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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近初冬時分,天黑的比較早,氣溫也頗低。路上行人很少,在經過一個小巷時,徐嘉諾突然驚覺有幾人跟蹤自己。他起初以爲是筱府的人,但感覺不像,跟着自己的這幾人絕對是練家子。步履輕盈,身手矯健,不像是筱府那些普通家丁能做到的。徐嘉諾開始一邊走一邊冷靜的思考,他覺得只有一個人能幫自己,那就是張沫。此刻若是回家或是去引鳳樓必然都會給他人帶來危險,於是徐嘉諾開始朝張沫的府邸走去。
那幾個跟蹤徐嘉諾的黑衣人像是覺察到了什麼,決定不再等待。先是射出了手中的暗器,徐嘉諾側身輕鬆躲過,接着跟蹤的幾人全部現了身,一共有六人,看身手徐嘉諾立馬想到了上次在城郊襲擊張沫的黑衣人。與上次不同這六人並未對徐嘉諾痛下殺手,反而各執一繩,繩的尾端是勾爪,看樣子是專門爲抓他而來。
六人配合默契,時間越久徐嘉諾越處於不利的位置,終於他一個躲閃不及,被其中一個勾爪抓住了手臂,緊接着其他五個勾爪都纏繞了過來,就這樣被五花大綁似得動彈不得。就在六個黑衣人準備帶走徐嘉諾時,一道寒光晃了過來,衆人一看只見遠處一人揹着光,輪廓清晰卻看不清模樣,手執着刀攔住了去路。
領頭的那個黑衣人一揮手,其中四位便從袖間抽出了匕首,衝了過去,那人也揮着刀迎了上來,在明處一瞧原來是張沫,只見他步履沉穩,沒有一絲的慌亂。就在正面交鋒的那一刻,又有一羣人從張沫的附近冒出來。雙方很快廝殺到了一起,張沫執着刀勇猛無比,很快制服了四個黑衣人,餘下二人見勢不妙,便想拉着徐嘉諾朝相反的方向逃去,可一看,那個路口也設下了埋伏。於是用刀抵住徐嘉諾脖頸處,雙方開始對峙。黑衣人一邊要挾着要張沫退開,一邊小心謹慎地朝巷口移動着。殊不知巷旁的屋頂上站着一人,手拿着弓,弓上搭着兩根箭。兩個黑衣人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前後兩夥人身上,絲毫沒有察覺。也難怪此人立於房頂無聲無息地也難以察覺。只聽見咻的一聲,待二人反應過來,已紛紛眉心中箭倒在了地上,頃刻便一命嗚呼了。
房頂的人一躍而下,輕盈的落在了地上。正是張沫的護衛敦儒,三兩下用匕首利索的幫徐嘉諾解除了綁在身上的繩索,徐嘉諾不由的敬佩敦儒雙箭齊發的絕技,連連感謝救命之恩。
“徐公子言重了!”敦儒謙恭的迴應道。
“二弟,你沒事吧?”張沫此刻也帶着衆人圍了過來。關切的問到。
“我沒事,大哥爲何在此?”徐嘉諾頗感疑惑。
“我料定這幫匪徒上次偷襲我不成,必定不肯善罷甘休,於是在城內遍佈眼線,可也沒再見到他們出手,直到中午我送佑雯去引鳳樓,才發現此批賊人竟藏身酒樓中,爲避免打草驚蛇,也就沒有告訴你,只是偷偷派人盯着,最後才發現原來他們盯上了你。”
“原來如此,大哥中途離開是爲此事。”徐嘉諾恍然大悟,張沫行事果然縝密,果非浪得虛名之輩,反而是自己被跟蹤了這麼久才發覺。“只是他們盯上我是何意?”
“這個爲兄暫時也還不清楚,不過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恩!”
“二弟,目前家中恐怕已不安全,我已派人去保護伯母,但此非長久之計。還是儘快搬到我府上較爲妥當。”
“這恐怕,,,”
“你我是結拜兄弟,難道這點事還要跟爲兄計較?”
“那多謝大哥了!”張沫說得不錯,爲了母親,張沫府上要安全得多。
於是徐嘉諾在幾位衙差的陪同下,回到家接了母親便前往張府,而張沫則帶着衆人將嫌犯押回了府衙。當晚,張沫便親自對四人進行了拷問,別看張沫人長着清秀善良的模樣,用起刑來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四人也都不是范範之輩,在如此酷刑下,始終咬緊牙吭都沒吭一聲。張沫也不急,他料定這些人的來頭不簡單,只是想先給他們個下馬威,後面再慢慢耗,他就不相信這些人會沒有弱點。於是吩咐獄卒看好了嫌犯便帶着敦儒回府了。
張沫一回府便設宴款待徐嘉諾母子,只是時間已晚,徐母已歇息了,於是張沫也擯退左右,坐在花園的小亭中與徐嘉諾把酒暢談,兩人從詩詞到風月聊得不亦樂乎,正當高興之時,張沫卻發出了一聲長嘆。
“大哥爲何嘆氣?”
“此刻你我倒是過着逍遙自在、喝酒賞月的逍遙日子。可百姓卻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如何能不嘆氣?”
“大哥真是爲國爲民的好官,小弟佩服。”
張沫擺擺手,“如今奸臣當道,奈何自身能力有限。也只有在這喝喝酒,發發牢騷罷了。”
“大哥此言差異,只要一心爲民,真正做個爲民的好官,我相信終有一天,公道會重回天下的。既然奸臣當道,我們更要努力去打敗他。”徐嘉諾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他伸出手,堅定的看着張沫。
張沫笑了笑,用力地握住了徐嘉諾的手。
“對了,大哥您剛纔問出了什麼沒有?”
“沒有,雖然我也沒打算一開始就能從他們口中得知什麼,但這幾個人不簡單,想要問出什麼絕對不是易事!”
“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大哥也不必過於着急。”
“恩,今天咱們不談這個,好不容易在一起喝酒!”
“好,那大哥,小弟先乾爲敬!”
“好,痛快!大哥也幹了!“
於是兩人一邊喝着酒一邊聊着天直到凌晨時分才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一大早,太陽剛從窗外透進來,張沫還在熟睡中。突然門外傳來了緊急的敲門聲,“大人大事不好了。”敦儒在門外緊急的喊到。
張沫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他有不祥的預感,自己大意了。於是也來不及洗漱,兩人便風塵僕僕趕到了監獄。眼前的慘象刺激着張沫的神經,他強壓着怒氣,看着地上死去的獄卒,還有那四位慘死在牢中的黑衣人。
沒想到對手這般囂張,他本該早就想到的,一時大意便出此大錯。他閉上眼定了定心神,知道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接着便開始親自檢查死者傷口,第一個獄卒是被一腳踢斷了六根肋骨,肋骨插入肺部致死。第二個獄卒是被一掌震碎了心臟而後撞到了牆上,所以背部也有淤青。後幾個獄卒和嫌犯都是被一劍封喉,由此可見此人武功之高,也讓張沫頗爲震驚。這次恐怕遇到真正的對手了,張沫突然笑了,越是厲害的對手越能激起自己的鬥志。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自己高明還是這個藏在背後的兇手更高一籌。
張沫當下便安排人四處查探形跡可疑之人,回府後,一個人靜靜坐在書房思考着。徐嘉諾對此事也有耳聞,突然腦中有了些許思緒,便到書房這邊來找張沫,他敲了敲門,輕輕地問到:“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是二弟啊,快請進。”
徐嘉諾推門而入,見張沫坐在案前,案上堆滿了以往案件卷宗以及衆多的書籍。
“大哥可有了些許頭緒?”
“好像有好像又沒有,關於此人情報太少了。”張沫搖搖頭,愁眉緊鎖。
“大哥知道此人?”
“此前京城一帶曾發生過一連串的謀殺案,作案者行蹤詭異,至今也未有半點頭緒,更別提破案。”
“看來大哥與小弟想到一塊去了,這案子轟動一時,因爲死去的都是大官。”
“我懷疑這事與王振脫不了干係,因爲死去的都是與他作對的人。”
“大哥說得不錯,如今囂張至此的也只有此人了,那大哥想好怎麼應付了沒?”
“那殺手估計不會只是殺人滅口而已,更像是給我們一個警告,說不定下個目標就是我。”
“看來我們得做好精密的部署以防萬一,此人的武功恐怕在你我之上。”
“恩,不錯,就那幾個死者的傷勢來看,此人的確不可小覷,我會將敦儒調回府內,另外會在府邸的外圍佈下陷阱機關。”
“恩,大哥考慮的周全!”
於是,張沫便開始在府邸的外圍部分分佈陷阱,將所有家眷集中到了偏北的位置,並做成這些人和自己一同居住在中心位置的假象。一連幾天都相安無事,查探的人也毫無頭緒,彷彿此人憑空消失了般。張沫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整天躲在家如何能做個愛民如子的好官。於是開始帶着敦儒和徐嘉諾四處走訪民情,當然暗中佈下的眼線依舊在觀察着。(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