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渣被遠征哥哥敗得體無完膚後,消停了幾天,又要開始作妖了?陸晴川眯着雙眼,冷笑道:“他又找你對付我?”
“也不是,他就叫我幫他弄點東西……”周有德老臉一紫,話說一半留一半,可把鄧大爺急壞了,“我說有德,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能不能爽快點?他到底叫你弄啥了?”
“就是那啥……讓豬娘發/情的草藥。”周有德終於說出了口。
這個臭不要臉的下賤坯子,居然敢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陸晴川氣得直磨板牙。
鄧大爺和鄧大娘腦殼沒轉過彎來,“他們家又沒有養豬,弄畜生的發/情幹什麼?再說這藥跟川川有什麼關係?”
“有些藥不光畜生能用,用在人身上也要得。上回他不是沒得逞嗎?我懷疑他這次要放大招了。”
這個周有德有在外頭有個相好的,不料被林大軍發現了,把柄捏人家手上,所以對林大軍的要求不得不從。可萬一與陸晴川有關,出了什麼岔子?他這條狗命還要不要?
他的話讓兩位老人家震驚不已,這鄰近的幾個生產大隊,有哪個不曉得林大軍是周保生的重點培養對象?
上回他造假陸晴川懷孕的那些齷齪事,早被他撇得一乾二淨,陸晴川又故意沒有追究,故而曉得的人就總共那麼幾個,哪個也沒有往外傳,鄧大爺老兩口自然未曾聽說過。
如今跟他們相處也有幾個月了,鄧大爺和周大娘的爲人陸晴川信得過,就把林大軍設計害她的事講了。
“啊?他看起來好好的一個後生,怎麼連這麼豬狗不如的事都做得出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大娘感嘆道,鄧大爺也直咂舌,兩個人爲陸晴川擔心起來,“要是這樣的話,是對川川下手的可能性很大,有德,你說該怎麼辦啊?”
周有德一張老臉皺得像苦瓜皮,“我要是有辦法,就不用來找你了呀!”
陸晴川明白,林大軍把她當成了實現夢想的梯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撒手的。既然他用的是發/情藥,那她就在這藥上下功夫,“周大夫,你跟我說說發情草的事。”
“這玩意早在六幾年時白橋縣挺多的,畜牧組的人爲了多掙工分,把發/情草摻在豬草裡讓豬娘吃了跑窩。後來有個缺德的老單身漢,把這草用在了一個女伢子身上,最後那女伢子吊頸自殺了,那些草也被縣裡來的人滅光了。”
“不是前幾年都滅了嗎?那林大軍去哪裡弄這個草?”鄧大爺問道。
周有德干笑了幾聲,“我在那邊有個老相好,我從她那裡討得的。林大軍不曉得從哪裡聽到我跟老相好的事,時常用這個威脅我。讓他姑聽到風聲還不得打死我?所以,我只有被威脅了。發情草放了幾年,到現在還沒用得上。”
鄧大爺照着他頭上就是一記爆板栗,“你個老不正經的,還指望着用在豬娘身上?”
“這不是沒用嗎?”周有德被奚落得只差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咱們說正經的,那東西已經熬好了,就兩口水的份量,味道有點像甜糯米酒。依我看,林大軍應該會把它摻在酒裡,這樣才喝不出味兒。”
陸晴川也覺得他分析的有道理,心裡便有了數,“周大夫,你對我做的好我會記住的。今後若是有什麼我幫得上的地方,儘管開口。”
“別的倒沒什麼,就希望你那個將軍大伯不要找我的麻煩。”提到李大伯,周有德還有點腿軟。
陸晴川滿口答應,“這事我做主了,只要你以後別再幹些缺德事。”
“那是自然的,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讓林大軍發現了不好。”
周有德從後門溜走了,周大娘卻是坐立難安,“俗話說得好,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總共就那麼兩口水,再小心也難防啊!”
再難防也得防,陸晴川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恰巧第二天下中雨,隊裡暫時沒有工上,芋頭牆也砌不了,胡向前他們聚在竈房裡玩撲克,陸晴川把陳小鳳也推上了桌,剛好湊齊兩桌人。
安排好他們,陸晴川帶了十塊錢和一碗酢肉出門。
冬桃嫂子還沒出月子,得吃點東西補補身子。
跨過房門檻,陸晴川一眼看到林大壯在手忙腳亂地幫軒兒換尿布,兩隻手上糊了黃燦燦的便便,連頭髮上都是。
周冬桃瞅着他的樣子,都快笑岔了,“川川,你先去竈房坐一陣,等他收拾好了你再來,小女伢子看不慣這些。”
陸晴川順從的出來了,她是個閒不住的人,怕一個沒忍住,去幫林大壯。現在是重新鍛造他的最好時刻,不能打岔。
“川川,可以了。”
聽到冬桃嫂子的喊聲,陸晴川這才進去。小寶寶已經換好乾淨的衣服和尿布了,十把天沒見,長長了許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陸晴川,彷彿要跟她表達什麼。
周冬桃也胖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也很歡喜。是啊,家和萬事興!陸晴川衷心的希望,這種美好永無止境。
小傢伙在她懷裡拱了幾下,“哇兒哇兒”地哭,應該是餓了,周冬桃接過去,揭開衣角,軒兒的小嘴馬上湊了上去。
周冬桃拍着他的小屁/股,小傢伙邊吃奶邊睡着了,“川川,多謝你!”
“爲什麼謝我?”陸晴川坐在牀沿上,沉睡的軒兒兒突然小嘴一咧,天真無邪的笑萌得陸晴川心都要化了,忍不住輕輕掐了他的臉。
“你給了我們很多照顧,還幫我找回了大壯,在你的幫助下,我終於有了家的感覺。你是不曉得,現在大壯乖的呀,連林大軍都使喚不動他了。”
陸晴川打心眼裡高興,“是嗎?那太好了。不過,你莫謝我,我沒有幫你什麼。”
周冬桃握住了她的手,“你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