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聽得餘冰的這番話還沒什麼特別的表示,但是林音卻氣得臉色鐵青,只不過礙於蘇詞攔住了。
“看來餘小姐知道自己的樣貌上不得大堂,所以就找到‘傾城’來想找到一個比不上你的?”蘇詞知道這件事今天絕對沒法善了,況且餘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下了班還想拿出一副上司的模樣,看得蘇詞一陣倒胃。
“可惜進‘傾城’,門檻還是挺高的。”蘇詞微笑着看了餘冰一眼,“您可能來錯地兒了。”
餘冰將她話裡的譏諷細細品味了一下,頓時全身氣得發顫,盯着蘇詞冷笑道:“可以啊,平時沒看出來你還挺能耐,真當誰可以當你的靠山不成?”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用她的相貌來說事,在餘冰看來,當初就是因爲白宛心長着那張嬌弱的臉,才被邵非言看中了,不然憑她的能力和姿色,絕對能將一個小小的白宛心取而代之。
蘇詞不答,轉身拿起了高腳杯繼續擦拭。
餘冰下不了臺,噎了許久,開口道:“怎麼?不敢說話了?”
蘇詞沒有回答,但是臉上的表情和手中的動作已經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餘冰咬牙站了起來,“不過區區一個小酒吧而已,你信不信我讓你在這裡做不下去!”
“這個小酒吧,恐怕還輪不到餘小姐做主。”蘇詞頭也沒回。
“不是我家的,呵。”餘冰冷笑一聲:“蘇詞,你是看不起我們餘家是吧,別說是一個‘傾城’,就是一百個,只要我不高興,我也能讓他關掉!”
“是嗎?”蘇詞這個時候總算擡眼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餘冰。
“我告訴你,蘇詞,只要我不開心,別說‘傾城’了,就算是幕合我也能讓你待不下去!”餘冰的表情在這樣的酒吧有些昏暗的光照下更顯得猙獰。
“是嗎。”一道帶着涼意的嗓音突然傳來。
衆人一愣,回頭。
“我不知道餘傢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輕鬆地在我的地盤上談倒閉?”邵非言的笑臉出現在了門口,然而眼睛裡並沒有多少笑意。
剛纔還氣焰囂張的餘冰瞬間全身一僵,發愣地看了邵非言兩秒,表情立刻變得楚楚可憐,有些委屈地擡眼看向邵非言。
餘冰調整好了表情,帶着些猶豫和傷心,慢慢地轉過頭:“非言,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我和你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邵非言輕笑道:“餘小姐,你還是叫我全名的好,光天化日,別讓人誤會了。”
蘇詞看了看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抽了抽嘴角——光天化日。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非言……”餘冰咬牙。
“餘小姐,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邵非言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邵總。”餘冰識相地改了口,但是一張塗了過多粉底的臉也透出了微紅,十分尷尬。
周圍立刻響起了切切私語聲。
邵非言腳步一轉,蘇詞看着他朝着自己的腳步,心中響鈴大作。
不會是要過來吧?要走到她這邊來啊?
蘇詞的手指都
僵住了,將酒杯一放,在邵非言就快要邁向她身邊的時候突然一躲,擡腳,不動聲色地走到了林音的身邊。
邵非言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腳步也是一轉,朝蘇詞走了過去。
蘇詞倒抽一口冷氣——完了……還讓不讓她做人了。
“還有一件事,我比較好奇。”邵非言轉頭看向餘冰,一直走到了蘇詞的身邊,站定,扯了扯嘴角的道:“幕合集團什麼時候易主了?讓誰待着讓誰留,全都由余小姐你說了算?看來餘家的實力足夠讓我刮目相看了。”。
餘冰一顫,惶恐地擡眼,“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剛纔只是覺得沒面子,一時拿出這話威脅蘇詞的,如果被邵非言誤會成餘家想奪權……那後果可想而知。
餘冰想到這裡,從心裡涼到了指尖。
蘇詞不動聲色地移動着腳步,試圖離邵非言越來越遠——她已經看見了周圍發亮的八卦的眼神。現在誰還在乎傾城是誰的、幕合是誰的?大家賊亮的眼睛盯着的是……邵非言是誰的。
邵非言轉頭瞟了蘇詞一眼,蘇詞挪動的腳步停住了,想了想,識相地挪了回來,撇了撇嘴——行,您是老大,是債主,您說了算……
邵非言看着她的動作,這才滿意地轉頭對着餘冰道:“餘小姐,餘小姐,要是餘家老先生知道你現在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種地方,不知道會怎麼想呢。”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耐心。
邵非言加重了“這種地方”四個字。但在餘冰聽來,這就是邵非言在關心她。
餘冰鬆了口氣——看來邵非言也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冷漠。她擡眼先是得意地看了一眼蘇詞所在的方向,然後纔開口說道:“沒事的,我的父親知道我在這裡。”
“哦?”邵非言的眼睛眯了眯。
餘家的老傢伙對他的行蹤還是挺關心的,這回禮,要以後慢慢送了。
他的眼神往許青眉站的方向一瞟,許青眉立刻會意,走了上來。
“天色晚了,餘小姐,我送您回去。”許青眉開口道。
餘冰有些戀戀不捨,她好不容易看見邵非言一次,就這麼走了十分不甘心。何況留着邵非言和蘇詞在這裡,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所有的不甘和想法在擡頭觸及邵非言的表情那一刻,都全部幻滅。
“我……我走了。”餘冰最後看了邵非言一眼,轉身離開。
看着餘冰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邵非言這才轉身對上了蘇詞。
蘇詞警戒地後退兩步,看了看周圍的眼神,咧嘴笑了起來。
“走了。”
蘇詞抿脣,咬牙道:”去哪……”
“我說回去了,你看其他人幹什麼?”邵非言笑道。
蘇詞五雷轟頂,只能認命,不再看周圍的眼神,跟着邵非言慢吞吞地往門外走路。
一回到邵非言的別墅,蘇詞就覺得疲憊不堪,下班之後和餘冰的那一番脣槍舌戰也讓她覺得有些脫力。
“我先去洗澡了。”蘇詞看着還算早的時間對還在客廳裡的邵非言說道。
邵非言眯起眼睛:“哦,洗澡啊。
”
“啪!”蘇詞被他看得有些發毛,轉身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邵非言剛要進房間,聽見浴室裡的水聲突然斷了。
“邵……邵總,您在嗎?”蘇詞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之後開口道。
“什麼事。”
“那個……能麻煩邵總幫我在我的房間裡拿一件……”說道最後,蘇詞的聲音基本上聽不見了:“我忘了拿……”
邵非言不是第一次走進蘇詞的臥室,只是這一次,拿的東西讓邵非言都覺得有些燙手。
蘇詞將浴室門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裡面的熱氣順着縫隙也溜了些出來。邵非言只看到一雙白嫩的手將那件粉色的bra接了過去。
不知怎麼的,邵非言的喉頭動了一下,目光順着粉紅色的物件看到了浴室的內裡,但是在白色的熱氣中怎麼也看不真切。
“謝了啊。”蘇詞有些尷尬和侷促,但是迅速伸手拿了出來。
邵非言抓着衣物的手沒有立刻放開,蘇詞用力過猛,滑了一下,被他一接,還好她圍了一條浴巾,但是畫面還是顯得略……
“投懷送抱?”邵非言的眼裡有戲謔的神色,還有其他的神情。蘇詞看着在她面前那張漸漸放大的英俊的臉,雙手將浴巾緊緊抓住,緊張的眼睛都快張不開了。
“邵總您想多了,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蘇詞笑着揮手,準備離開。
邵非言沒有放手。
曖昧的情緒已經快要將蘇詞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她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十分怪異。
“那個……邵總晚安,邵總好夢。”蘇詞開口提醒着。
邵非言這才緩緩放開了手。
蘇詞立刻轉身關上了浴室的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這麼多年沒皮沒臉地過來了,居然也會有加速的一天?
“晚安。”邵非言的聲音響在了門外,低聲笑着,看着蘇詞緊縮的房門,又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懷抱。
“晚安。”蘇詞答。
這晚,蘇詞翻來覆去沒睡好。
第二天上班時,她連打好多個哈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比平時懶了。
葉詩白悄悄地將位置移了過來:“蘇詞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休息好。”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蘇詞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蘇詞!”
“在。”聽到那個聲音,蘇詞背後一涼,果然找上門來了。
餘冰帶着嫌棄的眼神看了一眼一直在打哈欠的蘇詞:“怎麼,昨晚打架去了?今天這麼困?”
蘇詞沒有回答,她可不想因爲餘冰鬧得整個公司都知道她和邵非言在一起了。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是什麼!”餘冰因爲昨晚的事情一直憋着一股氣,今天看到蘇詞總算可以稍微懲治一下了。
數次看到餘冰摔在她桌子上的那厚厚一摞資料,還是一言不發。
“就知道和野男人廝混,好好做你的工作!”餘冰是越看蘇詞越不順眼,聲音提高了八度:“今天就把這些東西給我整理完,整理不完就別想下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