋扈張揚、不可一世的派頭十足,一看就知道他是見過世面、到哪裡都很有面子的公子哥,而且這人臉上隱隱透着幾分官氣,以他的年齡看這人定然不會是手握大權的公職人員,但他的直系親屬中定然有那麼一、兩位高官大員無疑。
正當二表哥和楊、姚客套之時,一輛警用吉普車正巧開過來並停在了保時捷之後,打這輛車裡走下兩個男人來,楊嬌和其中年輕的那人是相識的,這人是界湖城刑警隊的關明,與他同來的另一人是他的師父,國保大隊的樑隊長。
樑隊長和程爸是二十多年的鐵哥們兒,他同楊嬌一樣得到了好朋友的求救信息,這才一大早帶上關明驅車百餘公里趕到了桃源谷來。
二表哥簡單向樑隊師徒詢問了兩句,再經楊嬌從旁作證他才確信了對方的身份。他心想這兩名警員既是程雙的同事;而那樑隊更是爲了與老戰友相會而來,桃源谷雖然並不歡迎外人;然而人家都是衝着他姑姑家來的,他總不能駁了程家人的面子吧?無奈之下二表哥只得強裝出幾分熱情引四人入內。
程二舅對這幾位不請自來的程家友人此行的來意心中雪亮,他雖然心下惱怒但是仍以一村之長的氣度客氣的請四人落座。
廳上衆人按年齡段分成了兩組各說各的。程二舅夫婦、程爸、程媽與樑隊都是同齡人比較說得來;而程雙的兩位表哥則組織起小年青兒們湊在了一起。
楊嬌到客廳之後和這些人一打眼就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只見程家三口、小可還有程雙的舅舅夫妻二人都困成了熊貓眼,想必這幾人前一晚間都沒睡好。她攥着程雙的手嘰嘰喳喳的說起了姐妹倆分開之後這些天裡她的見聞和趣事。當然!女孩子之間有時候能說上兩個小時的話題通常都與她們自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這纔是閒聊的真諦。
“姚布斯?”小可對姚偉會出現很意外:“你也來啦!”
姚偉自打小可替他狠狠治了常少一回幫他贏回面子、出了一口惡氣之後,他就已經視小可爲生平第一知己,他笑道:“嬌嬌天不亮就要用車,我只好跟她來了。”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起個大早用豪車送人家小美女到山裡來旅遊就是你日常起牀後做的第一件事嗎?”小可說:“你這樣辛苦,當心白白付出卻沒有回報。”
姚偉正色道:“這是你的車,我只不過當個不收費的司機而已,嬌嬌特別想念程警官,非要見到她不可,我只不過出一份力幫她早點實現這想法而已,還圖她什麼回報嗎?”
二表哥再次向大門外望了那輛保時捷幾眼,他疑惑的問小可:“這……真的是你的車嗎?”
小可正要矢口否認,姚偉卻搶先回道:“我真羨慕你,這麼年輕就認識他;我也挺羨慕自己的,能和吳不可成爲好兄弟。別說這輛車啦,他手上還有兩間店面和幾百萬的現金,他還有個外號叫作吳布斯呢!”
“你歇會兒吧,我纔不是你朋友!”小可在這樣揶揄姚偉的同時正嘻嘻笑的瞧着他,這明顯是朋友之間互相損來以起到搞笑作用的玩弄之言:“你結交的都是什麼人?我才高攀不起呢,而且屬於你姚布斯的外號我怎麼敢搶來用?”
姚偉被小可晾了一回之後先是一愣,他隨即會意了小可對自己的親近之意。他笑道:“你小子用不着跟吃了槍藥似的逮誰噴誰吧?哥們我大老遠的不請自來你應該歡迎纔對,我知道,你一定是看到我和嬌嬌同來所以心裡嫉妒。嬌嬌有她的選擇,這不影響咱倆交朋友!你小子別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你不是有程警官嗎?”他言外之意是說:“你遇上麻煩了哥們是不會走的,你總要領我這助拳之情吧?就算你不領情我也不會幹看着不管!”
二表哥插話說:“你們是雙雙的朋友,來的正好!今天是雙雙的新婚大喜,沒有她本家朋友在怎麼能熱鬧起來?”
楊嬌只得了程雙的信兒讓她按地址儘快趕來,她哪裡想得到程雙如此焦急無奈的竟然是一樁婚事,於是楊嬌和姚偉半信半疑的同聲問小可:“你們今天就結婚?”
小可尷尬的嚥了口唾沫,他和程雙如果不出意外的確都會在今天結婚,楊、姚二人問的問題他只能點頭確認。
二表哥搶先替小可解釋起對方二人誤會的重點所在:“你們別想歪了,雙雙是要嫁給我的;他今天是當新郎官沒錯,只不過新娘子是我姐姐,你們既然也是我準姐夫的朋友,自然要隨雙倍的份子錢給他們了,哈哈!”
姚偉和楊嬌徹底被這亂點鴛鴦譜的夏家人擊潰了承受下限,楊嬌終於明白了程雙爲什麼要找自己幫忙,她心想:
“原來雙雙和小可遇上了這樣的麻煩事!她找我來一定是要我攪局破壞婚事的。這兩人都不是輕易能被挾制的主,怎麼可能她們前後腳到這村子裡遊玩了幾天,之後突然一個要嫁、一個想娶,就這樣成爲了這村子裡的一員呢?他倆一定是背上了極難甩掉的包袱。
而且程叔、程姨看起來也很不情願,否則這名老警察也就不會輕易的找老戰友找到對方親戚家來,他們師徒倆自然和我懷着同樣的使命。
哼!看來姐姐我不露幾手搞點破壞的話,你們就不會記住我楊嬌有多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