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到底第二天約可還是沒來。
只不過關於打架事件有了下文。
星期二中午，王野他們坐在教室大侃關於二班的黃毛捱打致傷的事。
據說因爲自己的關係，黃毛把警察那頭搪塞了過去，警察也沒有心思找尋那“只有一個的真相”。只不過還是問清楚了黃毛的學校，通知了校方。
學校領人時也按着黃毛的態度不想事情鬧大。回來後，黃毛只把約可供了出來，我估計他肯定說約可帶人找他麻煩，他什麼也沒有錯，也沒有人，一個人去了被一羣人羣毆，想必是這麼說的。不過最後他也受到了處分。我在想，約可怎麼還不來。而且昨天約可沒來老師也不知情，還問我們誰知道約可有沒有和誰請假。今天這事情抖出來，應該都在找他的時候，老師連提都沒提約可爲什麼沒來。
至於更多的，我想我還得找王野去問。
“知道趙楠怎麼了，怎麼沒見學校找他啊？”我問。
“那誰知道。不過還真解恨，他把二班的人打了，知道不？帶頭那個都上不了課了，腿打斷了，頭也被開了。真慘啊！”我無心聽他這些添油加醋的事實。
“我說，你說能有什麼樣的懲罰？”我再次問他。
“能怎麼樣，記個過就是了。這倒黴私立學校，絕不會開除誰的，哪能斷了自己財路的道理兒？”這話倒是中肯。我點點頭，聽他繼續說。
“你當這種事少啊？就這個學校，”他一副憎惡的樣子，“聽我說，這學校我來之前就調查好了。那少得了打架啊。每次都被校方遮掩過去了。”
“哦……”
“對了，你怎麼又問趙楠的事？我說，小心哪天他對你也翻臉。我爸說了，要搞好人際關係，你放心，他來上學了我掏錢帶着你們請他吃喝玩樂，保準哄好他。別的就別問了，對你沒用，你再惹上麻煩。”這一會兒，就成了他照顧着我了。
“應該有用。那天我和他一起去的。我只不過想知道，我會被怎麼懲罰啊。不過謝謝你，我放心多了。”
王野瞪大眼看我。我拍了拍他肩膀，又向他道謝。
這一天風平浪靜。至於我，大概被當成約可帶去的外校人而已，免受牽連。頂多是被王野纏着八卦一下。
晚上我本想去約可家裡看看，但轉念作罷，說不定真的家裡有什麼事情，向學校方面沒有什麼動靜，一定是約可家有人通知過了。我還是不要去添亂了。
我在想約可怎麼樣了的時候，磊和波約我出去。
我還是老樣子，順着老路去了老地方。
現在是八月了，白天還是一樣熱，只不過晚上已經冷了很多。還在我出門時披了件外套。
我到了拉麪館的時候，波和磊已經等着我了。兩個人還喝着酒。
我過去坐了下來。
磊問我吃點什麼。我說都好。波還幫我也點了啤酒。三人邊吃邊聊，磊想起了前天我向他打聽約可的下落，問我約可怎麼樣了。我說我也不知道，然後把那天之後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當然，我和蘇小喬的事情除外，本身又毫無價值。
“那小子沒問題，出不了事。”波說。我點頭表示贊同。
“我說，上次五個人都坐在一起吃飯什麼時候了？”波問楊。
“七月。”我答道。
“七月？”磊看着我，像是記不起來什麼一樣。
“不對，那次磊沒來。你記錯了。”波提醒我。
“哦……”我想我是記不大清楚了。
“是五月。”還是波提醒我們。我也忽然才記起來，是五月。還真的也挺久了。這期間，模擬考過去了，中考過去了，新學校找到了，現在新學期都開始了。
“我說，胖子怎麼沒啦。”我問波。
“他不出來。”
“有事？”磊繼續問。
“大概是的。”波回答。
然後，我們繼續，繼續喝酒，繼續吃飯。
那天我喝了很多，因爲感覺哪裡出了差錯，感覺我早已醉的不行，好像周圍都是我的錯覺。我想借酒勁，醉意糾正這些。我把這些也說給波和磊，他們都說我是不適應新學校。我點頭承認，但心裡並不很信服這解釋。然後繼續喝酒。
最後只好打車回家，司機好像還多收了我錢。
到了家又想起約可來了，總覺得他還是有事，又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我想，明天再見不到他，就去他家裡看看吧。
然後我就勢不可擋的睡過去了，只不過在睡夢中我聽到我的手機響了，可能還是響了很久，因爲我睡了很沉，一兩聲的話我是聽不見。
那天，我不知道算不算做夢，也許真的是單單的鈴聲打擾到我的睡眠吧。
我整個夢裡都是那麼幾句歌詞：
總要有人來陪我
嚥下苦果
再嘗一點美夢
要等你先開口
那冬天纔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