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現在相信了嗎?看看吧,你周圍的人,他們都是大騙子,他們騙了所有人。”嫉妒毫不客氣的刺着禹仁的心,將那埋在他心中的劍,狠狠的轉動,然後繼續往下。
疼,心疼,特別的疼,這是禹仁所剩下的唯一得感覺。
“父親……是假的吧?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如果,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那麼……什麼?
禹傑此刻也特別的糾結,這件事情可以說除了魔族以外,就只有接受了神之物的新一任家主才能知道。
他不是沒有想過告訴自己唯一的兒子,可是每次想說的時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沒有什麼原因,只是因爲他的兒子,忠誠於獸神。
他不希望他知道真相後後悔,甚至於憎恨……
“……對,沒錯,三千年前獸神隕落,的確是人類所爲。人類當時的首領們在經過秘密探討過後,在決戰之時拿走了獸神的力量之源——神之心。失去了神之心,獸神身體虛弱,這才導致在最後時刻,被鑽空子用匕首割下了腦袋隨着魔王一同離去……而我們,也將獸神死後留下的神之物據爲己有,並利用其中的力量……纔有瞭如今的規模。”
……呵,可笑,這真可笑!禹仁想笑,特別的想!人類果真是自私的嗎?!爲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害死了母神,到了如今,還在理所應當的將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據爲己有引以爲傲!憑什麼!這些人,不知道感恩嗎!
一眼掃過在場的人,看着他們那完全沒有起伏的情緒。沒有悲傷,沒有猶豫,沒有後悔,沒有愧疚……什麼也沒有。
心疼,卻也有些疲憊。他爲什麼不願意接管家族,就是不想摻和進這些事情中,可惜有時候並不是他自己所能決定的不是嗎?
人類的自私,真可怕。
不忍再去看那些個虛僞的嘴臉,就連他自己的父親,他都不想在去理會。
眼睛閉上,睜開,拳頭狠狠的蜷緊,聲音顫抖着卻又無比堅定:“父親,我不想做家主了。”
他不想在捲入這場戰爭之中了,從小到大聽到的關於獸神大人的故事早已讓他對獸神的尊重與敬愛到達了一個旁人無可估計的地步。之所以他要去世界的各處去遊歷,就是因爲這個世界是獸神親手所創造。
人類,獸人,野獸,花草,樹木,生命,那麼多神奇的東西被捏造而出,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多麼神奇而又神秘的事情。
可是,被獸神大人親手創造出的孩子,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那種,讓人心痛無比的事情。
家主之位,他本就不稀罕。可他也不能背叛他的家,他的同胞,所以……他不會在出現了,他要將自己藏起來……在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或許纔會回來吧……
禹仁最後留給他的父親的,是一個失望生無可戀的眼神。衝着嫉妒拋下一句我接受你的好意,替我謝謝那人,便甩了甩袖子離去,再也沒有回頭看過禹傑。
禹仁走了,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痛苦有人愁。嫉妒對此自然是很滿意的,有人買他的賬就是爽,看看那個老傢伙的表情,後悔?哈,沒用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走……那麼,就留下好了。
嘴角的笑容不自覺的擴大,看着一屋子的人,道:“好了好了,看樣子留下的人都是知道當年的事情的人,或者是根本就覺得無所謂的人,既然那樣嫉某就不浪費時間了,接下來……就該玩兒遊戲了……”
話音落下,僅是眨眼之間,衆人就發現剛還站在那裡的人竟然不見了!驚慌的四下張望想尋找嫉妒的身影,可除了空氣就是熟知的人。
禹傑已經沒心情了,他後悔了……後悔告訴了禹仁這件事情,後悔帶着他來到了這裡,也後悔小時候讓他看的那些書籍。可是,他卻也是慶幸的,因爲這樣最起碼能夠留下禹家一絲血脈……哪怕,禹家將會不復存在。
嘆了口氣,面容彷彿蒼老了許多,目光混顛的看了看周圍,那一個個真實的人性落入眼中……
真累。
血,染紅了房間,他們曾經都是大陸上的高位者。可是此刻,卻像是逃竄的老鼠,恐懼的瞪大眼眸四處逃竄卻無論如何都逃不開身後那向着自己揮舞而來的死神鐮刀。
皇帝掏出佩劍,吃力的頂住即將觸碰到自己身體的。纖長蒼白的指毫無特點,但在他的眼中,就是一把殺人的刀,會割斷他的喉嚨,就像已經死掉的那幾個。
冷汗漸漸地從額頭冒出,視線也變得模糊,拿着劍的手抖個不停,而在下一秒,劍脫手,手觸上了他的肌膚。明明看起來什麼也沒有做,但皇帝的胸口已然多出了一道血跡並在不斷擴大蔓延浸透了完好無損的明黃衣裳。
逃,必須逃走!
不,逃不了!他們甚至連門都出不去,只能在屋內亂竄直至結束生命!
爲什麼,爲什麼魔族要甦醒,爲什麼魔族不去死!爲什麼魔族要回來!當初,獸神就不該心軟!心軟了,在三千年後得今天,死的卻是他們自己!
憎恨,那濃烈地憎恨讓肌膚心底一驚,他沒想到,直到最後這羣該死的人類竟然還在怨恨着獸神。
心底冷哼一聲,笑容變得猙獰,手下也不在留情,只是一下,那皇帝就分成了兩半,讓其餘被捆綁住丟在一旁的人心驚之餘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堅強點不能丟了臉面。
亂濺的鮮血滴在嫉妒的手上,嫌棄的看了眼,甩了甩手將手甩幹靜這纔看向被自己蹲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寵幸”的獵物們。
薄脣輕啓,殘忍的話語吐出:“下一個,你們誰來?”
沒人吭聲,這已經是第四個了,在人類皇帝之前,已經有三個人被以同樣的手段對待。
說是如果可以逃出去,就會放了他,就會任由他自由,而且永生永世不再受魔族的欺辱。
剛開始,衆人心動了,可是當第一個死亡,第二個第三第四個的時候,他們,怕了。逃不出去的,他們知道了,自己絕對逃不出去!
那個魔族,不過是將他們當做玩具。
他知道,他們逃不出去……
央企早已沒了之前得囂張樣兒,因爲被綁起來的時候劇烈反抗了一下,他的手腳被打斷,骨頭的碎裂讓他痛苦不堪,血與不知名黃色液體灘在身下,鼻涕眼淚亂流,噁心至極,惹得周圍人都撐着身子往旁邊蹭了蹭,味兒實在是太難聞了。
半天沒有人迴應,嫉妒不耐煩了,看了看還活着的七個人,挑眉走向央企。
一步一步,猶如踩在央企的心尖上,劇烈的恐懼讓他歇斯底里,瘋狂的大喊着,想逃離,卻無可奈何
“不,不!!你別過來!走開走開!你放過我吧,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我,我還要當族長,我還要成爲那可以掌控一切的人!我不要死,我不要!!!你走開啊!!!噁心的魔族,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回來,死掉不就好了!爲什麼還要回來打攪我們得生活!!!”
眼淚鼻涕不要命的流,流進嘴裡央企也不管。
目光渙散,無法動彈的胳膊腿兒因爲疼痛輕微抽搐,想後退,想躲開,卻沒用,被嫉妒抓了個正着,提着頭髮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央企身上地臭味薰的嫉妒直咂舌,至於嗎真是?不就是殺了人那,不就是用了點實力那,至於……這麼噁心?
其實呢,央企這個樣子纔是最正常的表現,那殘忍的殺人手段,還有人死時,那包含了無數黑暗與不甘的眸子就跟催化劑一般,讓央企,這個年紀不大眼裡只有族長之位沒有什麼大抱負的傢伙徹底崩潰。
“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啊,鬆開,鬆開!!父親,父親救我,爺爺,救我啊!央企,快要死了,央企還不想死!魔族,魔族你快放開我!我的爺爺可是羊族族長,你會遭到報應的,你會遭到報應的!!!”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嫉妒被吵的煩了,手下不自覺得用了厲害,頭髮被死死拽着,央企不得不擡起頭,仰看着他。
脆弱的脖子露出,只是輕輕一下,周圍就安靜了,嫉妒也鬆了口氣。
滿臉嫌棄的將央企逐漸失去體溫的屍體丟開,掏出手帕擦了擦指間的的血跡,扔掉手帕走至那幾乎被掩蓋的一身白衣的人兒身前蹲下,靜靜地看着他良久道:
“白玉,白家僅存的人?很有趣啊,你在思考些什麼?”
奇怪的問題讓其餘六人都不自覺的望向兩人,卻發現,由始至今都沒有說過幾句話的白家白玉,竟然冷靜的可怕。那張臉上溫潤的笑意,從未變過,哪怕寄人籬下。
白玉擡頭,看着眸中含笑的眼底深處在醞釀着風暴的嫉妒,脣角上翹,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他得耳邊,緩慢的說到:“你說呢?七宗罪之一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