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心中帶氣,想着主意。另一邊,由家三兄弟也已經秘密聚在了一起。他們可是理虧於人的,尤其是由靈,說話間言辭閃爍,不知所云。
知弟莫若兄,由迪一下就看出了他有異常。當下就一腳把他踢得坐在了地上。
“你這個混蛋,你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你對這裡的人下手了?”由迪喝道。
由靈臉一紅,還有些不服,但打他的是老大,他也只能認了。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一個兵團裡的戰王,都是黑仙堡出來的,他們同生共死,連搶戰功都一起。這點兒氣,他還只能受着。
“果然!麻的,由靈,你要讓我說你幾次?在大城裡,隨便你弄。外面就這麼點兒地方,很容易被人發現的。雖然這些草民不算人,但你要讓張良這種愛管閒事的看到,那就不好收拾了。他可是個戰王,弄不好會被吸收到聯軍總部去。告上你一狀,或是處處給你找個麻煩,我們的前途就一片黑暗了!”由迪教訓道。
由靈一低頭道:“是,大哥。我錯了。不過,他明顯是故意找碴兒。一個小草民而已,死就死了,算什麼。他根本就不會在乎的。我看,他就是知道了我們搶他功的事。麻的,他狗屎運趕上了沒有惡靈騎士在,又不把屍體拿走。我們說來是這裡的指揮官,我們也沒做錯。”
“嗯~!”由迪長哼一聲,考慮起來。
片刻之後,他也點了點頭,逐道:“這倒是個心病。這個張良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有這麼高的本事。六個惡靈信從者,沒有聖道戰王的實力,都難對付。弄不好,他還是個二道聖王之類的。”
“怕什麼?就算他是五道聖王,我們三兄弟一起,他也不是對手。大哥你不是有……”由坦立即叫囂起來。
由迪一瞪眼,他這才憋了回去。但隨後,他們馬上又聚在一起,以極小的聲音商量着,在紙上塗塗畫畫算記起來。
想了一整夜,張良也沒想出什麼好藉口幹掉由靈。而且達叔他們說得對,要是把這裡的兵滅了,有人一查就能看出來,這不是妖魔所爲。事發在奉遼國邊境,肯定會聯想到他的頭上。不止達叔有麻煩,連他家裡都跟着遭殃了。
可太陽一升起,張良正悶心地散着步,就看到了有人在搭擂臺。
“啊,這不是張戰王麼!哎呀,這惡靈信從者被除去,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一半兒了。惡靈騎士輕易不會露面。但也難保它真就不出來。我們做爲武者,可不能放鬆啊。你看,我們搭了個擂臺,讓大家比武較技,點到爲止的打鬥,可以讓大家的武技得到進一步的提高。”由坦出現了,指着擂臺跟張良解說着。
張良沒好臉色地看着他,沒猜出他打的什麼算盤。正這時,兩人拐了過來,正是由迪和那個該死的由靈。張良看到由靈臉就黑了下來。
“哼!姓張的,昨天你好大的威風。你說吧,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告訴你,你不過是個地方自願軍。我們可是直屬於總部的第七兵團!在聯軍法則裡,你就是再有能耐,也得聽我們的。”由靈道。
“好啊,你說說看,我要怎麼聽你的?你想不想讓本王現在就死在你手上?”張良獰笑起來。
由靈臉上的肉一陣跳動,氣道:“死不死的,要
試試才知道。既然全軍都要操練起來。不如我們倆打個樣兒!你也是戰王之身,我們對放,很公平吧?”
“求之不得!不過本王手重,你能行麼?”張良笑道。
“哈哈,手重正是我在別人嘴裡的外號!說好了,可別放什麼崩山分海的大殺手。我們是切磋,死,也就死你一個人!”由靈繼續道。
張良點頭,心裡美極了:“嘈你麻的,本王正找不到機會殺你個混蛋,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好,我就不信你不對我下死手。只要你動手,就是你的死期!”
二人翻身上了擂臺,由迪和由坦已經暗暗發笑。仇大頭也湊了過來。戰王切磋,普通人哪有機會看到?他們一動手,能看到的人,基本都要受波及。像今天這樣只針對自己的對手,不傷及旁人的,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那麼,就開始!”由靈叫道。
一個始字未了,他已經搶先出手了。呼!只見他手中紫光閃動,一顆拳頭變成了西瓜大小。張良兩腳輕錯,一轉身已經到了他身後,起腳就是一擊。由靈向前來了一個餓狗搶屎,落地後又以手按地彈飛起來,空中轉身就是三腳。
他們倆打得有板有眼,觀衆們可傻眼了。現場除了由迪和由坦兩人,所有人都只聽到了一聲開始,然後人就消失了。他們只聽到風聲陣陣,眼前似是有影子在閃,但仔細捕捉那影子時,又什麼都看不到。
“戰王的動作,太快了。”達叔摟着孫子走了過來,看到現場道。
小強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到,只能嘆了一聲。關家人這時也圍到了前排,一個個神秘地笑着,握緊了手像是在爲張良加油。
轉眼間,兩人已經鬥了上百回合。由靈和張良互有攻防,竟然不分上下。而這時,由迪也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他的武技如此精湛,我剛以爲他連聖盤都化不出,不用在意呢。”由迪擔心道。
由坦卻鼻子一歪,逐道:“小地方的野戰王,連他的名字我都沒聽說過。什麼張良戰王,呸!我們黑仙堡會輸給外人?這些低等的山野村夫,會兩下子就自以爲是。”
說着,由坦突然提高音量道:“不必再探了吧?這是切磋,又不是表演。由靈,你現在不打敗他,更待何時?”
話音一落,場中風聲一變。由靈嘴角帶笑,突然加速。轟!一拳正中張良格擋的手臂,打得張良兩手向外揚開,中門大露。而這一下之後,兩人的位置也正好固定,在衆人眼中就像是他們突然間被變出來了。
眼看張良兩手向後揚着像是要倒地,由靈一拳拉得滿滿的,向前衝來,小強嚇得尖叫了一聲。達叔本能反應地擋住了他的眼。
“張良,你可防住了!”由靈邊出招邊喊着。
話未說完,拳已經轟中了張良的心口。只聽到砰的一聲,張良全身被紫光包圍,臉上出現了不健康的紅色。緊接着,他搖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地上。
一拳中的,由靈臂向上高舉,大吼一聲:“我贏了!哈哈。”
說罷,他看到了由迪的臉色並不好看,這才連忙清了清嗓子道:“對不起,比武切磋難免有出重手的時候。拳腳無眼嘛。我只是沒想到,一個戰王會這麼弱。他的武技不錯啊,打
得興起,我纔出了絕殺。”
“比武切磋,點到爲止,你竟然下殺手!”達叔再忍不住,指責道。
由靈一板臉,仇大頭先一步跳了起來:“你個老東西,你懂個屁?比武不盡力,還不如看戲!他技不如人,死了有什麼奇怪?黑仙堡來的大人果然不一樣啊,同是戰王,這張良簡直就是紙糊的。哈哈,在大人的神威之下,哪堪一擊?”
看着拍馬屁的仇大頭,有人恨,有人笑。達叔則胸口發悶,只激動得血壓狂升就要中風。這時,關馬纔過來拍了他一下,他轉臉一看關馬,愣了。同是被張良從妖魔手中救出的人,關馬跟他好像還有親戚,但看張良被殺,他竟然一點兒難過的表情也沒有,還向他搖頭勸他也不要難過。
“這……”達叔的心一陣發涼,說不出話來。
世態炎涼,張良的死,只有他們才關心。別人擔心的,只有自己吧。如果他們爲張良出頭,搞不好現在也要被戰王處死。而他們死了,更沒有人會關心。達叔顫抖的兩手想抓牢孫子,但他卻發現自己老了,太無能了,根本沒辦法抓住他。想到沒有張良保護,那個變態的由靈還要對小強下手,他的心亂了起來。
“好拳法,那接下來,本王也要拿出點兒真本事了。”
一聲稱讚有如驚世響雷,炸亂了格局。由家兄弟猛瞪雙眼,看向臺上,笑意全失。關馬再次拍了達叔的肩膀,達叔也從悲傷中醒悟,大悲大喜一交替,他激動得立即頭暈坐在了地上。
這時,擂臺之上,張良已經重新站了起來。他扶着胸口,低着頭,像是受了極重的傷。全身顫抖着,就與被打得太重脫了力一樣。
“好!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就再來,分出個勝負。不過這次,你可要小心了,我出手重,你也知道的!”由靈道。
說着,他又向張良衝去,心中叫道:“麻的,不死硬撐,趁早你病,要你命,這一下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由!”
由迪卻突然喊道:“小心!”
他站在臺下,看得清清楚楚,人人以爲張良受了傷。但張良低頭的臉上,卻帶着難掩的奸笑。
此刻的張良正想着:“你打也打了,話也放了,現在,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由迪的叫聲並沒有阻止事態的發展,張良突然擡頭一拳轟出:“呀!”
由靈嚇了一身汗,連忙格擋。轟的一聲,重拳打在他的胳膊上,一股熟悉無比的力量讓他感覺很怪異。那撕拉的拳風,那紫光的閃動,正是他的成名絕技開門見山。緊接着,他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因爲他的兩手被打得大開,正中門外露之時,張良已經進入了他的視線。
拳向後拉,身子擺了過來,巨大的拳影,讓由靈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這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練絕殺一樣,但他肯定自己沒照鏡子練過。沒有哪個鏡子能承受他這毀滅性的一擊。
“龍笑萬法,衆生螻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張良心中喊道。
砰!這一個大拳影正中由靈的胸口,他的前胸立即癟了進去,後背的衣服全破了,一根根有骨頭斷裂,刺破皮膚。沒等他落下擂臺,已經斷了氣。
“由靈!”由坦大叫一聲,衝上前去接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