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我不是好生生站在你面前?什麼鬼氣侵體,什麼行屍走肉,胡說八道。”李二元眸心深深一縮,臉色更加陰沉。
“我記得那個卦師說過,五鬼陰狠噬主,搬運之術不能一用再用,當初他警告咱們的,只能維生不能發家,否則,鬼氣侵體,五鬼上身,活人變成行屍,不僅會斷子絕孫,還會被五鬼反控,永生永世淪爲鬼奴,慘不堪言。”
老者一邊說一邊顫抖。
“放屁!”李二元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老者的脖領子,眸光透着兇殘。
“我纔不信那個狗屁卦師的話,如果他真的想幫咱們,爲何要詛咒咱們,還說咱們家對他有一飯之恩,好心提醒,我呸!他就是看不得別人發財,自個窮困潦倒,也看不得別人過好日子,這種人渣,活該被爺爺弄死。”
“二元,不能說,這事不能說!”老者一手捂住李二元的嘴,眸光浮起深深的懼意。
“有什麼不能說,人都死了七八十年了,要報應早就報應了。”李二元鬆開手指,老者身子一顫,差點栽倒在地上。
本想開口再勸,猛地察覺到身後多了一個人。
那人就緊挨在他後脖子不足一公分的地方,冷冰冰貼着自己。
整個後背一瞬間全麻了。
“二元,你先忙,我還有事……”老者用盡全身的力氣慢慢轉回身子。
一名形容枯槁的男子正陰森森的盯着自己。
脣角揚起,似笑非笑。
一對深眼窩兒中空空蕩蕩,沒有瞳仁,也沒有眼白,就好像被人活生生剜了兩個洞,眼角還沾染着猩紅的血污。
老者嚇的腿都軟了,擠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比哭還難看。
“剜眼,事情進展的如何?”李二元走了過來,對老者使了個眼色,老者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拖着虛弱的腳步走了出去。
那人面無表情的行了個禮,沒張嘴,聲音卻詭異的迴盪在屋內。
“啓稟主人,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不過……我和兄弟們都察覺的到一股奇怪的念力,截取了我們一部分運勢。”
“知道誰幹的嘛?”李二元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應該是吳家人。”那人空蕩的雙眸中浮起一絲血痕,“我察覺到有一道陰邪的能量在幫他們,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也是擅長搬運術的鬼物。”
“比其你們兄弟的能力如何?”李二元眸內閃過一道兇光。
“螢火之蟲,不足爲懼,不過我懷疑他們的力量有所保留,擔心有變故所以沒有出手,該如何解決他們,還請主人示下。”
“先不用理他們,搞好你們手裡的事情纔是關鍵,陣法運行到什麼程度了,何時才能逆轉?”
李二元咬牙切齒的問。
“明晚,子時過後,大陣將徹底收攏,彼時,這條街內所有入駐者的運勢都會被吸入陣眼中,源源不斷供給主人享用,直到生命終結,無法可解。”
“好,很好。”李二元獰笑了下。
“回去告訴他們幾個,明晚之前,一定要牢牢守住那幾個陣眼,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是,主人。”那人漠然應了一聲,卻依舊佇立在原地,沒有任何離去的意思。
李二元見狀,心窩兒抽了一抽,將臉一沉,“如何還不回去?”
“主人,我們兄弟最近甚敢疲憊,恐怕無力支撐到明晚,還請主人多賜給些血食,也好補充下體力,更好的爲主人效力。”
那人陰森森看了李二元一眼,眸心中的血水沿着眼窩兒不停旋轉。
“還要?前幾天不是剛取過?”李二元臉色大變。
“最近陣法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消耗自然巨大,轉運術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稍一分神就可能前功盡棄。”
毫無感情的聲音聽的李二元心底一冷,沉默片刻後,一咬牙,捋起袖子。
和李二元豐腴肥胖的臉頰相比,整條右臂乾癟的有點嚇人。
不僅肌肉和皮膚都萎縮了,整條手臂中佈滿了猙獰恐怖的傷口,全都是齒痕,深可入骨的齒痕。
“謝主人。”那人眸中血色一陣翻涌,一低頭,張口咬在李二元的臂膀中央。
“吼……”李二元發出一聲惡狼般的嚎叫。
渾身上下和篩糠似的哆嗦起來。
無數紅光沿着身體不停朝手臂涌去,屋內,能聽到令人恐怖的吞嚥聲,咕咚咕咚,也不知嚥了多少口。
那人總算鬆了口,陰森一笑後,化成一段黑霧消失無蹤。
李二元一屁股倒在地板上,瘦骨嶙峋的手臂又縮小了一圈,變成了皮包骨的殘肢。
李二元哆嗦了半天,伸出另一支手在口袋中摸索了半天,取出一粒藥丸吞入肚腹中。好一會兒才掙扎着爬了起來。
一路踉蹌着走入內室,這是一間很小的房間,屋內只有一對沙發和一個茶几,牆角的位置,佇立着一個三開門的大冰箱。
李二元扶着牆走到冰箱面前,伸手拉開冰箱的門。
裡面,全都是一代代鮮紅的血漿,剛一打開門,一股血腥味立刻彌散了整個房間。
李二元迫不及待的撕開一帶血漿,大口大口的吞嚥,喝的太急,血水順着咽喉淌了下來,流的渾身上下到處都是,他不管不顧,接連喝空三袋血漿,這才停止了抖顫。
李二元撫摸着手骨嶙峋的左臂,喝了這麼多血漿,身體總算恢復了一部分力氣,可他這條手臂,眼看就要廢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不等得到想要的東西,他就會被吸成乾屍,陳家的藥已經不能彌補他的消耗,他現在只能靠這些令他作嘔的血漿活着。
李二元陰沉着臉沉默了良久,伸出沾滿血污的手指抓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陳長老嗎?我是李二元,那件事我考慮清楚了,這件事結束後,一切就照你說的做,不過,你必須答應我,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沒問題!這點你放心,我決定能保障你的安全,只不過,過程會有點痛苦,但,絕不致命。”手機另一端,傳來黑衫男人興奮異常的聲音。
“那你準備吧,過了明晚,隨時都能動手!”李二元脣角抽動了兩下,掛掉電話,眸光晦暗不定。