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看着自己手中的旗袍,鮮豔,喜氣的紅色,做工精細的刺繡,拿在手中,觸感柔滑。
“好吧,我去試試。”
在白狼固執的堅持下,她掀開被子下牀,抱着旗袍朝浴室走去。
原本,她是想穿自己平日的衣服,發生什麼事,也方便。可血豹把衣服都送了來,她若真的不穿,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白狼伸手拿出自己那套禮服,是高貴成熟的黑色,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狹長的藍眸,追隨着楚歡走進浴室的身影。
關上的門把他的視線隔絕,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愉悅地弧度,即便知道今天的婚禮只是一場戲,說不定,連戲都演不上,他心裡,依然很開心。
趁着她換衣服的時間,他又仔細的檢查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後檢查化妝包,把化妝品一樣一樣的看過,確定沒有問題, 方纔放心。
浴室的門一開,他冰藍的眸,便立即看過去,視線觸及門口那抹纖影時,眸底綻出驚豔。
心絃,狠狠一顫!
他知道,她穿上這件旗袍會很美麗,可是,沒想到如此美麗,他搜遍大腦裡的詞彙,卻找不到一個足以形容她此刻模樣的詞語。
紅色的旗袍將她凝脂白嫩的肌膚襯出一層薄粉,晶瑩如玉。
旗袍下的曲線曼妙,流轉的眸,盈盈似水,柔美的水晶燈光打在她精緻的臉蛋上,雅緻,精巧,又不失性感和嫵媚。
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灼熱,楚歡秀眉微蹙了下,剛纔,在浴室裡她看過,知道自己穿上這件旗袍,還不錯。
若是把這一頭烏黑的髮絲挽上去,露出白晳的頸項,那會更好看。
儘管她已爲人妻,卻依然偏於清純嬌俏型,即便是平日職業裝扮成熟白領麗人,也只是掩去清純,嬌俏依在。
而此刻,旗袍彰顯出一份嫵媚的同時,又平添了三分古典和雅緻,蹙眉的模樣,也勾人心魂。
“楚楚,你好美!”
讚美的話,情不自禁地溢出白狼性感的薄脣,除了美,他無法用其他的詞語來形容心頭的震憾。
“謝謝!”
楚歡嘴角扯動了下,美是美,但穿着旗袍,走路極不方便。
她的話出口,白狼眸色遽然一深,視線掃過她旗袍開叉下露出的白希長腿,他無法控制自己心頭滋生的某種念頭。
口舌一陣乾燥。
她蓮步輕移過他身旁時,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她手腕。
“白狼?”
楚歡心一窒,冷不防被他拉得身子失去平衡地跌進他懷裡,柔軟的腰肢,被他的手,順勢搭上。
他的氣息,炙熱地縈繞在鼻,凝着她的眸,深邃幽暗。
“楚楚,我真想,把你變成我的女人。”
白狼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把心頭翻騰的某種情緒強壓回去,他只是深深地凝着她,想到她很快就會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就瘋狂的嫉妒。
楚歡身子僵滯着,暗自屏住了呼吸與他對視。
他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若是他真對自己做什麼,她根本反抗不了。
還好,白狼只是深深地凝着她,把她從頭到下一番打量,似乎要將她此刻的美麗模樣刻在記憶裡,一個世紀般漫長的僵滯後,他的手,鬆開了她。
楚歡懸起的心,終於落了地。
“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我一會兒回來,再讓人幫你化妝。”
他的情緒已經歸於平靜。
楚歡點頭,白狼不再留戀,轉身,大步走到門口,打開門時,門外等待的黑人婦女立即轉頭朝屋子裡看,他眸色一凜,那女人臉色微變,立即又低下頭去。
“沒有楚小.姐的允許,你不許進去打擾她。”
那女人立即點頭。
楚歡昨夜太過激動,躺在牀上一直睡不着,雖然早上醒得早,但睡眠不足,有些輕微的暈眩,白狼離開後,她又脫了旗袍,躺回牀上睡覺。
交易會正在開始的時間,是傍晚!
墨晉修以弗林上將的朋友,亦是‘商人’身份,白鴿,則是他的女伴,黑鷹和他另外兩名同事,依然是他的保鏢。
**組織的交易會上的物品皆是全球稀有的奢侈品,這交易會,雖然地下秘密進行,但在M國,卻是很出名。
不僅出名,還神秘。
得到邀請涵的,皆是身份非同尋常之人。
墨晉修身着深色高級西服,身軀偉岸,舉手投足,氣質高貴,白鴿爲了配合他,特意穿了一件洋裝,兩人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很是‘相配’。
“墨少,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白鴿很不自在身上的這件洋裝,一會兒若是動起手來,會很不方便。
說話間,她一雙小手左扯右扯着自己的裙子,看得墨晉修眉頭微蹙,深沉的眸掃過她的手,淡聲道:
“白鴿,停下你的動作。”
白鴿被他一說,尷尬地的立即放下手,只是悶悶地說:
“墨少,我不習慣這樣穿。一會兒動起手來……”
“你可以帶一套衣服,到了那裡,再換。”
墨晉修嘴角抽了抽,眸光掃過她僵滯的身子,她的樣子,是真的很不習慣,雖然她做爲MIE的人,平時出任務,也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但她可能更適合演丫頭,不適合當公主一類的。
可今天,爲了配合他,她必須以他女伴的身份,這樣,不容易引起懷疑。
白鴿眨了眨眼,笑着點頭:
“好,我帶一套衣服,一會兒換回來,讓我穿這個,真是不舒服得很。”
“那你和江博結婚的時候怎麼辦?”
她的樣子實在太過搞笑,墨晉修忍不住調侃,白鴿愣了一秒,小臉泛起一層淡粉,不忘 反脣相擊:
“墨少,你和楚楚還沒有舉行婚禮呢!”
墨晉修眸底一抹浮光掠過,意味不明地道:
“不會太久了!”
這次回去,他就要把婚禮給楚楚補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楚歡嫁給他,不是利益的交易,而是他願意用心去愛一輩子的女人。
只是,他還不知道,今天,楚歡就要嫁給別人了。
……………………
鏡子前,妝容淡雅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
就連一旁的化妝師,也驚豔的連聲稱讚眼前的女子,是她這一輩子化妝過的,最美麗的女子。
實際上,她一輩子都沒走出M國,見過的女人雖不少,但像楚歡這般美麗迷人的女子,卻是第一次。
她能把清純和嫵媚融合,身着旗袍的她,是古今美麗元素的匯合體,最難的是,那些截然不同的氣質由她演繹出來,並不矛盾。
整個化妝的過程中,白狼一直守在她身旁,做爲今天的新郎,血豹沒有給他太多任務,他的任務,就是交易會後,選舉時,讓楚歡以超能力控制投票的人。
爲了事情的順利,血豹還多給了他一些人手。想來是防着叢虎。
白狼本想把這個黑人女人趕走,但她卻堅持要照顧楚歡,說是血豹安排的任務。
“算了,她要跟着就讓她跟着吧。”
楚歡淡淡地說,若是執意讓她走,反而會引起血豹的懷疑,畢竟,今天這個日子,很特別。
“那你去門外等着。”
白狼長臂攬上楚歡的腰,眸色冷厲的掃過不識趣的黑人婦女,另一手掌輕撫上她臉頰,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楚小.姐的妝剛畫好,可別弄花了。”
那中年婦女蹙了蹙眉,在白狼迫人的氣場下,不得不轉身走出房間,去外面候着。
門一關,白狼就自覺地放開了楚歡,低聲道:
“這個女人身手很好,你要小心防着她,別被她傷了。”
楚歡不着痕跡的退後半步,稍微拉開與他的距離,太過近,呼吸間縈繞的,都是他的氣息。
白狼眉峰微蹙,她的行爲,被他看在眼裡,忽略心裡的不悅,緊緊看着她說:
“今天,墨晉修會來。”
楚歡纖細的身子緊繃,輕咬着脣,並不接話。
白狼的聲音壓得很低,這房間的效果不錯,外面的人,不可能聽見他說的話,但她怕自己一開口會太激動,所以,不敢出聲。
雖然知道,他肯定會來。
但終究只是自己的猜測,此刻,聽白狼親口說出來,她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自己都不知道,是欣喜多一些,還是,擔憂多一些。
任何人,都不可能帶着武器進宴會廳,這句話,讓她無法不擔心。
“這裡的人,認識他嗎?”
想到什麼,她終於還是開了口,聲音,極可能的壓低,卻控制不住的發顫。
白狼被她問得一怔。
下一秒,楚歡卻突然抓住了他手臂衣服,望着的眼神,急迫而擔心,他的反應,讓她意識到,墨晉修進來,會有危險。
“別緊張!”
白狼看了眼門口方向,她的問題,他似乎是刻意忽略了 ,壓根不希望墨晉修來接她……
楚歡能不緊張嗎?若是他們認識他那張臉,那他一進來,豈不是有危險,她可沒忘記,之前,他說過,他們覬覦墨家的財富。
她還在被困在這裡。
那些人,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墨晉修。
她的心,一瞬,懸到了嗓子眼,急切地問:
“你現在能不能把消息傳出去,讓他不要來。”
“你想得太多了,今天,他們不一定顧得上他。”
他的不一定,讓楚歡的擔心,不減反增。
白狼深深地吸了口氣,終是不忍心看她擔心,輕聲安撫:
“放心,今天來的,不是他一個人,還有江博他們,如果,他真被認出來,我會掩護你們離開。”
話音微頓,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進褲兜裡,拿出來時,手中拿着一個精緻小巧的‘手槍’,槍把上鑲着一顆切割完美的鑽石,他抓起她的手,將其放到她手心:
“這個,必要時候,可以防身。”
防身?
楚歡驚愕地睜大了眼,這個鑲着鑽石的‘手槍’頂多是一個玩具,如何防身?難道因爲它長得像手槍,就能嚇到壞人嗎?
白狼嘴角勾了勾,看出她不懂這個,他心情莫名大好,濃眉驕傲的挑起,一邊對她解釋,一邊教她如何使用:
“這不是玩具,也不是飾品,是一把手槍,近距離的殺傷力足以使人致命。你雖然有超能力,但現在不能隨便使用,拿着它,以防萬一。”
“手槍?”
楚歡眨着眼,很難相信手中這麼小巧的東西,是真槍。她看白狼的眼神有些怪異,想來,就算是‘真槍’,也是被他當成玩具的,不然,不會鑲着鑽石。
“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你戴着它,就當是我給你買的鑽戒好了。”
白狼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他都佩服自己如此聰明,送這個鑲着鑽石的手槍給她,比送一個鑽戒有意義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需要這個防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