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雖然不信,但畢竟對雲飛揚有了好感,逐點頭道:“哦,我說怎麼回事呢。辛苦大哥了。”
雲飛揚聽得‘大哥’二字,甚是滿意,得意道:“既然你們認了我這個大哥,我當然不能放着兄弟的事不管。我們雲家人,向來最講義氣。對了,兩位賢弟,不如我們就仿校古人,結爲異姓兄弟吧。你看我們三人性格如此搭調,又都年少有爲,真是難得啊。”
花狼當然願意,拍腿道:“哥哥我是求之不得呢!”
張良稍一頓,看着牆角的弓身,也點頭道:“好,那小弟就有幸了。”
當下他們找來客棧裡的夥計,皇帝住的地方,要什麼沒有?香爐,黃紙,供品,好酒。三人對天發誓,結成了兄弟。
最後誓詞時,雲飛揚強調道:“從今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有弒兄弟者,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這誓發的叫一個毒啊,但兩個少年也沒多想都跟着發了誓。等結成義之後,雲飛揚才陰險地一笑。
當天晚上,三人就在一起談了起來。張良還有幾個月才滿十八,雖然有龍魂換了性情,想法中卻不免還有幾分天真。在樹林相遇,年紀彷彿,幫他們說好話討到寶物,又冒死奪弓。這一切都讓張良對雲飛揚印象十分好。再有新氣的結了義兄弟,關係馬上就親近了。
他與花狼更是早就過命之交,這一晚,他將自己家中如何受欺,他如何辛苦的爬到了今天,都講了出來。除了龍魂和妖魔之事,無一保留。連跟恨雪在一起躲人的事都說了。
“好小子,原來你竟然跟那小娘皮真的有一腿。我就說平日裡她跟別人冷得像冰一樣,對你卻有說有笑的呢。”花狼笑道。
張良臉微紅,想起恨雪又愁苦道:“可惜雪兒不知道現在什麼地方了。”
雲飛揚做爲大哥,立即比之前更有了三分架子,眯眼道:“罷了!三弟不必如此記掛。恨雪如果真如你所說,想她自然是回家去了。她的家世如此神秘,按我說,可能在武邦裡,他們家也算是相當有地位的。你要是再找到她,說不定能跟着借個光。”
聽到這,張良又不願意了,板臉道:“大哥,你真是不瞭解兄弟的爲人了。我要跟雪兒在一起,也要憑自己的真本事。靠女人家世,那算什麼男人?”
雲飛揚一揚眉頭笑道:“哦?你還真有骨氣。三弟,我且問你,一開始你要是沒有恨雪給的金剛練體圖,沒有她帶你找到的青木果,你現在可是真男人?”
一語問得張良無話,想了想,他一甩袖子倒頭就睡。花狼和雲飛揚對笑了一下,也睡去了。第二天,他們起得晚,皇帝比他們起得更晚。張良拿出在妖靈處順來的死亡藤,繞弓身做了弓弦,隨後伸手連拉幾次,再運了運內力,頓時覺得痛快極了。這弓經過這麼一改造,他想拉滿都已經相當吃力了。
“怎麼了?”雲飛揚走近張良,一臉痞相地問道。
張良道:“沒什麼,弓收拾了一下,太硬了。”
“哦。我看這東西好似骨頭之類的,硬了就用醋泡泡。處理弓箭什麼的,我可是行家。”雲飛揚又道。
張良苦笑,暗中評價着:“大哥輕功是真高,人也是真好。就是,這嘴上愛裝大明白的毛病,真是不怎麼樣。
在我們兄弟之間還好,要是在外人面前一裝露了餡兒。豈不被人恥笑?可我現在揭穿他,他會不會生氣呢?”
猶豫間,外面有人說話了。聽聲音貌似皇帝終於睡醒了。
吃食過後,外面車馬備好,他們再次上了路。這一去,可就是要回長安城了。想起外面的伏兵,張良並不在意。不過幾百人,皇帝護衛可是上萬人。就是修爲差得再多,也不可能出事的。何況皇帝本身就是個高等大戰師,他們要擔心的只有公主而已。
“三弟,我可住不慣皇宮啊。”花狼勒馬上前,對張良道。
張良點頭,逐道:“那到了長安,你就回去吧。向香師姐報信,說我近來安好。”
“嗯。事情沒結束,你住在皇宮裡倒是個好事。比在你們家裡修行的條件好多了。而且你又多了一層關係,想必麥田城的老東西知道你的名頭後,也不敢再對你們家裡動手了。”花狼分析道。
張良微笑,其實他也正有這一層意思。麥田城的兩個國舅爺,就是丈着皇家關係。現在他跟皇帝走這麼近,量他們也不敢再造次。再加上稽常青老將軍,張良徹底放下心來。
車馬漸行漸遠,多半天,已經走出了麥田城地界。麥田城送行的隊伍也都撤了回去。就這樣,皇家的護衛隊還有四五千人之多。普通的山賊野盜,看到這些人就該嚇跑了。
張良的擔心也已經消失了,幾百人想攔數千人的隊伍,簡直是癡人說夢。可人算不如天算,張良千萬沒算到,他看到的一支東皇殺手,並不是全部敵人。趕路三天,軍隊人困馬乏之際,突然間天空中烏雲密佈,白晝突然變成了黑夜。
咔!一道驚雷炸響,只聽道路兩旁立即有人慘叫起來。
“啊!不好!有刺客!”警訊四起。
張良一聽,立即駁馬到了車邊。經過上次的事件,他自要了一乘馬車,上面拉着他的重兵器,緊跟在了公主坐乘的不到十米遠處。一有事,他馬上就能做出反應。
花狼和雲飛揚也都摘下武器,跟衛士一起護在了公主的車外。張良開車門拿出了折成兩尺長的霸王弓。按機刮,‘騰’的一聲,弓身已經彈出,弓弦立即崩緊。幾乎同時,張良拉起了一個大號箭筒,斜背起來就跑了出去。
果然如皇后所料,這些人目標根本不是皇帝,正是她與公主。眼看一大羣異宮衝殺過來,竟然像知道皇帝車行結構似的,直奔公主的車殺來,根本不管其它地方。軍力集中,異軍正如一支長矛,刺破了皇帝衛兵團,眼看就要達到目的。
“哈哈,媽巴子的,這些番賊是衝哥哥來的啊。好類!看哥哥殺個痛快,今天我要殺一千個人!殺不夠數,我就不叫花狼,呀!”花狼大叫一聲就衝了上去。
張良想勸,卻根本來不及出聲。花狼就是這種人,越是見到敵人兇,敵人多,他就越是通往直前。
“好啊,老二真是勇猛,我到不好上手了。要是誤傷了他。”雲飛揚手拿春雨小刀,站在張良身邊解釋道。
張良已經半拉着弓,小心警惕着,根本沒聽到他解釋。他在等,等着最危險的東西出現。
“是影獸!”有人叫了一聲,叫聲過後,黑光已經奪走了一條性命。
張良眼角一緊,跳上了車頂,從高
處望去,看到了正在折回的黑光。折到半路,黑光果然再次飛回。異軍開路,竟然爲影獸讓出了一條直通公主大車的通道。張良暗叫不好,拉弓上箭,急忙施射。用的正是穿山擊!
呼!箭急轉着,周身泛起了一道赤熱的紅光,所過之處,酷熱的風吹得人都喘不過氣來。有了霸王弓,張良這箭術有如神助。這一擊,他的小乾坤已經轉到了極限。
砰!影獸快,但再快也是個動物。動物需要動,需要想,它就不可能比沒有思想的箭快。張良的箭轟在了影獸身上,爆炸的波浪將週週十米的人都衝了個跟頭。黑光更是倒飛出了四五十米遠,掉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撤,快撤!”影獸一滅,東皇軍隊立即亂了,有人高喝着收兵。
張良一箭立威,卻也踩壞了公主的馬車。李月涵對張良更加喜歡了,索性跟他同乘一騎。這一路,再未遇到什麼情況。回到長安城後,花狼悄悄退走,雲飛揚也找了個藉口離開。只張良跟着進了宮。讓他當太傅,他也不能不願意了。因爲皇帝一紙書文早已經送到了繞雲鎮,現在張家已經被官方批准爲正式的管理者了。
爲報此恩,張良也得同意教小公主一段時間啊。但事不由人,剛進宮第二天,張良剛換上了一套皇宮御賜的華麗衣裳,就有兩個衛士來傳他。張良以爲是皇帝要見,就跟着他們走了。皇宮太大,他也根本分不清走的是什麼地方,只知道走到了一個相當雄偉的宮殿內。
“大膽!竟然敢進本宮的寢宮來!來人哪,拿下!”宮殿裡,一女子未見其人就聽其喝。
呼拉一聲,一大羣武力高強的衛士衝了出來。張良頭皮一麻,心道:“不好,上當了!”
但一切已經來不及反應,他什麼也沒帶,對方手裡是上好的牛筋繩,大刀闊斧一堆武器。這對張良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其中竟然有三個好手,全是大戰師修爲。三人合力出其不易,將張良硬是制伏於地。
這時,那喝叫的女人才冷叫着出了門。張良擡頭看去,只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長得極爲美麗,一身衣着也是金絲銀縷,寶石滿布,看衣着,竟然跟皇后差不多了。張良已經知道這人的身份極高。
正這時,外面一陣問安,皇帝竟然來了。皇帝不看張良,先跑去那女人身邊,一陣噓寒問暖的。張良心中更涼,看來這嬪妃相當得寵啊。
“皇上,你看啊,這人是不是你說的新太傅?小小年紀,色膽包天。幸好我這裡衛士多,不然就被他……”這妃子說道。
“我沒有,聖上,我冤枉!”張良立即還嘴。
“哼!皇上,想你們一路上,軍機外泄,就他來歷不明。他的同黨現在都逃了!這人定是奸細,制他死罪!”妃子蠻橫道。
皇帝看向張良,臉上竟然猶豫不決,表情間,還真有要聽從妃子話的意思。張良的心涼了一半兒,小乾坤已經開始運轉起來。就算是皇帝要他的命,他也不能給!
“愛妃,不如盤問清楚?”皇帝果然不爲張良開脫,細問道。
美妃一哼氣,逐道:“也好,盤問,讓主刑官好好盤問。但他企圖對臣妾非禮,這罪先要問了。來人,穿了他的鎖骨,挑了他的腳筋!”
“你好狠!”張良低頭怒吟,就將發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