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願意將人身交出來由陛下保管。”
話一出,除去人族的以外獸人看他地眼神都格外的奇怪。那一個個眼神戳在禹傑脊樑骨上,惹得他想仰頭痛哭。
他也不想啊,雖說禹家一直都是一脈單傳,人少的可憐。可他也不想交出去啊……但,有啥辦法,他是人類,在帝國生活就一定得聽皇帝的,不聽那就是死罪,就算現在不說,之後給他沒事找點事,栽贓陷害一下,慘的還不是他。
他死了,東西照樣會歸皇帝保管,那還不如早點交出去。
這罪有人願意替他受着那也不錯,魔族那羣傢伙要找也會找他,而不是他。這麼一想,也就不難接受,臉色也好了些。
皇帝顯然對禹傑的識趣兒很滿意,臉色也好了不少。輕點了下頭,假裝嚴肅的接下了這個臺階:“嗯,那好。神之物由朕還有衆人一起派人保管,等到事情過後就會返還,不會貪取。如今禹家主已經同意,其餘各位家主長老們,你們怎麼看?”
怎麼看?褶子老頭面露不屑,他雖爲獸人,但人類的那些花花腸子他也清楚的很,這個皇帝打的是什麼主意在座的心裡都跟個明鏡兒似得,只不過不想點名罷了。
“哼,總之,虎尾是絕對不會交出去的。老夫相信我族一定可以守護好自己的神之物,而不是假借他手護自之犢。”
語氣有些強硬,但如今誰也不敢翻臉,皇帝心中有氣也只能受着,而且還得嬉笑着僞裝大方,不過……拐彎抹角的威脅一番還是可以的。
“哈哈,既然這樣那就算了,畢竟此事朕也是打着與各位商量的意思來的,若是不願,朕也不會強迫不是。那麼,今日就到這裡罷,各位回去的時候還是小心些的好,如今魔族不斷出現,若是出了意外對誰也不好。你說是嗎,虎族族長?”
皇帝嘴角雖含着笑,看起來也格外大度,但褶子老頭能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意思?
呵,人族不就仗着人多嗎,有什麼好囂張的。如果不是獸神大人曾經定下的規律,人類帝國早就不復存在了。
然而,心底這麼想褶子老頭也不會傻到說出來。起身拱了拱手,扯出來一個並不怎麼友善的笑容,言道:“如此,那就多謝陛下關心了,區區低階魔族,老夫還是能解決的。好了,老夫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在這裡嘮叨了,告辭。”
毫不客氣的作風除了能讓皇帝的心塞程度加劇以外,其餘人連臉色變都沒變。只因強者爲尊,這本就是硬道理,哪怕身份高低分明,在力量之下,那便是弱者,便是無能,哪怕他是帝王。
其餘些人熱鬧看完了,也沒什麼事兒了,能退就退,反正將神之物交出去,除去守護人身的禹家之外,就沒人在當那隻馬後炮,起身回了個禮,刷了下存在感,就繼着褶子老頭的後往外走去。
結果,這腳剛擡起來,就聽見外面一聲慘叫,嘶聲裂肺般刺激着衆人的耳膜,那模模糊糊吐出的字眼,正是魔族二字。
霎時,衆人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心驚這魔族怎麼會知道這裡,又想外面的人爲何沒有進來通報,難道是被殺了嗎?
這越想,心底就越是確定。屋內人緊緊的盯着緊閉的門,緊張的氛圍在不斷擴散,傳染給了每個人。哪怕是心志在堅定的,都忍不住給自己抹上恐慌的色彩。
吱呀——
老舊的門被推開,發出難聽的聲音,引得衆人打了個冷顫,身體繃得更緊。
“噗嗤,各位這是在做什麼?是在商討,如何對付嫉某,還是在商討對付魔族,亦或者,是神之物?”清雅的聲音首先出現,隨即那身材修長一身白色長衫書生樣的人才露了面。
白色的扇子上勾勒着一朵血色的花,半掩着脣只有那雙含着柔情的眸子露在外面,隨意的掃了眼衆人後又引起一陣輕顫。
嫉妒很明顯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那一個個的透着恐慌畏懼警惕還有決絕的眸子,都讓他無比的興奮,興奮到……想殺人。
皇帝壓下心中不該有的情緒,繃着臉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有那麼一些威嚴,上前一步看着嫉妒,佯裝淡定的問到:“不知閣下是哪位,爲何不請自來,有什麼目的。”
嫉妒沒吭聲,將人類皇帝徹底無視,徑直看向漠炎禹仁父子,笑道:“久聞漠族長,禹家主禹少主三人,今日一見果然非比尋常,怪不得能夠得到那位地賞識。今日嫉某隻想找他們,與你們三人無關,如果願意就此離去,嫉某自當感激不盡。”
啊啊,那位,那位是誰呢?自然是漠狼。由於低階魔族的誕生,他有了與深淵的聯繫,所以也就知道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名爲漠狼的女人得到了王的青睞,而在知道後,他就將她的資料查了個遍。
自小出生於狼族,身爲狼族族長漠炎的小女兒。但由於自身條件不足,被視爲廢物。後在十三歲時被羊族少族長無意所救,卻又被現羊族族長誣陷,後屍體失蹤,直至五年後纔出現在人類大陸,而他們的王也在那時候迴歸。
說他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麼看法,那倒是沒有。除了應該有的嫉妒以外,倒也是挺滿意的,不過是一個弱者,放在王身邊也沒什麼,能夠讓王高興就是好的。
漠炎禹家父子都與她有來往,一個是父親,兩個也算是朋友,雖然他很想殺光大陸上所有存在的生靈,但現在也不急,放過三個獵物也沒什麼,就當是給那個女人一個面子。也不讓王爲此費心。
說到底,他還真是衷心着王啊。
嫉妒默默在心底誇讚了自己一番。
可惜的是,對於他來說是放過,但對於他的獵物們來說,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周圍人因爲嫉妒地話語看着三人的眼神都有了些怪異與警惕,狼族的狼牙早已失蹤,而禹家也在剛纔將保管神之物的責任給了皇帝,並且臉上完全沒有絲毫的牴觸,剛開始倒是覺得沒什麼,但嫉妒一來一說這話,他們心裡都不禁涌起了別的想法。就連剛纔威脅讓禹家將東西交出來的皇帝,都忍不住泛起了懷疑。
魔族爲什麼會突然降臨,說不定就是跟他三人,或者狼族禹家有關,更有可能就是他三人帶來的。狼牙爲何會失蹤,是不是漠炎早早就將東西給了魔族求得庇佑?禹傑之所以交東西交的那麼利索,是不是因爲他早就知道了魔族會來,所以給了皇族也算是賣給魔族一個人情?
懷疑地種子一旦種下,就無法再拔出。
白玉,卻是一直沉默,無恐無懼無懷疑,只是現在角落裡笑着看着一切。
漠炎三人怎麼會不懂其餘人看過來的眼神的意義。可他們也只能苦笑,然後吞下這苦果,畢竟眼前這人他們目前還是招惹不起的。
不過,這魔族說的那人,是誰。
“敢問,閣下口中所說的那人,是誰?”漠炎首先出口,嚴峻的面容皺在一起,明顯的不滿寫在臉上,也不遮掩。
嫉妒挑眉,按照他的劇本,這三人不是應該千恩萬謝的離去,然後就是他的收割時期了嗎?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嘛,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對於他今日心情不錯,跟他們解釋一下也沒什麼:“那人,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你們只需要知道那人你們認識,而且今日之事你們也是藉着她的光就好了。”
模模糊糊的答案並不是漠炎想要的,想開口在繼續追問,卻被人給打斷了話語。
“何必再裝!漠炎啊啊漠炎,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啊,你竟然有這般能耐跟魔族搭上關係!”此人語氣不善,一字一眼都帶着譏諷,看着漠炎的眼神就跟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一樣。
漠炎眉頭皺的更緊,回頭看了眼說話地人,沉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何時與魔族有來往了!”
那人見到漠炎這麼說,眼中的譏諷幾乎化爲實質,嘖了聲繼續出言不遜:“呵?怎麼,還不承認?憑什麼我們留下你們三個就可以離開!當年羊族少族長因你而死的事情還沒有找你算賬!如今我倒是看透你的真面目了,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正派無比,其實就是一黑心狼!噁心!!”
這次別墅漠炎了,禹傑禹仁都不爽了。這話什麼意思,一切都還不清楚就急着將那麼大的帽子往他們頭上套,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區區一個外人還嘰嘰歪歪個不停!
禹傑轉身,面對着那銛噪的傢伙說到,眼裡是對於他說法的格外不贊同:“羊族少族長,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禹某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人類獸人的事情。那麼大的帽子扣在禹某與犬子的頭上是不是不妥。”
羊族現少族長央企可不這麼覺得,他們越是反駁,他就越覺得自己猜對了,只有心虛之人才會做出解釋,而禹傑在他眼淚已然與魔族劃上了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