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轉，右轉。
在有過禮貌的告別後。我們就各走一邊了。
或許這個下午太短。如果能早些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想再多陪陪這女孩，真正走進她的心扉也未嘗不可。
總之，就是這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也本該是這樣。再多說留戀，也不過就是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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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聯繫大都是短信。我會時時想遠處是怎樣的一雙手在擺弄着手機。而且她打字速度很快。儘管有抱怨我這個人很悶，不過還好她的話題很多，總不至於有間斷的時候。那段日子說不上做了什麼有意義的事。初二的我，正玩得忘乎所以！
至於和她聊了些什麼，全然不記得。似乎都是在敷衍。雖然並不是有意爲之，怕也是涼了對方的心。有一段時間也曾極力強迫自己去迎合她，多出一些幽默感。但沒多久就放棄了。其實也因爲一直就沒有真的做到。
就這一點來說，她實在算不上善解人意。時時刻刻都是那麼的喋喋不休，而我則總有一種被搶白的感覺。最後索性徹底以語氣詞作爲我的全部語言。
最後一個字是“哦”，“啊”，“嗯”。還是什麼的也都沒所謂了。就那樣，有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理過我。不習慣，但是也到踏實了許多。至於怎麼惹她不再理我的，我也毫不在意。手機收信箱裡的名字太多了。通常都是擠滿一個名字，然後全部刪除，迎來的往往是新的名字。那些日子便是如此的光景，誰又會在意呢？除了手，她再無其他。起碼對於我來說如是。
至今見過最美的手是在一本閒人看的雜誌上發現的。是個手模，再多就無從考證，比如名字或者郵箱之類。不過我敢拍胸脯，如果我再次見到那雙手（其實準確的說，那張圖片上只有模特的一隻手而已。）我也必然會認得。畢竟曾經着魔似的呆對着那手看來看去。而每一次最好能看上一個世紀。對手執着的愛無非是總有人和我說，手是人的第二張臉。當初說這話本質上勸我多洗手的成分多一些。好在，經考證，這句話不是子虛烏有。所以我喜歡看人的手。任何人的手。
畢竟，人本身是個極不完美的物種，單論器官或許還有帶過幾句的價值，我將對完美的嚮往，那種美好就是這樣完全寄託於手上。況且是發現了這麼一雙完美的手，我簡直像是撿到寶貝的收藏家。
嗯，是很白皙。纖細，線條再清晰不過。骨骼像是燈籠的骨架。完全是建構好骨骼後再把肌膚貼上去的嘛！骨節有力的支撐那些線條，卻毫不猙獰。可以說溫柔得多。誇張的是，指甲都是那麼完美。絕非修剪的整齊而已。我反覆將自己的手比上去，又拿下來嘆息。不過幸好，讓我發現了有這麼一隻手。
儘管和女孩的手毫無關聯，不過女孩的手居然又一次給了我這種驚豔於完美的感覺。不過又不由得惋惜，它僅僅成爲女孩的一雙手而已。我至今也沒有和女孩提及過手，而以後也不再有機會。
之後本想多和她出來，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不出口。
更爲確切的說是，不想說出口。這個念頭被我自己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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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女孩的事後，我大多時間都在想之類的事。除了第一次見面，第一次約會還有其他什麼的。我總想試着找出女孩在腦子裡的影像。還有就是我們之間的距離。
開學最後幾天裡，我都是在閣樓上有陽臺的那間房裡望着屋頂吞雲吐霧的。因爲在那裡，味道會小些，不會讓家裡感到反感。本來買房子的時候頂樓不算搶手，售房的人就對我們說視野會很好。可每每想向遠處望去都看不到什麼的。向下望又不免太絕望，所以就看看自己家的天花板。然後就這樣看着天花板靜靜思索和女孩所有的會面。
有班級門口的對視。有操場上的對面走過，也有從背面被她惡作劇的嚇到過，被她用雪球砸過。總之，所謂多姿多彩，青春不羈的學生生涯也不過如此。與她是這樣，與別人也不外乎此。
另外，還說她的手。自從在臺球廳後，就很少看到她的手了。
雖然知道她算不上什麼好學生，但相對於新進的那批初一的，她的校服總是穿得很全。就是有點邋遢，當然，我指的倒不是整潔程度，而是說那校服於她來說，大得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是春天吧，乍暖還寒的。學校已經給畢業班加課了，要說能碰到她，也並不容易。何況我也並沒有想去見她的念頭。即使路過她的年級我也會避開。更不要說停留。
整整那一段時間，我也僅僅是在課間去買零食吃的時候見過她幾次。
見到她的那幾次她都是裹着那件大大的秋季校服。手縮在袖子裡。將袖子抻的長長地。嗯，鼻子也是紅紅的。大概是感冒了。
那陣我感冒的剛好。
如果能看到的話，她都會主動打招呼。手也都是縮在袖子裡的。
“嗨，學長好！”
一般情況下她都會這樣子很可愛的，學小學生那樣子鞠一個弓。這年頭女孩都會的。不過我還是沒有習慣。
幾次在水房前洗臉時還被她用手機偷拍，手機的一部分和手同樣也是在袖子裡的。
甚至是到了夏天。也是那一身秋季校服。看起來怪怪的，那時其實她也早就不是什麼領操員了。臺上總是站着兩個更爲爽眼一點的女孩。總之，見到她次數越來越少了。
某個中午，初一年級那羣小流氓的頭頭與我碰上了。打了個招呼，問我知不知道她去哪裡了。他們都是一個年級的。我說不知道。
就是那個熱的讓我一度懷疑現在她是否還穿着長袖遮擋着手的時候，我得知了她退學的消息。
“嗯，就是這樣的。其實之前她已經就經常的曠課了。也不說去哪裡。或者說她在學校的時間都解釋不完爲什麼曠課的理由吧。不過這麼不聲不響的退學，還是讓我們有些詫異的。”
我略微點點頭，對於她的事，我其實壓根也沒有了解過。
“知道你是和她認識的。”他頓了一下，“有她的消息麼？”
“對不起，我實在不清楚。和她也不很熟。如果有的話，我告訴你。”
他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算是表示謝意吧？
總的來說，低年級的對我們高年級的還不會太放肆。以前有一個囂張到了極點的，現在已經消失很久了。我就是在這麼一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