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嘶的嘴裡頓時掠過一絲的飢諷,望着身邊的小助笑道:“這些狐狸精的法術是算低能的那一種,你能夠殺他們並不代表法術就高強了。”
小助連忙點頭,無可奈何的說道:“仙人說得極是,我這點本事只能算是小伎倆的。”
亞嘶搖搖頭,冷笑道:“以你碰觸這結界時這結界所產生的那一點點光芒已經證明你的法術已經不算是小伎倆了。”
小助此時才意識到亞嘶的語氣已有些不對,便不敢再開口說話,深怕會再度加深他的疑惑。
許久,不見小助開口的亞嘶好奇地望了過來,看着他正伸手去撫動結界的樣子,亞嘶再次冷笑。
小助頓時有些驚恐,連忙縮回那放在結界上的手,驚恐地望着他。
亞嘶頓覺無趣,徑直走到了一旁,擡起頭,望向了那一片滿地黃沙的沙漠,腦海中再次出現了心魚的笑臉,想起了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淚水禁不住落下,對着這一片沙漠發出了陣陣地怒吼。
在綠洲裡的心魚聽着耳邊這一聲沒由來的怒吼,驚訝地擡起頭,面前卻依然是一片寧靜,除了在身旁熟睡着的檸狐,並沒有亞嘶的身影。
心魚甩甩頭,心想自己也許是思念過度了,纔會產生這樣的幻聽。
忽然怒吼聲再次在她的耳朵裡響,心魚頓時嚇壞了,連忙起身催動意念望向了整片綠洲。
依然不見有亞嘶的身影,而耳邊的怒吼卻還在繼續着。心魚迅速地奔向了老者。
望着她那一張焦慮的臉龐,老者嘆道:“姑娘,想家了嗎?”
心魚搖搖頭,悶聲問道:“老爺爺,你有聽到那陣陣地怒吼聲嗎?”
老者點點頭,低頭凝視着眼前的心魚。
心魚再次開口:“老爺爺,快告訴我是不是亞嘶在這沙漠裡出了什麼事情,這纔會如此的憤怒?”
老者頓時一臉的詫異,半晌不見他回話的心魚連忙再次追問。
卻依然不見老者回應,心魚的心再次縮緊,尋思道:“爲什麼老爺爺今天會如此沉默,不會是亞嘶出事了吧。”
淚水頓時順着眼眶落在了臉頰,陣陣地抽泣聲傳入了老者的耳朵。
看着心魚這付傷心的模樣,老者長嘆道:“都道這人世間,情愛最是惱人,看着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該讓你回到他的身邊了。”
心魚詫異地擡起淚眼婆娑的臉龐,呆呆地望着面前這個又不知道在打什麼禪語的老者。
一道影像在老者的意念下出現在心魚的面前,亞嘶四人的影像此時已在這屏幕之中,望着他那正對着沙漠仰天大吼的憔悴樣,心魚嚎啕大哭。
身旁的老者眼眶頓時發紅,傷感地說道:“想見他嗎,如果想見我讓那一羣精靈帶你出去,但你要保證不把綠洲的秘密說出去。”
想起了自己和紅兒之間的約定,心魚傷心的搖頭說道:“能再見到他的樣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但我不併想離開你們。”
老者很是詫異,雙眼在她的臉龐上凝視了許久,嘆道:“雖然這是你的決定,但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認真考慮一下是否走出這片綠洲與他團聚。”
心魚連忙擦去臉頰的淚水,再次搖頭。
老者嘆了口氣,手輕輕一拂
,面前的影像頓時消失,轉身飄向了遠處。
獨自站在草叢中的心魚心如刀絞,撲到草叢裡傷心地哭泣。
遠處的老者一臉的哀傷,運起意念呆呆地望向了綠洲外的那一片沙漠。
結界旁的水兒聽着耳邊的吼叫聲,擡起頭望着亞嘶那一付傷心絕望的樣子,苦笑道:“冥,這麼久了,我們卻還是沒能想辦法把這道結界破解,要是魚兒有什麼閃失的話,亞嘶兄該怎麼辦?”
海冥頓時一臉的哀傷,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默默地望着此時已有如兒狼人一般的亞嘶。
魔宮裡的紅兒的心情隨着亞嘶的嚎叫再度發瘋,整個寢宮裡有如被洗劫過一般的凌亂。
此時的魔王已被她這付瘋狂的模樣嚇道,呆呆的坐在一旁,任由她在寢宮裡發泄着。
忽然面前的影像再次閃過那一棵大樹,魔王被驚起,不再去理會那還在寢宮裡發瘋的紅兒,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了影像之中,隨着那大樹的移動而移動着。
許久沒能看出什麼端倪的他強壓入內心的煩悶,催動意念迅速地奔向那一片沙漠。
在這同時,小助那凝望着亞嘶的視線裡也有了這棵大樹的身影,驚呆了的他心道:“這大樹還真耐不得寂寞,纔來了這兩天的工夫,便已見到了這讓王很是懼怕的陰魂。”
嘴角一抹輕蔑的笑容頓時浮現,雙眼冷冷地看着這棵正在不斷地變換位置的大樹。
忽然陣陣地雨水從天而降,頓時淋溼了他身上的衣裳,氣壞了的小助擡起頭咒罵着上蒼,無可奈何地催動了意念烘乾了身上的衣物。
傾盆大雨夾雜着雷電瘋狂地在這一片沙漠中肆虐着,那陣陣的呼嘯讓小助內心迸發出了陣陣的恐懼。
驚恐的他連忙逃到了結界處,看着那在雨水的侵蝕下顯現出痕跡的結界,一種不詳的預感突然從心底裡竄出。
小助驚惶失措地逃出了這一片沙漠,不一會兒功夫便已是逃得無影無蹤。
一結界處的鬼影再次出現,陣陣哀傷的嚎叫聲隨着傳遍了整座沙漠。
一羣人詫異地回頭望去,呆呆地望着地面上那又出現了的鬼影。
在沙漠中移動着的老者,望着眼前又再次出現了的鬼影,欣喜若狂地高聲叫道:“感謝上蒼,請你們釋放了這一羣沙漠裡的冤魂吧。”
愣住了的三人緩過神來,催動着體內的意念,再次把法力注在那道結界上。
一聲悶雷在結界中響起,一道強光有如閃電一般從結界中散開,被鎮在結界中的冤魂們頓時飄在了半空中。
看着那一個個正在飄蕩的靈魂,亞嘶睜大了雙眼,呆呆地望着。
許久,附在結界的亮光突然消失,這羣飄蕩在半空中的靈魂們嘴裡發出陣陣開心的尖叫,迅速地飄向了遠方。
眼前的沙漠突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綠色。
驚呆了的亞嘶迅速地奔進了沙漠,但卻依然不見有心魚的身影,眼前出現地是那一路看去觸目驚心的屍首。
雨漸漸地停止,空中再次露出太陽那燦爛的笑容,傷心的亞嘶疲憊地跌坐在那已長出了野草的沙漠中,哀傷地說道:“魚兒,你到底在哪裡?”
促立在沙漠中的老者,心酸地轉過身,念動着咒語,身形再次沒
入了那一片綠洲之中。
在沙漠裡搜尋了許久的海冥和水兒依然沒能見着心魚的身影,內心的企盼再次化爲一片烏有。
水兒的眼淚再次泊泊地流下,窩在海冥的懷中哭泣地問道:“爲什麼依然沒有魚兒的身影呢,魚兒到底上哪去了呢?”
海冥搖搖頭,哀傷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苦笑道:“也許亞嘶兄說得對,心魚壓根兒就不在這片沙漠裡,是那小白蛇看錯了。我們白白地在這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去別處找找了。”
遠處,亞嘶依然有如雕像般地窩坐在黃沙之中,海冥嘆了口氣,摟着水兒奔到了他的面前,“亞嘶兄,這道結界如今已被上天所破,這片沙漠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變成一片綠洲,既然這裡並沒有心魚的身影,我們不如上別處找找。”
亞嘶這才擡起頭,拭去那已無法止住落在了臉上的淚滴隨着二人奔出了這一片沙漠。
綠洲裡,心魚望着那遠去了的亞嘶再次淚流滿面,任由身旁的檸狐和精靈們如何安慰都無法止住她那臉上的淚水。
老者嘆了口氣,拂去了面前的影像,身形迅速地奔入了沙漠。
望着眼前這已是星星點點的野草,欣慰的仰天長嘆。
寢宮裡的紅兒此時已因眼前的異相驚懼得停止了發怒,轉過頭,望着身邊這個耷拉着腦袋的男人苦笑道:“你那設在沙漠裡的結界竟然被一場暴風雨給破解了,若不是親眼目睹,我還真不敢相信。”
魔王嘆了口氣,擡起頭,再次望向了眼前的影像,那突然冒出來的星星點點讓他看着分外的刺眼,腦海中再次浮現了五百年前的綠洲景象。
一個老者的身形忽然出現在影像之中,紅兒頓時從牀上驚起,搖晃着身邊還在發呆的魔王,大聲地問道:“這人是誰,我怎麼從未在沙漠中見過?”
魔王趕忙擡頭,驚懼地望着影像裡的老者,身形迅速地從牀上蹦起,嘴裡大叫:“不好,這老傢伙竟然還活着。”
話音一落,人已奔到了魔宮處,催動意念,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任由那鮮血滴落在地上,這才俯下身去,拂過這一片血跡,念動着連紅兒也不曾聽過的咒語。
許久,血跡在魔王的咒語中漸漸消失,一道新的結界已設在了魔宮的入口處,那隱約現出的紅光隨着魔王的意念包圍了整座魔宮。
魔王這才鬆了口氣,轉身望向此時已在身後正詫異着的紅兒苦笑道:“那老傢伙的功力已到了極端恐怖的境界,並不是你我所能對付的,原本還有沙漠裡的那一道結界可以擋住他,現在結界被破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自動找上門來尋仇了。”
看着那一道若隱若現的結界,紅兒好奇地問道:“紅兒我雖然沒有學富五車,但仙界中的符術也是通曉無數的,這種結界的設法,我還是頭一次見過。”
不想透露出自身所學的魔王二笑了幾聲,便拉着滿臉疑惑的紅兒進了魔宮。
半天的追問,依然沒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什麼,紅兒悶悶地坐到了一旁,獨自看着影像裡的那一個老者。
一道隱約的綠光此時已從他的身上泛起,老者迅速地催動意念,身形瞬間移出了沙漠。
驚呆了的紅兒意念再起,順着老者奔行的方向變換着方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