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當上少族長以來,在族中就整日被羊指指點點,做什麼都會被拿出來與央陽比較。
他覺得自己所有的事情做的都比央陽那個軟柿子來的好,可是別人卻不這麼覺得,他們甚至還私下說他心智不穩,性情太過火爆,不適合少族長之位云云,然後又說曾經德少族長多好多好,多乖巧,只是可惜了走的早。
他不服,先不說他得身份問題,就單是他做的那些改革,都讓族中變化巨大,收益者是族人,而他倒成了傻子,爲別人掏心掏肺還得不到好處地傻子!
這次來開會議長見識是其一,他更是想讓別人看看,他央企可不是央陽那種無能之輩體只會躲到家長後面說事兒的弱者!其二,就是讓他人知道,如今的羊族少族長,是他央企,而不是那個軟弱不堪的央陽。
“哼哼,這種事情可說不來。那請禹家主告訴我們,爲什麼,魔族會放過你們?如果沒有關係,那麼拿出證據來!”
尖銳的話語讓禹傑臉都黑了不少,恨不得一口唾在這個沒有腦子的傢伙頭上。他自個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都能扣在他的頭上。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做,因爲如今他們已經風尖浪口,即使解釋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這個魔族主意倒是打的不錯,借刀殺人,呵!
“魔族,不得不說你的手段很高明,不過,多謝你的好意了。我,禹某不會離開。如此,不知羊族少族長可滿意?”
既然無法拿出證據,那麼就直接表明態度,他們死他死,他們活,他活。他禹傑,從不在意生死!
禹傑的話說出口,嫉妒不由得高看了他幾分。沒想到啊,人類之中,竟然還有心中——蠢得要死的人。
央企被堵的說不出話兒來,瞪了一臉堅決的禹傑一眼,小聲嘟囔了句:鬼知道是不是苦肉計,說不定我們死,你還是生。然而被嫉妒輕飄飄的一掃後嚇得身子一抖低下了頭不敢露臉兒。
“呵呵,既然如此,那嫉某就不強求了。”對於禹傑不接受他的好意,嫉妒也不在意,反正也是順手來的想法,不過是殺多一人少一人的事情。白扇子扇了扇,看向漠炎又問道:“那麼,不知狼族族長你的決定是什麼呢?也是留下,還是走?”
漠炎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留,多謝好意。”
得到了答案,嫉妒也就不必在乎那些有的沒的了。只是啊,還是很可惜呢,如果那個女人有一天回來了這個世界,大小原本的朋友,父親全部死去後,會如何呢?
還真是蠻好奇的啊,如果她背叛了王站在了王的對立面的話,那就可以殺了她吧?真是一個讓人嫉妒的傢伙……
無聲無息,周圍只有那詭異的氣氛在流竄,皇帝被無視,其餘人也不過是螻蟻。
嫉妒有些興奮,興奮到伸出了殷紅的舌尖舔了舔脣角,“那麼各位,我就說明咯。你們某些人手中有神之物吧?能否麻煩交出來呢,如果可以交出來,我就放你們一命,說到做到。”像是害怕他們不相信,還伸出了四根指頭朝天發誓。
沒有人回話,因爲他們不會將神之物交出去。沒有理由,只是因爲不能交,不論是爲了族人還是自己得性命,都不可以交。
魔族天性狡詐,誰也不知道他們將東西交出去後得到的會不會是抹殺,如今所能做的就是磨蹭時間,等待着救兵的到來。
不過……救兵,會來嗎?
“嗯,忘了提醒你們,城中已經空無一人了哦。”
平靜無波的語氣猶如再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是對衆人來說卻猶如一塊重石就壓在了他們的身上,恐懼之餘又在思考話的真假。
皇帝慌了,他此刻無比得後悔當時爲什麼要開會議,又爲什麼要將會議開在這個名不經傳的地方!早知道,早知道就應該在皇宮之中,最起碼在哪裡魔族不會輕易進來,還屠掉一座城的人。
想着這,腦海中又緩緩地浮現出了那些無辜的,被殺死甚至根本沒有反抗餘地的噗通平民。那些,可都是他的子民啊!
雙眼充血,手指緊緊德掐着掌心,紅色的血液流淌而出滴在地面也渾然不知,眼睜睜的看着嫉妒,字就跟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都是無辜的人,三千多年前,他們也沒有參加過那場戰鬥!爲什麼你要殺了他們!一座又一座城,一羣又一羣的人!全部,全部都被你們所殺!爲什麼!”
儘管皇帝已經盡力壓制了,可還是泄露了那本不該出現在他眼中,臉上,語氣裡的感情。
憎恨,畏懼,恐慌,噁心,殺意,複雜不已。
嫉妒想笑,然後他就笑了。笑的張狂,笑的瘋狂,笑的癲狂,一會兒像是喃喃自語,一會兒又像是在回答着皇帝的問題:“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這一切本就是你們人類自作自受,這一切本就是你們造成得啊!現在,現在來跟我說這些!”
“憑什麼,你們可以擁有幸福地生活,總有多姿多彩的人生。而我們,卻只能被深埋在地下永遠也見不到天日。我們不懂啊,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千百年前的戰鬥,是我們救活了重傷在身的人,是我們用自己全身得力量去將一切都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也是我們王,爲了讓獸神大人自由讓她好好的活着幸福着,永遠也不發現那些她口中的孩子變成了那副貪婪嘴臉!!”
“你們,以爲你們是誰?值得我們這麼興師動衆?你們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心中的小想法嗎?我們,早就看透了,只是不願意說罷了!”
歷史的真相被緩慢的揭開,言者傷感,聞着驚悚。
他們,知道了什麼?難道三千年前那些事情還有內幕不成?……不,不會的!這個魔族只是想誤導他們,放鬆他們的警惕從而得到神之物,所以,所以絕對不能相信他!!
……可是,爲什麼內心深處,會覺得他說的纔是對的?
“啊啊,你知道嗎?獸神的隕落真相。”嫉妒還在笑,只是不再是朗聲大笑,而是一個微微的弧度。幾步湊近皇帝,雙眼直直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就如同魔鬼得召喚,嚇得皇帝腿一陣陣的軟。
“是你們啊,害死了獸神哦,是你們親手,用獸神給予匕首殺死了獸神……因爲你們不想在接受她的管理,你們認爲自己已經長大了。”
一顆顆驚雷砸進衆人地心間,呼吸不知何時都斷了,閉着呼吸難以置信的看着嫉妒。
真的,這纔是事實嗎?獸神竟然是他們害死的?不是說他們是獸神得寵兒,魔族是獸神的背叛者嗎?可是,一定觀點卻在一刻之間變化——他們人類,纔是背叛者!
不,他們不信,不會的,怎麼會!
禹仁怒了,他是那麼的相信獸神大人!人類纔是背叛者什麼,他絕對不會僅接受!絕對不會!
“我不相信,我們不會背叛獸神,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甚至是過去!都不會!”堅定的聲音爲禹仁那文文氣氣的面容增添了幾分色彩,他是一個男人,他有自己堅信的東西,絕對,絕對不會被魔族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給輕易的忽悠!
然而,接下來嫉妒的話缺糧將禹仁給打入了無盡深淵之中。
“呵呵,果然還是小孩子啊,你難道沒有發現,我說出這話後,大人們都沒有吭聲嗎?”嫉妒回過了神,對禹仁那單純到幼稚的想法給逗笑了,手伸出,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轉過去看看。
禹仁一愣,說起來他還真的沒有注意。順着嫉妒的指尖看向身後,才發現那些所謂的大人們臉色都不怎麼好,臉色或蒼白或通紅或發青,那沒有被遮掩的眸子流露出讓禹仁不忍直視的愧疚與理所應當。
你們,爲什麼不說話?是因爲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嗎?父親,父親,你爲什麼也不說話?難道你一直都知道嗎?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難道人類真的是背叛者?不……這,這不可能!!
禹仁一把抓住禹傑的雙臂,讓他不得不擡起頭看着他,這個比他自己年輕不少還未老很年輕的兒子。眼中滿是信任。
“父親,告訴我好嗎?這個傢伙不過是在開玩笑,他說的都是假的,好不好?求求你了,父親……”近乎於悽慘的問話,聲音都帶着陣陣顫慄,浸水了的眸子中淚水迴旋,強忍着不願落下。
期盼着,他的父親,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讓他得反駁可以有力一些。
可是,沒有……他只看到了他地父親,他一直敬重的父親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別過了頭……
手沒了力氣,鬆開了這一刻熟悉的陌生人,淚水在眼眶中打了幾個迴旋最終還是掉了下來。
一滴一滴,猶如打在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